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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重归于好,感情升温【7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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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鸣笛声响起。

回忆戛然而止,司笙的思绪被拉回来。

广场的露天停车场里,车位被悉数占据,因这会儿音乐节刚散场,这里人满为患,司笙和凌西泽光是绕到他们停车的位置,都花了不少时间。

然而,一到车旁,二人还未上车,就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

司笙踱步逛了一圈,溜达着,观察完大致情况,又回到准备打电话报警的凌西泽身边。

“够狠的啊,四个车胎全被戳爆。”

司笙扬了扬眉,饶有兴致地问,“你惹上哪个孙子了?”

凌西泽倒是有些遗憾,“还没来得及惹。”

他来到安城后,基本都在谈生意,而且跟军方合作算挺愉快的。真要算起来,唯一“招惹”到的人,怕就是司笙豆腐铺里的小二和厨子了。

报警电话还未接通,身后有一名青年走过,鬼鬼祟祟的。

因周围的人很多,比较混乱,来往都是人,混在其中很难引起注意,等司笙意识到此人有些不对劲时,那人倏地一把夺过凌西泽的手机,撒开脚丫子就跑。

跑的时候还几次回头,一边举着手机朝他们招摇,一边冲着他们比中指,那讨嫌劲儿,就差没在脑门上写“快来追我呀”几个字了。

“艹。”

司笙咬牙骂了句。

雨衣一扯,就直接冲着那人追了过去,跟一阵风似的没了影。

凌西泽本想说“这么明显,一看就有诈”,结果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见司笙如脱弦的箭,转眼翻过两辆车去拦截那青年,登时额角青筋抽着疼。

这莽夫!

无奈,凌西泽只得跟上。

*

雨幕之中,拥堵的马路上,沿街停着一辆车。

“来了来了。”

副驾驶上,举着望远镜张望的段长延开始跟隔壁的郑永丰讲解情况。

“最先出场的是我们足智多谋小分队,紧随其后的应该是花言巧语小白——”

话音停顿一秒,旋即段长延爆出一声怒骂,“卧槽,怎么会是我师叔?!”

“小白脸呢?”

段长延震惊地转移着望远镜,欲要在狭窄偏僻的巷子里寻觅凌西泽的踪迹。

敞开驾驶座的车窗,郑永丰指间夹着一根烟,在这里吞云吐雾,听得段长延叽叽喳喳叫嚷个没停,伸出长臂,一把将段长延手中的望远镜拿过来,隔着两道长长的车流,远远地望了几眼。

这时,司笙已经跟在那边埋伏好的几个人缠斗起来,而慢一步赶到的凌西泽,则是自觉站在一旁,默默旁观。

一点都不掺和、上前添乱。

烦躁一拧眉,郑永丰将望远镜扔给段长延,“这就是你说的‘整他’?”

“我不是想测试他对师叔的感情吗?”段长延崩溃道,“这么危机的时刻,他要是怂了,师叔肯定看不上他。”

郑永丰:“”

然而你低估了你师叔的战斗力,这种小场面压根不需要别人出手。

不过那小白脸

还真有脸杵着不动?

郑永丰的神情黑压压的,被一团乌云笼罩。

好半晌后,郑永丰扔了两个字,“下车。”

“哦。”

段长延不明所以,下意识应声,拿了把雨伞和望远镜,走下了越野车。

他一落地,没来得及撑开伞,倏地听到动机的声响,他赫然往车里看去,只见刚说着“下车”的郑永丰此刻坐在这里稳如泰山,面色阴沉地一踩油门,车子顿时扬长而去,还溅了他一裤脚的脏水。

段长延:“”兄弟情呢?!

望着那辆车无情且决绝地远去,段长延深吸了口气,赶紧掏出手机给郑永丰打了通电话。

被挂断,不死心,继续打。

连续拨通到第三个时,电话终于被接听了。

“木头,你什么意思——”段长延出声苛责。

话未说完,就被郑永丰冷漠的声音打断:“我不想跟傻x同车。”

段长延:“”

迁怒!

这绝对是迁怒!

雨水淅淅沥沥,转眼将梢、脸颊、衣服淋湿,被掐断电话的段长延,微微仰头看着被城市灯光照出一层浅绯红的天空,只觉得这人世

是真踏马的险恶啊。

*

制服这一群流氓,再夺回手机、报警,已经耽搁小半个小时了。

司笙和凌西泽避免去警察做笔录的麻烦,在报完警之后,及时撤退。

四个轮胎都被戳破,车是没法开了,只能在路上拦截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啊?”司机师傅问。

凌西泽刚想报小区名字,就被司笙抢了先,“云天酒店。”

司机师傅通过车内后视镜意味深长地往后看了一眼,神情变得暧昧起来,他爽朗地应了一声,“好。”

“把外套脱了吧,都湿透了。”

司笙用两根手指一捏凌西泽的衣袖,感觉到衣服上的湿气,眉头拧得紧紧的。

淋了一两个小时,不会生病吧?

看出她的担忧,凌西泽也没强穿着,干脆将衣服扣子一拉,把外套脱了下来。

里面是一件白衬衫,很薄。

司笙担心他衬衫也被浸湿,如法炮制地伸出手指,戳了戳肩膀、手臂、衣袖等位置,试探他衣服有没有被淋湿,欲往衣摆探的时候,被凌西泽一把给按住。

凌西泽压低嗓音,警告:“别乱戳。”

隔着衬衫布料,他的体温传递到指尖。而她又软又细的手指拂过,煽风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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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司笙后知后觉,应了一声,把被他攥着的手给抽出来。

雨衣遮挡不住所有雨水,因在雨里待太久,加上追人的时候将碍事的雨衣给扯了,司笙现在丝濡湿,外套也被半浇湿,没一会儿,也把外套脱了,盖在身前。

司机师傅将车内气温调高,而几乎挨坐在一起的二人,却能感觉到从彼此身上传递的热量。

良久。

“想吃点什么?”

凌西泽忽然拿出手机,问司笙,“去酒店吃,还是点外卖?”

司笙倒在椅背上,凝眉想了想,说:“我叫德修斋送酒店去。”

这时,将他们对话听在耳里的司机师傅,按捺不住,好心提醒道:“小美女,德修斋不送外卖的。”

在安城境内,德修斋并非每个人都消费得起,但是,其名气大部分都听说过。据说,这家店还有江湖神秘色彩哩。

司机师傅显然知道德修斋一点情况,加上听这二人口音不是安城的,所以就忍不住告诫一声。

“嗯,我知道。”

司机师傅:???

不应该是,‘哦,我知道了’吗?

这淡定到了然于心的态度怎么回事?

不等司机师傅猜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司笙这边已经拨通德修斋前台的电话。

每个德修斋前台都记录了她的电话,知道她的身份,电话一接通,前台小姐就恭敬地问起她有什么事。

司笙二话没说,直接点餐,报的都是德修斋的招牌菜,前台小姐一一记下后,司笙才挂断电话。

将司笙电话听得清楚的司机师傅:“”

真没看出来,这姑娘小小年纪,长得还漂漂亮亮的,却装的一手好x。

若是不知道德修斋规矩的人,恐怕真的会被她唬住——

连德修斋这样重量级的酒店都会为她破例送外卖,传出去也太有脸儿了吧。

“你去哪里的德修斋,都有这特殊待遇?”凌西泽略微好奇地问。

“嗯。”司笙微微颔,又不紧不慢道,“我改天跟他们说一声,把你也算上。”

她的朋友一律免单。

她的家属当然得要点特殊待遇。

“好。”

凌西泽勾勾唇,应了这份‘特殊待遇’。

“”

司机师傅心有愤愤然,开始给身后这二位客人重新定位。

本以为是一对恩恩爱爱的小情侣,男才女貌,那青年一看就是成功人士,那女的则是肤白貌美大长腿

不曾想,一个是装模作样的软饭男,一个是花样装x的骗子女。

还所有的德修斋都给她特殊待遇?

她怎么不把自己吹上天呢!

司机师傅正气凛然,有些义愤填膺,若非外面还在下雨让他良心不安,他真的想将这软饭男和骗子女直接扔马路边上。

吃德修斋的饭?

吃土去吧你们!

*

出租车停在云天酒店外面。

司机师傅举起一个收款二维码,看都不带往后面看了一眼的,在二人跟前,俨然是一高贵冷艳范儿。

凌西泽扫码付款。

司笙拎着外套,先一步下车。

而,早已在门外提着食盒等待的德修斋服务生,在见到她的那一刻,立即眉开眼笑地走过来。

“司小姐,这是您点的菜。”

他将两个食盒递过来。

刚将二维码放好的司机师傅,通过敞开的车门听到服务生的话,颇为震惊地睁了睁眼。

“”

演戏还有这么全套的?

这年头的骗子真是太恐怖了!

凌西泽走下车,车门被合上,同时也将服务生和那美女的对话隔绝在外——不用想也知道,要当着那软饭男的面儿,秀上一把。

实在是对骗子深恶痛绝,司机师傅正义感爆棚,将安全带一解开,然后探身到副驾驶,把车窗给打开。

外面服务生的声音漏进来:“上周店里新加了两样菜,老板一直想让你尝尝,所以这次就顺带捎上了。”

司机师傅:“”

瞧瞧!

瞧瞧!

这个x装得多到位?

连老板都得供着她!

多有脸儿?

“德修斋什么时候开始送外卖了?”

司机师傅看不下去,忍无可忍地探出头询问,欲要戳破这假到离谱的谎言。

服务员侧看到他,友好和善地笑了笑,回复道:“抱歉,德修斋暂时没开通外卖服务。”

嗬!

还有点脑子!

司机师傅朝那俩食盒指了指,“那,这是怎么回事儿?”

服务员愣了愣,看了司笙一眼,见司笙微微颔后,才继续解释:“司小姐是我们德修斋的特殊顾客。”

“哪有这样的规矩?”

司机师傅皱皱眉,欲要挑出他话里的漏洞。

“您好,是这样的,”服务员笑如春风,一字一顿,非常强硬地回复,“我们老板的祖宗,没规矩可讲。”

司机师傅:“”

外面天冷,加上衣服潮湿,司笙和凌西泽都没在外久留,两人耸肩一笑,由凌西泽接过食盒,然后便一起进入德修斋。

几分钟后。

不信邪的司机师傅,在看着服务员上了一辆迈巴赫后,颇为震惊,然后又默默一踩油门,缀上那辆豪车。

不曾想——

才跟了一会儿,就见迈巴赫开进德修斋的停车场,服务员撑伞走下来,身行端正、不偏不倚地走进德修斋。

司机师傅:“”

有点,震惊。

合着随便拉个客人,还真能拉上贵人啊?

*

云天酒店,套房里。

“洗完澡再来吃饭。”

坐在沙上,司笙翻着茶几上的食盒,浏览着里面的菜色。

香味扑鼻,格外诱人。

将被淋湿的外套往椅子上一扔,凌西泽随手解开两个衬衫钮扣,淡淡道:“你先去。”

司笙瞜了他一眼,“我淋得没你严重。”

勾勾唇,凌西泽抬步向前,止步在她身侧,尔后微微倾身,看她,“要不,一起洗?”

低缓磁性的嗓音,故意压低的音调,皆有调戏暧昧之意。

“”司笙瞪他一眼,往旁挪了挪,凝眉道,“我没衣服。”

“我衣柜有。”

司笙颇为惊奇,“你还有这癖好?”

“”

愣了两秒,凌西泽才明白过来。

少顷,他答得游刃有余,“你要是有这兴趣,我也可以慢慢培养这爱好。”

“”

一个女装癖,搁他嘴里说出来,忽然就不正经了。

这男人,现在真是不得了。

拍拍手,司笙懒得跟他多扯,起身去找衣柜。将门拉开,目光一扫,从一堆款式差不多的衣服里,找到一件外套。

想了想,一看身上沾了湿气的白色长t,又捞了一件衬衫。

没有泡澡,她就简单冲了个澡,然后就换上衣服走出来。

她又高又瘦,但体型跟凌西泽相比,还是差了一截,凌西泽的衣服套在身上显得宽松,但她没让自己看着太狼狈。

衬衫下摆干脆不扣,直接在腰前打了个结,盈盈一握的细腰,在动作牵引下若隐若现。衣袖挽起,一直到手肘处,再用回形针将袖口收紧一些,以防掉落下来。衣领处的衣扣没有扣,往两侧散开,露出精致漂亮的锁骨。

本来是一件款式简单男士衬衫,经她这么一折腾,浑然不显得死板,宽宽松松的,反而随意又时尚,搭在她身上颇有美感。

至于宽大的外套,则是干脆披在肩上,又酷又飒,往那儿一坐,有种称王称霸的土匪架势。

凌西泽看得眼前一亮。

“该你了,赶紧的。”司笙一坐下,就开始催促。

“喏。”

凌西泽慢条斯理的,将刚削好的苹果递过去。

司笙一把接过,啃了一口,见他赖着没动,用警告的眼神催促他。

又上下打量她片刻,凌西泽才缓缓收回视线,起身,拿了衣服去洗澡。

凌西泽也没洗多久,约摸十来分钟,就走出了浴室。

但,视线在套房里一扫,一眼过去,却没见到司笙的身影。

徒然一怔,凌西泽见到沙上露出的毛毯一角时,猛然悬着的心才沉下来,暗自松了口气。

他走近一些,见到司笙侧躺在沙上,身上裹着毛毯,黑色外套叠起,搭在抱枕上,枕在她脑后。左手横在胸前,揽着另一个抱枕,大半张脸都藏匿在抱枕后,应当是拿来当光线的。

她的头洒落在衣服上,未擦干,从梢滴出的水,一滴滴沁入衣服布料,湿了大片。

一低头,凌西泽看了眼手中吹风机,走过去,在附近的插孔上插好插头,然后缓步来到沙扶手旁,斜倚着坐下。

“困了?”

只手拿着吹风机,另一只手落到她间,理着她凌乱微湿的丝。

“有点儿。”司笙动了动,将抱枕往下拉了一点,没睁开眼,声音里尽是倦意,“洗完了?”

“嗯。”

凌西泽回应着,手背轻贴着她的额头,温度正常,没有烧。

稍稍放下了心。

司笙微眯起眼,说着就要坐起身,“那吃饭吧。”

凌西泽的手按住她的肩膀,说:“先把头吹干。”

“哦。”

司笙一想,手肘撑着半起身,把压在脑袋下的抱枕和衣服都扯开,给凌西泽腾开位置。

祖宗永远是自觉的。

瞧见她这架势,凌西泽轻笑出声,在她让开的位置坐下来。

司笙的脑袋很快躺下来,贴着他的腿,许是有点不舒服,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

有那么一瞬,凌西泽心都往嗓子眼跳,一低头,见她闭眼安静的模样,又生生将那股燥火给强行压制下去。

按钮往上一推,吹风机开始轰隆作响,有热风吹出来,吹过她的手指,吹动着她的丝。

十九岁的司笙,有一头及腰的长,柔顺、漂亮,摸着柔软,一点都不毛躁,真是天生丽质。但是,她不爱吹头,每次洗完头都要晾很久才能干,而凌西泽说她时,她总是将吹风机扔给他——

‘看不惯,你来呀。’

凌西泽无可奈何。

谁叫人是天仙呢?有被宠的资本。

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时候,哪怕她说要摘天上的星星,都会毫不犹豫地应下。

头吹到半干时,凌西泽换了风挡,耳边的噪音减小了些。

司笙惬意地眯着眼。她不紧不慢地说:“凌西泽,其实你亏了。”

声音在吹风机的声响里被阻隔,但是,这并不妨碍凌西泽听得清楚。

凌西泽一扬眉。

还以为司笙要说些她好吃懒做、脾气恶劣之类自谦的话,还想着说“大可不必这样”,没想,司笙又自顾自地懒懒开了口——

“本来上次在烤肉店,我就想跟你表白的。”

突如其来的揭秘信息,让凌西泽不由得愣了愣。

表白?

她表白?

漂亮纤细的手指一抬,冷白的光线从指缝里漏进来,打在脸上,司笙眯缝着眼,‘啧’了一声,道:“你说你这嘴怎么这么欠呢?”

“”

凌西泽被她那一副“故作惋惜”的腔调弄得哭笑不得。

“这次也不算正式。”凌西泽打理着她的逐渐被吹干的松软头,说,“你还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会尽量配合你。”

司笙视线一斜,冷眼瞧过去,“给你开染坊的资本了吧?”

凌西泽配合着惊奇道:“你说这事,不是打算吐槽的?”

“想看你懊悔的表情。”

司笙一点都不掩饰邪恶的小心思。

两秒后,凌西泽蓦地垂下眼,正色道:“我懊悔。”

“”

“真的。”

凌西泽又一次强调。

“”淡漠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须臾,司笙面无表情地说,“我就看出你的麻木不仁。”

“可能我的演技在向你靠拢。”

司笙:???

开始搞人身攻击了是吧?

她欲要起身,然而,凌西泽倏然抵住她的脑袋,手指从她头皮滑过,带起一缕丝,他恳切地说:“我错了。”

司笙:“”

咬咬牙,她开口,“你——”

凌西泽抢过话,“不敢再犯。”

“”

这油腔滑调的男人究竟是在哪里进修过了?!

*

豆腐铺。

段长延打车回来,见店内的灯亮着,推门一看,果然见到正在做“做豆腐脑”准备工作的郑永丰。

按理说,被半路扔到一边,段长延怎么着都得说郑长丰几句,可,许是因这种事习以为常,真见到郑永丰后,他早把这事抛在脑后。

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段长延走过去,“木头,你知道师叔去哪儿了吗?”

郑永丰动作一顿,“不知道。”

“德修斋刚给我打电话,说师叔叫了菜去云天酒店。那天杀的小白脸,蹭吃蹭喝吃软饭不说,还把我纯情的师叔拐到酒店去了!”

段长延气急败坏。

“酒店?”

郑永丰眉头一拧,本就阴沉的脸色,此刻更沉了几分。

那浑身笼罩的低气压,令他此刻颇有一种地狱来的恶鬼既视感。

段长延微微一怔,心想或许不该说的,于是极力找补道:“可能,吃个饭,就走。”

话虽如此说着,可心里却是——

啊啊啊,吃个屁的饭啊,孤男寡女开一间房,都是成年人了,漫漫长夜怎么可能就吃个饭?!

“”

郑永丰看他一眼,眼神凉飕飕的,没说话。

这一晚,在厨艺技术上,素来不会出错的郑永丰,三番几次出了错。

而,在流程操作上精益求精的段长延,默默看着,眨着眼,硬是不敢吭声。

——怕一说不是,郑永丰反手一刀就砍了过来。

*

洗完澡,又吹完头,饭菜都快凉了。

司笙和凌西泽二人抓紧时间吃了饭。

时针即将指向12点,夜色也愈深沉寂静,连楼下素来喧闹的街道都显得颇为冷清。

“我回去了。”

离开沙,司笙捡起男款宽松外套,往肩上一搭。

不穿,就披着。

凌西泽视线递过来,“不是想跟我一起吗?”

司笙扔了他一记白眼,“想得美。”

六年前,这禽兽克制懵懂时尚好,现在都能被称之为“禽兽”了,属性不言而喻。

好在,二人刚恢复关系,凌西泽尚且克制,并未强行挽留。

思虑了下,他说:“我送你。”

将外套往前拉了拉,司笙无语道:“十来分钟的路。”

她特地选择这一处小区,就是因为那里离云天酒店和豆腐铺都很近,往来都很方便,平时走路即可,都免了开车的麻烦。

“我想送你。”

穿着白衬衫、黑长裤的凌西泽,拿着一件外套走出卧室,在打量司笙一眼后,又忽然补充一句,“虽然你能以一挑十,走夜路比我还安全。”

“不是,你这嘴——”

没等司笙飙,凌西泽又道:“但你长得太好看,别人多看你一眼都不行。”

司笙:???

艹!

迟早有一天要缝住他这张油腔滑调的嘴!

夜里还飘着毛毛细雨,街道上,偶尔见到几个行人,但一进小区,基本就没有行人踪迹。

凌西泽撑着一把伞,将司笙的身影罩在里面。

伞面出轻微的雨水滴答声,嘈杂悦耳,落到耳里,反倒令人心情颇为舒畅。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路程实在太短,不多时,就步行来到单元楼门外。

“走了。”

司笙倒是爽快,看了眼大门,抬步就往里面走。

然而,她刚走出雨伞的遮掩,手腕就倏然被拽住,整个人被往回一拉,一侧身,又回到雨伞的笼罩下。

她站定,微仰起头,凌西泽上前半步,低头,靠近她。

“司笙。”

他轻声喊出她的名字,沙哑的嗓音衬着淅沥的雨声,听得人耳朵麻。

“嗯?”

司笙抬了抬眼,视野里尽是他。

脸隐匿在阴影里,轮廓朦胧柔和。

牵着她的力道微紧,又将她往前拉了拉,他低沉的话语像是在耍赖,“我不想走。”

“哦。”

听得一怔,司笙慢吞吞地应声。

“哦?”

眉梢轻轻扬起,凌西泽低哑的一个字里,似是裹着些不满。

“那,”顿了顿,司笙的声音又轻又快,“你一起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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