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去的一切都不能重来,我和你,注定要一辈子悔恨,这大概就是孩子给我们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的惩罚。”
宁倾这么说着,年冽痛苦到不能自已。
可接着,宁倾却说:“惩罚不知道有没有尽头,但人生还是自己的。”
“……”
她以那样平和的目光凝视他,“所以,年冽,对自己负责任一些,早点好起来吧。,别让所有人都担心你。”
她将药都递给他,经过他身边。
年冽僵在原地,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来。
终究,她还是要放弃他。
只是,脚步声走远了,又慢慢靠近。
“给。”
年冽惊愕地抬头,忘记收敛下他的悲恸。
宁倾将水杯递给他,“配合医生,憨憨吃药,积极治疗,心理疾病是可以痊愈的。”
他呆愣愣地望着她,眼里的焦距凸显,慢慢落在眼前的水杯上。
然后,伸手接过。
是暖的。
宁倾盯着他把药吃了,看了下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年冽捧着水杯,没有阻止的理由。
“……好。”
他说:“我让人送你。”
宁倾没拒绝,穿戴好外套,再看见那条挂着的围巾。
她知道他在看她,没有戴上,转身就出去了。
一路回到家门口,顾南浔已经吃过饭离开了。
宁父有些担心她,“怎么才回来,是遇到什么事了?”
宁倾迟疑,没有把她和年冽的事说出来。
“爸,没什么,就是比赛后续的一些问题……”
宁母坐在沙发上,不是很高兴,“我都做好饭了,你说也不说一声就出去,人小顾今晚脸色都不好。”
宁倾脱下外套,走向宁母,“对不起,妈,是我太急了。”
“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了也不打声招呼,就算是比赛的事,明天白天去解决不行吗?”
宁倾要解释,宁父帮腔:“这比赛不是儿戏,好不容易走到决赛,要是出点意外怎么能行?别头发长,见识短的。”
宁母生气,“你再说一遍!”
宁倾赶紧求饶,“对不起,妈,我知道错了,之后不会这么晚出去办事了,您别生气。”
几番哄弄下来,宁母才算满意。
时间不早,宁倾回了房间洗浴,出来时发现顾南浔给她打过一个电话。
她没有犹豫就重拨了过去。
“刚才在洗澡,没听见。”
女人穿着睡衣,揉搓着湿润的长发,坐在小沙发上。
“有什么事吗?”
顾南浔问:“回家了?”
“嗯。”
他随意地笑,“没什么事,只是想看看你回去没有。”
宁倾将手机开成免提,放在一边,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
顾南浔听到她在做事,“你回去之后,阿姨生你气了?”
宁倾打开吹风试了试,“嗯,她气我那么晚才回来。”
“她那是担心你。”
“我知道。”宁倾声音有点大,一边揉着发顶,一边拿着吹风机吹着。
顾南浔识相地闭了嘴。
那边吹了很久,宁倾的头发太长,需要些时间。
他就那么听着嗡嗡声,心绪乱飞。
有那么一会儿,他没忍住,“你是去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