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正在气头上,眼神跟刀子似的,“我没有健忘症,三年前的婚礼,我记得很清楚!”
年冽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她原来一直以为他结了婚。
所以他之前在电视台门口跟那些媒体说的话,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年冽敛了神色,认真而郑重地告知她:“宁倾,我再说最后一次,我没有跟她结婚,没有跟任何人结婚,我的妻子从头到尾都只有你一个。”
“……”
宁倾脑海中蹦出一点疑惑和不解。
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动都没有放过。
年冽回视她,目光坦诚,有些许暗流涌过。
“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她的孩子不是我的?”
宁倾后背一颤,抿唇不语。
年冽很想把一切和盘托出,告诉她白泱泱是他父母安排在他身边的人,目的就是为了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若是他说出这些话,她就一定会问他父母为什么要阻挠他们在一起。
那跟五年前的事脱不了关系。
他,无法向她解释。
年冽心里染上一抹痛心,低哑道:“我当初暗示过你,跟她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因为……一些特殊的事情,我不得不那么做。”
他只是没想到她会坚持不住……
是他考虑得不够周全,才会让她又一次受到伤害,甚至差点死掉。
宁倾微微低着头,脸上没有表情,更让人看不清神色。
年冽眉头紧皱,伸出手要扶她,“宁倾……”
她猛然后退一步,就要踩下台阶摔倒,是他手疾眼快拉住她,跌在了怀里。
年冽心口的恐慌溢出,边搂紧她的腰,边忍不住责备:“你这么大的人了,连站都站不稳吗!”
宁倾眼里盈满了泪水,差一点就要流下来。
这样的情况下,她竟然出了神!
年冽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埋头正要询问她,她急着推开了他,背过身去,声音带着绝望的颤抖:
“你说够了?”
年冽的动作僵住。
“年冽,编这样的谎言,你不觉得内疚吗?”
三年前,她还是他的妻的时候,他就非要抛下她,去找那个他满心满眼的白泱泱;
三年后,那女人不知去向,她回了来,他就又换了说法,说只是逢场作戏。
三年前,他对不起她。
三年后,又要对不起那个女人。
到底她和白泱泱哪个才是他想要的,还是说他就享受这种把几个女人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
如果是这样,那她死去的孩子和她受过的罪又应该怪谁?
可笑!
真是恶心得可笑!
因为悲恸过度,宁倾眼角微微抽动着,摆不出任何表情来。
眼泪落了下来,她抬手抹去。
“宁倾,别哭。”
四个字,让她的心刺痛难忍。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抑制着颤音,“你别过来。”
年冽也同样痛到脸色发白,双唇抖动着,“我想问你一件事。”
宁倾垂着睫毛,眼里没有一点色彩,犹如行尸走肉,“……什么?”
她的冷静,让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年冽的双眸闪动着波光,隐忍着,字句艰难无比地从牙缝里挤出:
“三年前的那个孩子,还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