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终于点燃了战场。
宁母愤然起身,“宴晋,你什么意思?我女儿结过婚怎么了,结过婚就不能再结婚了?又不是她逼着你儿子娶!”
宴母打起圆场,“亲家母,他这人说话太直,你别介意。”
“什么不介意?你们从一开始就端高了身份,我们宁家普通,你们一家是人上人,觉得我们倾倾结过婚就配不上司辰!”
宁父听不下去了,拉过她,“行了,你安静点,别说了。”
“我就要说!”
宁母愤怒无比,刚才忍得她着实难受。
要不是看着她女儿终于松口要嫁人,她哪儿能这么憋屈!
“我们宁家小户人家,但同样是父母,谁不希望自家孩子能幸福?我女儿受了多少苦,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们就希望她能得到最简单的幸福而已!”
宁母说着,眼泪汪汪。
“别说什么两家人之间的情意了,就你们这样的态度,我宁愿自己女儿一辈子不出嫁!”
宴母早年在外,向来是受人尊敬和倚仗的,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讽刺过?
她松了宁倾的手,笑容不再。
“你的女儿是宝贝,我的儿子难道不是吗?”
“……”
“我们带着诚意而来,想着为你们节省开支,没想到得到你们这么对待。”
她冷哼道:“你宁愿她不嫁,我也宁愿自己儿子不娶!”
“你……”
“够了!”
宴司辰突地发声,打断了两人的争吵。
宁倾抿唇,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向她点头,然后站起身。
“我和倾倾决定在一起,是我们两个人的决定,这一路我看着她受尽苦楚,一直等到今天才等来她的回头,我好不容易才跟她在一起……”
他看向自己的父母,愤懑而无力,“我跟你们说过,我只要她,不管你们接不接受,我都只爱她一个人。”
四下寂静。
无人说话。
这场双方间的谈话,终是以失败告终。
出于礼貌,宁倾还是把宴司辰一家送了出门。
宴家父母头也不回地走了,宴司辰握紧宁倾的手,歉意万分。
“倾倾,对不起,我一定会说服我爸妈的,你告诉宁叔宁姨,让他们不要对我失望。”
“……”
宁倾没有点头,宴司辰恐慌,“倾倾。”
宁倾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声好。
他高兴极了,再三保证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宁倾注视着远去的车灯,在门口站了很久。
某个街角,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宁倾抽回心神,四下张望。
那种被人盯紧的错觉,让她浑身发冷。
她摇了摇头,快步走了回去。
……
接下来的几天,宴司辰没有来找过宁倾。
宁家父母也绝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事,好像一切都很正常。
直到宁倾接到缇娜的电话。
“缇娜。”
她心情很复杂,而对方一开口就问:“你和年冽彻底闹掰了?”
宁倾不知道该怎样告诉她,她已经不想在报仇了。
缇娜却从她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她冷斥道:“宁倾,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