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一句,陆追懵了下。
年冽冷静得可怕,黑眸沉邃阴凉,“是他们做的,来人来头不小,往他们身上查。”
陆追瞬间严肃,“是!”
“查到位置,立刻通知我。”
“明白!”
挂了电话,年冽站在窗前,心却像火一般灼烧着。
他不露面的原因,就是因为弄不清楼家到底想要对宁倾做什么。
这些年来,楼家看似远在京都,对宁倾却是莫名地关注。
不管是家主楼兰,还是化名为缇娜接近宁倾的楼鸢,紧接着的楼清月……每一个都是资历非浅的人物。
可这些人物为何会对宁倾感兴趣?甚至把手伸到了他身上?
他不明白,为了她的安全和以后,他必须弄明白。
楼家的人今早抵达的鄢城,他一直让人盯着,没想到来人很是狡猾敏锐,一个金蝉脱壳,就失去了踪迹。
没想到,来者不善,竟这么快就又把手伸向了宁倾!
年冽满脸阴沉,杀意在周身肆意流窜,温度骤降。
——若是他们敢动她一下,不论为何,他定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天气阴沉,雨丝顷刻就落下。
温度已经降到要人的命。
宁倾是被一杯冷水泼醒的。
她甩了甩昏昏沉沉的头,眼前的水和血混合在一起,流进她的眼睛。
模糊中,她看清了眼前。
男人戴着口罩,长发松垮地扎在脑后,眼睛里没有丝毫情感涌动。
他手里拿着一个水杯,明显是他泼的自己。
宁倾头疼得厉害,想动却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双手被捆在背后,脚也无法动弹。
周遭的环境破旧,像是在一个废弃的厂房之中。
她分析清了自己的状况,喘息着问男人:“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楼迟很冷漠,“有人要你死。”
宁倾甩了甩眼前的水,“是谁?”
楼迟回:“你没必要知道。”
宁倾却是想也没想,“是楼清月让你来的?”
这是个疑问句,但没有多少质疑的成分。
很明显,她是已经确定了。
楼迟倒有些诧异她这么聪明,宁倾接着说:“你是她雇的杀手,还是你就是她的人?”
楼迟拿着水杯,在手里掂量,“你这么能猜,猜猜看。”
宁倾努力忽略掉额头的疼痛,“你就是她身边的人吧?让她亲自下命令来除掉我,是她恼羞成怒了?”
楼迟居高临下,那双让人看了就害怕的眼里,一点情绪都没有。
宁倾脑海中忽然窜出一句话:
“如果实在是不敢动手,就忍耐一下,等我回来,你受的苦,我会让他们十倍还回来。”
她心下害怕极了,却莫名想到这句话,恐慌的情绪退了下去。
她努力克制自我,抬起头,湿润的发贴在脸上,沾着些许被稀释的血迹。
“是她不甘心吧?知道年冽没死,她当初没有跟我比上一场,让我白白赢了比赛,她不甘心,所以要你来杀我。”
楼迟听着她的猜测,越发觉得有趣。
他遣退了周围的人,背过身去,从一旁的桌上翻找了一番,找到了一把手掌那么长的水果刀。
他掂量了下,回身逼近宁倾,“继续说。”
“……”
宁倾不敢动了。
因为,那把寒气逼人的刀子,正贴在她的脖子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