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循声看去。
顾南浔一眼认出,“你怎么在这儿?!”
接着,年冽也看清了她,面容沉冷。
缇娜淡淡扫了一眼所有人,在右侧的宁家父母身上停留了一瞬,声调不改。
“我是Rh阴性血,跟她血型一样。”
“……”
宁父和宁母看着长相艳丽的女人,“你怎么知道我家倾倾的血型?你是……”
缇娜并不看他们,“她的时间不多了,别再浪费。”
护士点头,“那麻烦你跟我来吧。”
缇娜与顾南浔对视了一眼,轻飘飘地掠过年冽,迈着步子走开。
宁母看着女人的背影,嘴巴动了好几下。
宁父皱着眉头问:“她是谁?”
怎么对倾倾很熟悉的感觉?
顾南浔缓过神,脑子乱糟糟的,三两下说清了缇娜和宁倾之前的关系,随后说:“路上奔波一天,叔叔,阿姨,坐一会儿吧,不要太担心了。”
他扶着两人,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年澈看着他们相安无事,走到年冽身边,“哥,你也别太担心了,嫂子会没事的。”
年冽的喉头滚动了好几下,身上的血液干涸,颜色深黑,发出些许气味。
他嗯了一声,似乎疲惫至极。
走廊里安静下来,静静守着里面那人。
缇娜简要回答了护士的问题,躺在病床上,任由她涂抹药水消毒。
针扎进血管,红色的血液源源不断地流进血袋中。
“……”
缇娜望着顶上的冷白色灯光,眼前一阵阵发白。
过去的记忆像幻灯片一样,在她眼前旋转、播放,再慢慢远去。
顾南浔来的时候,她闭着眼睛,脸色有些苍白。
他坐在了她旁边,手里握着一杯冲泡好的糖水,“喂。”
缇娜睁开眼,眸底有些细碎的疏忽和错乱。
顾南浔把水递给她,她撑起身体,无声地接过。
他想了想,又问:“你怎么会来?”
“恰好。”
顾南浔以前从不怀疑她的目的,因为他对她的过去和未来并不关心。
只是怎么她每一次的恰好,都跟宁倾有关系?
一次两次,他可以当做视而不见。
可这次的救命,也是恰好?
他觉得荒唐,“你觉得我很好骗?楼鸢,比起你一次次质疑我靠近她的目的,比起我来,其实你才是更加可疑的那个人?”
缇娜正要将水送到嘴边,写一下就顿住了。
她眼底无波,唇色泛着青白,“你想说什么。”
“我想知道,你接近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抽了血,缇娜听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慢,头脑出现了些许发昏的征兆。
她歪了下脸,“你管得太多了。”
顾南浔知道,她这态度,显然就是不想承认什么。
可他听了宁父和宁母的话,对那件事几乎是十拿九稳了。
他的面容不复之前的吊儿郎当,蓝瞳散发着淡淡的压迫感,“刚才,叔叔阿姨说出了一些关于Ning的事。”
“……”
“她不是宁家的亲生女儿。”
顾南浔紧紧盯着女人,不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和变化。
“而且,她六年前有一个死了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