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娜的唇无意识地张合,将水杯送到唇边,细细抿了一口,冷淡道:“我没有兴趣。”
顾南浔不理会她的拒绝,眼睛些许湿润。
“六年前……我记得你也是六年前才以楼鸢的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中。”
“……”
“你难道要告诉我,这也是恰好?”男人禁不住冷笑,认真且严肃,“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
缇娜握着纸杯,手指微微发麻,收紧时感觉不到多少力气。
她撇过头,不带一丝波澜地看他,“你是什么意思,觉得我是她六年前的姐姐?”
顾南浔目眦欲裂,双手紧紧握成拳,“你难道不是?”
她勾起唇角,轻蔑地冷嘲:“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我没时间陪你聊这种豪门狗血戏码。”
话音落下,她放下纸杯,双脚踩下地面。
顾南浔一把握住她的手臂,阻止她离开。
“你消失了两个月,我听说,这两个月里,你一直在医院秘密养伤。”
缇娜回头,双眼一眯,冷意浮现。
“你在我身边安插了人手?”
顾南浔不答,凝视着她那张精致绝伦、完美到不像是天生的那张脸,“不仅如此,我还听说,你之所以进医院,是因为你伤了楼清月的手,逼得她只能放弃比赛,而你被施了刑对吗!”
“……”
缇娜抿紧了唇瓣,一句话也没反驳。
顾南浔奇怪一笑,像是释然,又像是顿悟。
“所以那些事是真的,你为了让她赢,不惜以这样的代价刺伤楼清月。”
缇娜立马反驳:“你想太多了。”
“……”
“楼清月会退赛,是因为家主知道她在比赛里用了手段,是家主下的命令,与我无关。”
顾南浔硬挺的眉挤紧,不待他说话,她就反手拧开了他的。
“她不是我的谁,我没有义务为她做这些。”
女人的表情属实冷酷,甚至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
“如果不是看在过去的份上,我今天也不会来。”
缇娜整理了衣袖,撞开了沉默的男人,踩着高跟鞋离去。
门关了上,顾南浔懊恼至极,一巴掌拍着墙上,急着跟了出去。
缇娜风风火火,一阵快步走到手术室外。
她虚虚看了一眼上方亮着的红灯,宁母突然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她的焦急和惊慌就那么卡住了。
“谢谢你,你是叫缇娜吧?我是倾倾的妈妈,很感谢你一次次地救我们倾倾,三年前是,今天也是,如果不是你,也许倾倾又会陷入危险。”
她边说,边红着眼睛鞠躬,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缇娜手心发烫,眸光闪烁。
她说:“不用了。”
随后推开了宁母的手。
宁母愣了一下,这姑娘……怎么这么冷漠?
缇娜忽视掉她受伤和疑惑的眼神,冷淡地说:“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然后,匆匆掠过所有人。
宁母站在原地,双手空着,保持着刚才握她手的姿势,脑海中闪过她那双眼睛。
缇娜属实有点慌了,大概是刚才那一眼,她没有盖住自己的情绪。
所以,她的脚步越发地快。
可没走出几步,她还是听到了那让她心惊眼热的问话——
“……是愫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