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没有多言,两脚就踩了上去。
“……”
年冽动了动身体,调整了下呼吸,大掌摸向已经包扎好的伤口,唇角上扬。
“年冽。”
他心思不定,往上一看。
女人躺得好好的,声调平平,“你上来吧。”
年冽的瞳孔骤然缩紧,然而,她说了这话后也没了下文,好像刚刚说话的人并不是她。
“……”
风吹树梢,蝉鸣和虫鸣交相呼应。
他的心突然就像解了封,一阵阵的心跳比风声还要大。
宁倾说了那话后就不再管他了,她已经尽力理智地对待眼前,他不听是他的事。
这么想着,下面就传来了声音。
男人起身,衣衫摩挲着,轻轻迈着步伐走近。
周围的树晃荡了两下,他便挤在她身后,紧紧搂住了她。
“宁倾,谢谢。”
温热呼吸落在后颈,宁倾慌得不知他说了什么,只极力地往边上躲了躲。
年冽按住她,带着点忍耐,“别动。”
她忽然就不敢动了。
尽管这姿势并不舒适,但年冽还是有点心疼这样的她。
他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闭上了满是疲累的眼眸,再睁开时,里面是几分认真的神色。
他问她:“宁倾,你想好了吗?”
宁倾揪着毯子的一角,身上四处都疼得厉害,却无心顾及。
她的眼睛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拼了命地闪动,很难才问出:“……想好什么?”
男人不问了。
好半天,背后传来一句“睡吧”,他就再也没有说过话。
宁倾听着呼啸的风声,垂下眼帘,挡住里头窜动的情绪。
慢慢合上双眸。
一切看上去那样平静。
然而此刻,山上的院坝里正发生着他们不知道的事。
……
宽敞的院坝中,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不管是门口还是后院,都被人给看紧了。
老爷子和婆婆被两个魁梧的男人从房里请出,带到几人面前。
老爷子侧身护着婆婆,脸上严肃冷静,“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年澈看他这样防备,赶紧说明来意,“老人家,您别害怕,我们是来找人的。”
爷爷正眼看向他,这男人的长相……倒有些眼熟。
宴司辰等不及了,上前堵在老人家面前,“爷爷您好,是这样的,我未婚妻之前发生意外,从山崖坠落,我找了她很多天了,顺着踪迹找到您这里,请问……您之前是不是见过她?”
在场几人听到“未婚妻”三个字,瞬间面色各异。
年澈的脸涨成了猪肝色,陆追凝眉不语。
老爷子诧异地看了面前的年轻人一眼,“你是宁丫头的未婚夫?”
宴司辰一喜,“对!是她!”
老爷子的面容沉了下来,抓着婆婆的手,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宴司辰低头,越发恭敬,“爷爷,请您告诉我,宁倾她去哪儿了?她有没有受伤?现在……还在您这儿吗?”
说罢,他急切地看向那窗户对外的房间。
年澈看出老人家默认的意思,也赶紧问道:“还有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英俊帅气,风流倜傥,他是我哥,爷爷,您见到他了吗?”
是不是跟嫂子在一块?
老人低着头不说话。
陆追向旁边的人示意,便要冲进去找人。
“不用找了。”
苍老浑厚的声音阻止了他们。
几人看了过来,爷爷绷着脸,毫无表情地说:“你们来晚了,他们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