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明明上一秒,她还在人不太多的公园门口等着年冽,下一秒,她醒来就已经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眼前蒙了一块黑布,手脚被绑住,动弹不得。
空气里凉悠悠,有些微沉香的味道传来。
宁倾脑子昏昏沉沉,正觉得这个香味很熟悉时,门开的声音传来。
然后是不太均匀的脚步声。
宁倾有点害怕,壮着胆子问:“你们是谁?”
为什么要抓她?
没人回答。
眼睛上的布被粗鲁地扯开,宁倾甩了甩头,适应了光线。
抬头,两道身影映入眼帘。
女人穿着一袭长袖白色旗袍,裙摆绣着几朵欲绽放的白玉兰,身姿窈窕,腰身纤瘦,因天冷了,肩上披着褐色真皮皮草,显得温婉而贵气。
她身后,站着另一个年轻女人,宽大的衣服遮不住她鼓鼓囊囊的肚子。
而她脸上的表情唯唯诺诺,怯生生的模样,让人只觉得单纯无害。
这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白泱泱。
见宁倾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抱着肚子,往年母身后躲了躲。
年母似乎还是那般温柔体贴,见宁倾被绑,蹙紧秀气的眉,斥责:“怎么把倾倾绑成这个样子?赶紧给她松绑。”
陆管家低头上前。
宁倾没说话,手松了后,她低身解开脚上的结。
手脚被绑过的皮肤已经红了一片,有些触目惊心。
宁倾看着宁母,踌躇着,“……阿姨。”
年母上前,扶住她的手。
上下打量了几番,歉意道:“倾倾,真是抱歉,我让他们请你来,没想到他们这群下人下手这么重,疼不疼?让阿姨看看。”
宁倾缩了缩手,“我没事。”
顿了顿,她问:“您让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此前与年母见过那一次,她便知道,她和年父并不待见她。
这次,她绑她过来也不可能是有什么好事。
果然,年母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温柔。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你也知道,泱泱快跟冽儿结婚了,结果泱泱告诉我,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去看过她了,你知道,冽儿去哪儿了吗?”
看似平和的话,却是渗人的寒冰。
在宁母的逼视下,宁倾说不出话。
年母唇角的笑深了些,“前阵子,他跟他爸置气,他爸一气之下,不许他再插手公司的事,我想着他既然不在公司,应该是处理私人问题去了,他有没有,来找你?”
宁倾依旧不知道该怎么说,却是白泱泱小声接茬:
“伯母,不用问了,冽哥这段时间就是跟姐姐在一起的,那天拍婚纱照的时候,他急匆匆地离开,我看就是在跟姐姐打电话,还有前几次他来看我,都是被姐姐的电话叫走的。”
她装得很委屈,宁倾却周身陷入冰凉。
前几天,拍婚纱照?
宁倾咬着牙反驳:“我没有!”
白泱泱委屈巴巴,“你上次还去会所找冽哥,被我碰见,你们两个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冽哥为了你还挨了我一巴掌,这事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