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倾,醒醒。”
在一阵叫喊中,宁倾极其困难地睁开了双眼。
她迷蒙地看着眼前的宴司辰,神志不清地往周围一望,是陌生而舒适的房间。
她一动,才发现全身酸痛难忍。
宴司辰按住她,“你别动。”
宁倾很虚弱,有气无力地问他:“我怎么了?”
“你溺水了,窒息了很长时间。”
宴司辰说到这里,整颗心都紧了。
他忘不掉刚找到她的那一刻。
枯倒的树干上,女人毫无生气地趴在上面,好像随时会被江水卷走。
直到救下她,听到她已经没了呼吸,他觉得世界都塌陷了。
还好,还好。
医生还是把她救了回来。
宴司辰眼眶有些湿润,“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好担心。”
宁倾闭着眼睛休憩,落水时的景象,和在水中沉浮的那段时间,再一次成为了她的噩梦。
她记忆不太清晰,不敢细想,喃喃说了一句“司辰哥,我头疼”。
宴司辰关切地说:“你还有点发烧,好好睡一会儿就好了。”
“我现在在哪儿。”
宴司辰滞了下,“还在游轮上。”
“其他人呢?”
“他们……”宴司辰迟疑了。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宁倾已经不再问了。
他帮她掖了掖被角,轻声走了出去。
门口,顾南浔刚回来,那精美绝伦的脸上满是疲惫。
他看着宴司辰,焦急地问:“她醒了吗?”
宴司辰点头,顾南浔眼睛亮了,要推门进去,“快让我见见她!”
宴司辰侧身拦住,“顾先生。”
顾南浔不明白他的意思,疑惑地看他。
宴司辰对他没有恶意,却也没有善意。
他没有太多表情地说:“倾倾很累,需要好好休息。”
顾南浔不相信她会睡着,“你别开玩笑了,现在这种情况,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
宴司辰沉默了。
顾南浔盯着他,“你没告诉她消息?”
宴司辰的下颌微收,看在他眼里就是默认。
顾南浔怒了,“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你怎么可以不告诉她?而且那个人是为了救她才……”
“顾先生。”
宴司辰突然打断了他。
顾南浔愣下。
宴司辰抿了唇,神情沉凝,褐眸里没有丝毫情绪。
他问:“据我所知,你是倾倾在米国的上司,那我想问你,你对她的过去了解多少?”
顾南浔被他问住,一脸不解地反问:“现在这种时候,我不懂你问我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我们不应该赶紧去救人吗?”
宴司辰却死咬着不放,“请你回答我的问题。”
顾南浔蓝眸一闪,随意说道:“没了解多少,但我知道那个人是她的前夫。”
宴司辰回:“既然知道是前夫,你也应该猜得到倾倾跟他之间并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什么简单复杂的,那是一条人命!”顾南浔觉得他跟眼前男人没办法沟通了,揉着短发,有点抓狂。
“他欠倾倾的,远不止一条命。”
顾南浔惊得睁大眼眸。
宴司辰温淡如初,“他是为了救倾倾才被江水卷走,不知去向,但顾先生,有些事你没有话语权,包括我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