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年冽没有送她出国。
他日日陪伴在她身边,她时而梦魇,时而像发疯一般,不许人靠近,又时而安静极了,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
“中午想吃什么。”年冽温柔地看向身侧的女人。
很难得,昨晚她没有做梦。
今早的气色好了些,脸颊也有了许久不见的红润。
宁倾很安静,“都可以。”
年冽抚了抚她的长发。
这几个月的时间,她的发已经长到后背中的位置,看着更柔弱,也更惹人怜爱。
没忍住,在她耳畔落下一吻。
女人瑟缩了下,抬起水漉漉的眸望着他。
年冽温吞笑了,多日的沉闷被驱散了不少。
他搂着她的细腰,温热呼吸落在耳边。
陌生的颤栗从心口,蔓延到脸上,染红了整个雪白的脖颈。
“你笑什么。”
宁倾看到他眼底的神色变了,她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眼里一抹抗拒闪过,被年冽抓住。
他不受控制的某些旖旎想法被强行遏制,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没什么。”
“……”
他松开她,起身,“我去做饭。”
这些日子,他遣散了大部分佣人,只留了两个打扫卫生,剩下的事都是他亲力亲为。
包括下厨。
宁倾怯生生地点头,目送他去了厨房。
中午,两人吃了饭。
宁倾看着从厨房出来的男人,欲言又止。
年冽擦干净每根手指,坐在她身边,“有话想跟我说?”
宁倾眨了眨眼睛,下意识地垂下眼帘。
很小声,吐字也并不清晰。
她说:“我……我想出去…走走。”
年冽没听清,她抬起头,带着几分忐忑和小心,“这里很闷,我想出去!去外面走走!”
“……”
他不说话,宁倾抖了抖,“你不同意就算了。”
这样的她,太惹人心疼。
年冽叹了口气,“好。”
她眼睛一亮,“真的?”
她的小欣喜,让他的心又酸又涩。
年冽二话不说,拉起她的身子,“去换身衣服,我们出去。”
宁倾久违地笑了,兴冲冲地冲进卧室,看得年冽接连皱眉。
待她出来,他又折返回房间,拿了一件毛衣外套,牵着她出了门。
这是上次孕检后,宁倾第一次出门,也是她梦魇严重后第一次出门。
年冽通知了陆追,也刻意没带宁倾去人多的地方,就在离住处不远的中央公园里转了一圈。
即便如此,宁倾表现得像个小孩子,高兴雀跃,让他心情跟着好了起来。
走到公园出口时,宁倾依依不舍地问他:“我下次还可以出来吗?”
年冽心疼。
摸了摸她的脸,“当然可以。”
宁倾笑了,然后看向路边一家奶茶小店,人还挺多。
她摸了摸肚子,看着男人,“我渴了。”
年冽示意陆追把热水拿过来,被宁倾拒绝。
她指了指那家店,“我想喝那个。”
年冽无奈,面对她渴望的眼神,说了句“嘴馋”,便让她留在原地,亲自去买。
排了会儿队,他总担心地看向宁倾。
她很乖,眼巴巴地看着他,没有乱跑。
然后,刚接过热腾腾的奶茶,年冽就接到一个电话。
侧着身子说了两句后挂断。
转身,女人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