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男人盯着那带血的刀子,眼里露出怪异的贪婪和热衷。
接着,他取下了口罩,露出了整张脸。
那是张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脸。
“……”
在她的注视下,楼迟伸出舌头,舔了舔刀口上的血,再看着她。
宁倾的瞳孔一缩,那种被变态盯上的滋味着实恐怖。
“深仇大恨?也没有。”楼迟突然说话,“只是,你一开始就不该活着而已。”
宁倾死死忍耐着,“我的生命是我父母给的,要不要活着,是我自己说了算,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她那倔强不屈服的眼神,再一次激发了男人嗜血的欲望。
宁倾止不住嘲笑,“还是说,我活着影响她继承王位了?”
楼迟的眼神陡然一变,本是激荡兴奋,变成了阴冷可怖。
可那只是她随口嘲弄的一句玩笑话,竟让他这样在意?
宁倾纷乱的大脑开始思考,随即联想到楼兰、楼鸢还有楼清月的关系。
就算是影响,那也是楼鸢和楼清月之间互相牵制,她一个外来的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影响到这些?
莫非……她还能是楼家流落在外的女儿?
这个荒谬的想法一出现,她自己立刻就推翻了。
“……”
不知不觉,楼迟已经踱步到了她身后。
“你很会猜。”
宁倾被打断,恍神发现他到她身后时,看不见的恐慌,让她内心备受煎熬。
“那你回答我,我是不是猜对了。”
楼迟半睨着她的后脑勺,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聪明。
可惜了。
她这样独立又倔强的女人,站在自己这边尚且可以,站在对面去……就会成为一个棘手的敌人。
他一只手伸向她的肩膀,人跟着低身挨近。
宁倾浑身一抖,如恶魔般的低语响在耳边——
“太聪明没好处,你好好享受死亡就好。”
没等她说话,小臂传来尖锐的疼痛。
她的身后,被捆住的双手上方,手腕的十厘米处,锋利的刀口正研磨着那一处的皮肉。
楼迟闭上眼睛,手下的力道很重,慢腾腾地从左往右一拉。
“呃——”
宁倾疼得眼泪直流,嘴巴里发出痛吟。
男人的一只手好好举起,手中的刀口泛着血光,上面的液体往下滴落。
滴答——滴答——
原来,鲜红的血液从狰狞的刀口流出,源源不断,很多就在她手腕下方汇聚成了一滩血水。
宁倾疼得死死咬住嘴唇,全身的骨头都在颤抖。
男人的力道掌握得刚好,切开的皮肉似乎连接着神经,疼得她全身痉挛,额角不停地抽动。
他却说:“你好美。”
宁倾眼皮快抬不起,呼哧呼哧地喘息,“疯子……”
她出口时,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底气。
楼迟笑了,“我喜欢这个称呼。”
失血过多,宁倾的神智慢慢不清,一只手疼到彻底麻木。
“你到底想…干什么?”
“早就说过了,要你的命。”
说罢,楼迟漠然一挥手,撕裂的痛苦再次传来,另一只手小臂上,又多了一条裂开的血痕。
血,流了一地。
宁倾已经满身是汗,额头和胸前全是血迹,整个人像是刚从血水里捞出来,奄奄一息。
随着血液流逝,她没有了力气。
身后一松,她晃了一下,整个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