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冽听到响动,转头看过来,就将满身狼狈的女人看进了眼里。
缇娜蹙紧了秀气的眉。
“……”
距离越来越近,两人的视线撞在半空。
一道深幽漠然,一道暗藏惊慌。
阮意看了经过的几人,没有看清脸,转头笑问年冽:“看什么呢?”
男声幽然冷淡。
“没什么。”
宁倾眸光闪了闪,垂下了脑袋。
房门打开,缇娜扶着她进去,后面的人也架着男人进了来。
门关上了,仿佛把世界隔绝了两个。
阮意沿着男人的视线看去,只看见紧闭的房门,她调侃道:“怎么了,是看见老情人了吗?”
年冽收回视线,垂落在她稚气的脸蛋上。
“与你无关。”
女子笑意盈盈,“你一副爱而不得的样子,我想装作看不见都难。”
“阮意。”年冽加重了语气。
她嘟了嘟嘴唇,“我就是问一下,你这么凶干什么。”
“不该你问的事,别问。”
“你……”
男人哪里还要理她,转身迈着长腿往电梯去。
那方向,与那间房相反。
阮意懵懵懂懂,又回头看了看尽头的房间,嘟囔着骂道:“老冰块,就知道凶我。”
然后边追边撒娇:“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等等我……年冽!”
男人充耳不闻,冷得生人和熟人都勿近。
房间内。
医生上前,缇娜在宁倾面前,“你看看他死没死。”
男医生点头,转而检查那被丢在沙发上的男人。
缇娜转身拉过宁倾,往浴室那边去。
“做什么?”
“看看你受伤没有。”
宁倾摆手,“这血是他的,我是碰巧救了他,我没事。”
缇娜把她从上到下地看了一遍,看得宁倾浑身不舒服,她丢下一句“你洗个澡、收拾好了再出来”,然后拉上了门。
宁倾揉了揉额角,松了一口气。
她没有多想什么,三两下脱了湿衣服,赶紧泡进了热水里。
热水缓解了她的不适,正泡得舒服的时候,门又忽然打开了。
宁倾下意识抱住胸前,藏进水里,缇娜拿着干净的衣服进来,放在了一旁干燥的地方。
宁倾张了张嘴,她说:“衣服是我的,外面雨太大,没时间给你买新衣服,你委屈一下。”
宁倾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对方也没给她机会,说完就出去了。
宁倾自己僵持了半天,好笑地扶额。
都是女人,她有的,人家也有。
也不知道自己在介意什么。
等她洗完澡出来,缇娜给了她一杯水和药,“预防感冒,吃了。”
她好像永远是这样平淡的语气,像是命令,也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宁倾接过,在她的注视下吞了药丸。
她看了沙发,地上丢着男人的湿外套,人却不见了。
她问:“他人呢?”
缇娜走到沙发边上,弯腰捡起衣服,看了过来,“死了。”
宁倾呛了一下,就见她扬手,把衣服丢进了垃圾桶。
女人坐在了沙发上,翘起长腿,以审视的姿态看着她。
“说说吧,怎么回事。”
宁倾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缇娜,总有一种在面对家长的感觉,她下意识地不敢撒谎,什么事都只能坦白。
这次也不例外。
“他是我在鄢城意外认识的一个人,算是……恩人吧,我被年冽他父母抓到过一次,逃跑的时候他偶然帮了我。”
缇娜抓住了某几个字眼,“鄢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