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宴司辰,宁倾的心绪根本说不清。
之前发生过的事,就像是上辈子那么遥远。
可又那么近。
近到他坐在她跟前,她都察觉不到他一丝一毫的改变。
宁倾喊他:“司辰哥。”
三个字,似浮萍一般,荡起了男人心湖的涟漪。
他表情不变,上下看了看她受伤的头和手,眼里带着怜惜,“受这么重的伤,苦了你了。”
“……”
“我总记得你小时候怕疼,一点伤都挨不得。”
他似要闲聊,手上捏起一块苹果,切得更小块,送到她嘴边。
宁倾的手不方便,只能说了句谢谢,将苹果块咬住,卷进口中。
宴司辰的眼神变得柔软,“每次做错了事,都要我和你姐姐给你背锅,要是不愿意了,你就又是撒娇又是哭,总有办法说服我。”
提到从前,宁倾有点窘,“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宴司辰笑,“是啊,你长大了。”
说着,他的目光又落在她的伤上面,疼惜而克制地说:“现在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都不会喊疼了。”
“……”
宁倾一滞,明白他的意思,眼里有些苦。
宴司辰又塞了一块苹果到了嘴里,“那天的事,我都听说了,城东的一个废弃仓库起了大火,火里是一滩血,足以要一个人的命。”
他凝着她,“是你,对吗?”
宁倾沉默。
宴司辰得到了答案,不禁苦笑,“怎么你不管到了哪里,都会受到这么多的苦痛和折磨?”
宁倾也不知道,“可能……是命里注定。”
宴司辰问:“那你和他,也是命里注定吗?”
宁倾明显顿住,目光慢慢垂落。
宴司辰不像从前,提到年冽便忍不住嫉妒和愤怒了。
这几个月里,他经历了太多,也明白了太多。
有的事,他没办法插手,更无法强求。
他说:“每次让你受伤的是他,每次救你的也是他,这大概就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所以,我每一次都来不及,或许也是命中注定。”
看着男人略带苦涩的口吻,宁倾哑声:“司辰哥……”
男人抬头,重新笑了,“我只是感慨罢了,你能活着,我很高兴,倾倾。”
宁倾也很感动,她觉得,以前的宴司辰好像是回来了。
她露出了点笑意,“我也很高兴能见到你。”
男人笑容温淡,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自在和舒适。
两人很有默契地安静下来,又很有默契地抬眸对视。
“你先说。”
“你先说。”
宴司辰唇角勾了勾,“他已经回来了,你和他见过了没有?”
宁倾抿了抿干涩的唇,“没有。”
“阿姨不让?”
宁倾点头,又摇头。
其实,她也没有做好准备,见到他,她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会更好。
宴司辰看穿了她的那点心思,连带着失落一起。
他说:“我是知道他回年氏了,之前因为他出事,年氏受了很大影响,他这下回来,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宁倾无奈,“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