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将他害怕的神色看在眼底,没再说话。
躲在她身后的女人念叨着,“这个男人就是有病,你是经理是吧,赶紧给我报警,我要告他!”
经理相当为难,又不得不解释:“小姐,这是我们帝豪的总裁……年总。”
“谁是小姐!”
这称呼有歧义,她不喜欢!
宁倾握了握女人的手,她才住了嘴。
突如其来的安静,绵延在水汽蒸腾的浴室中。
适时地,门口传来男声。
“倾倾,你们先出来吧。”
是宴司辰。
宁倾收了收脸上的寒气,“好。”
她牵着身材小巧的女人出了去,进了主卧的门,没有看年冽一眼。
“……”
他闭了闭涩意弥漫的眼,在经理关心之前,阔步也走了出去。
宴司辰就站在门口,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与从前别无二致。
年冽望着他,话语很重,“你早就知道了!”
宴司辰神情冷静,有一丝微不可见的冷漠,“我不懂年总的意思。”
“你早就知道她还活着!”
如果不是,他怎么可能正好在这里!
宁倾分明就是来见他的!
宴司辰褐眸清明,“与你无关。”
年冽一把揪住他的领口,推他撞在身后的墙上,“你知道她活着,为什么不说!”
他找了她这么久,他甚至好多次以为她真的……死了!
愤恨与不甘让年冽红了眼,他抬手要一拳揍上宴司辰的脸。
这时,门打了开。
宁倾走了出来。
他的动作僵住。
宁倾抿了抿红唇,眼中溢出冰凉。
年冽一秒就瞧见了,松手后有些无措。
他叫她:“倾倾。”
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只对着他,以及旁边吓得大气不敢喘的经理和管理人员说:“请你们到客厅等等,今晚的事,我们需要一个说法。”
“……”
然后,她从他身边经过。
目不斜视。
年冽眼里疼意掠过,又听见她说:“麻烦年总让一下。”
他千斤重的身躯,慢慢挪开一步。
宴司辰理了理领口,跟着宁倾走了。
五分钟后。
客厅的黑色真皮沙发分成两边,一边坐着宴司辰和宁倾,一边是年冽,沙发两侧站着经理和主管等人。
经理得到年冽的示意,主动道’“宴少,宁……小姐,真是抱歉,今天发生的事的确是意外,作为补偿,三位往后在帝豪的所有消费全部免单,另外几位还有其他要求,可以尽管提,我们一定尽全力满足。”
宴司辰没说什么,只看向身旁的女人,“你觉得呢。”
宁倾一手缠绕着自己的一撮长发,漫不经心地说:“帝豪挺大方的。”
“……”
“不过……”
宁倾顿了顿,看向黑眸深邃的男人,眼里堆积起凉凉的笑意。
“有些事,不是钱就能解决的。”
经理看了一眼年冽,对方没有反应,他笑着说:“那您有什么要求和想法,都可以提出来的。”
“首先呢,名声和贞洁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很重要,你们在她最放松的时候闯进去,又这么一闹,她名声受损不说,精神上还受到巨大的伤害,这是多少钱都赔不了的。”
慢悠悠的女音,婉转而动听。
“而且,我们也不需要钱。”
经理又看了年冽一眼,继续问:“那依您的意思……”
宁倾缠绕头发的手指不动了。
抬眸,对上男人幽深的目光。
她笑答:“简而言之,我想送他去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