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冽走进门,在客厅没有看见女人的身影。
他挽起袖子,将领口绷紧的纽扣解开两颗,随口问了一句“夫人呢”,佣人恭恭敬敬地地答:“夫人回楼上了。”
他鞋子都来不及换,步伐略快地上了二楼。
推门进卧室,女人坐在梳妆台前,笑容浅淡,“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年冽顿下。
他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不真实。
女人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捏着一把梳子,长卷的发搭在后背,眉眼温顺,那复古的镜中折射出她的身影,还有窗外乌蒙蒙的天空,园中迷蒙的景致。
安稳,沉静。
他身形一震,女人不知何时到了他面前,抱住了他的腰。
她极尽依赖,在他胸膛蹭了蹭,“工作辛苦了。”
这话,是身为妻子的温馨问候。
年冽搂紧她的腰,“看来你心情不错。”
宁倾问:“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是应该不开心吗?”
“……”
她从他怀里仰起头,“我不开心,你又会说我不想跟你结婚了。”
年冽被她这么一呛,清咳了一声,“伶牙俐齿。”
“我是不希望你多想。”
女人的眸子像星星,一笑起来,好像整个世界都被她点亮了。
年冽心里的窒郁少了些,还是不免提起刚才见到的人。
“门口有人找你。”
宁倾眨了眨眼睛,“我知道。”
他细细扫过她脸上的每一寸,眸底的光泽或明或暗,“不想见他?”
宁倾说:“已经见过了。”
“他没离开。”
“我让他走的,是他要留下。”
“你不希望他留下?”
男人的问话,让宁倾挺不是滋味的。
她松开他的腰,不笑了,“年冽,你不相信我。”
年冽愣了下,“没有。”
女人不想听了,颇有几分娇。
“我没跟他说什么话,你可以问年澈和那群保镖,你要是再不信就算了。”
她要走开,年冽手疾拉住她,“我不是这个意思……”
宁倾这下不高兴了,她愣是不看他,偏头看向其他地方。
“你就是这个意思,就是见一面而已,看在过去的份上,我让他别等了,是他执意要等,我能怎么办?”
年冽看着她赌气的模样,有点可爱。
他生出几分逗她的心思,沉下来脸色。
“要是不想他等,就跟他说清楚,你一个马上要结婚的人,被人知道他等在门口,是坏我的名声,还是坏你自己的?”
宁倾真来气了,脖子都气红了,“行!是我做的不对,坏了你的名声,我道歉!”
男人依旧默不作声。
宁倾的手指悄悄捏紧,“我现在就让人赶他走!”
她说完话,气冲冲地要冲出去。
年冽再次握紧她的手臂,制住她的身子。
她挣扎,“你干什么?!”
年冽忽而笑了,笑声爽朗,胸腔震动,俊容颠倒众生。
宁倾脸上疑惑,“你笑什么!”
年冽搂紧她,笑容不减,“笑你很可爱。”
宁倾滞住,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
年冽想到了一个词:面若桃花。
她捶了一拳他的胸口,“你故意气我!”
说是这么说,但语气明显变好了。
年冽怎么看她,怎么喜欢,嘴角勾起愉悦的弧度,“我是想看看我在年太太心里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