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始终不相信,宁倾是自己变成这样的!
一定是年冽!
是他威胁她、强迫她,要她跟他划清界限!
宴司辰浑身上下来了劲,他隔着车窗,伸手进去拽住年冽的衣领。
“年冽,你太卑鄙了!要她跟她父母断绝关系,你知道她会有多痛苦!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她跟这个世界都失去联系?!”
陆追和外面的人都要阻止他,被年冽一个手势拦下来。
他睨着他,即使是那样不舒适的姿势,他也没有半分怯懦。
“在我家门前对我动手,宴少长本事了。”
清冷的话语,更加激怒男人。
宴司辰拽着他的手更紧,咬牙切齿,“你少用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话,年冽,我警告你,你最好把她还给我,否则……”
雨水顺着他的衣袖,滴落在年冽身上。
白色布料沾湿,显现出底下的肌肉,若有若无。
他敛着眉眼,“否则什么。”
宴司辰怒吼:“否则我不会放过你!就算要跟你们年氏为敌,我也不会让倾倾一直在你身边!”
年冽冷冷地勾起唇畔,赏给他一个眼神,“你对我的妻子,真是情有独钟。”
“……”
他黑眸里的冷意肆意奔走,周边除了雨声,其他人大气都不敢出。
年冽微仰着头,额前湿了些许,但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冷峻和孤傲。
他煽动薄唇:“你当初没有逃走,或许今天还有资格,但是,宴司辰。”
他眸里迸发出危险与阴狠,宴司辰的力道骤然松懈。
年冽严冷道:“犯下那样错误的你,没有什么资格跟我争。”
说罢,他抬手。
宴司辰还没来得及思考,手上一痛,顿时失了力气。
他捧着刺痛的手腕,瞪向车上依旧人模人样的男人,心里的不满与愤怒到达了极致。
他说:“我没有资格,难道你就配得上她?”
“……”
“你骗了她多久,你我心知肚明!”
车窗要合上时,又停了下来。
从那个缝隙中,一道极其阴森可怕的眼神射了出来。
“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年冽的嗓音跟雨声一般,低沉动听。
在某些时候能要人的命。
“她既然成了我的妻,这辈子都是。”
上天入地,刀山火海。
天堂还是地狱。
她宁倾,永远都是他的。
“年冽!”
发自肺腑的嘶喊,足以让人侧目。
然而,那车窗完全闭合,里面的人影再也看不清。
雨水拍打车顶,一下又一下。
他的自尊好像落在了车轮下,被狠狠碾碎。
宴司辰浑身绷成一条直线,赤红的眼看着那车驶进大门,门缓缓关上。
宴司辰脸色惨白,慌得眼阻止,“你们要干什么!”
“少爷说了,不要让不干净的人进少夫人的眼。”
“不,不行!我要等她出来!”
然而,那些人只当他疯子,根本不理他。
他阻止不了,那片沉重的大门终于合上。
冰冷刺骨的雨水顺着头往下。
宴司辰狼狈不堪,像个小丑一般站在路边,仿若被人遗弃。
他全身都没了知觉,包括心脏。
荒诞一笑过后,他瘫倒下去。
全世界,都只剩下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