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严肃起来,“我建议,你最好找机会问问她。”
男人发出一声冷笑,随后更为尖锐的眼刀子飞了过来。
“她很聪明,倘若她这三年里都平安无事,我的试探,只会引起她的注意。”
宴司辰当然知道宁倾聪明,声音沉了些许,“我是让你找机会,没让你直接问。”
年冽又是一声冷笑,眼底的冰霜更烈。
他感觉与他说不通了,只说:“总之,你有了结果再联系我。”
他要走,被年冽一个挥手,撞到了护栏上。
宴司辰的脸又白了,他终于隐忍不下,“年冽,你不要得寸进尺!”
如果不是为了宁倾,他绝不会同他说这些!
年冽根本不怕他这点气势,冷冽问他:“如果她这三年里有想起那些事,以后还需要多久?”
宴司辰狠狠瞪了他一眼,抿唇道:“长则两三年,短则几个月、几个星期,或者几天也可能……”
年冽狠狠瞪视他,“你耍我!”
“我说的实话,如果她受到严重的刺激,很可能立刻就会想起来!”
年冽死死咬紧牙关,下颌紧绷,沉凝得吓人。
宴司辰也不说话了。
“……”
死一般的沉默铺开,整个走廊更为阴森恐怖。
宴司辰平复呼吸,不再咳嗽,慢慢喘息着。
他脸上煞白,双手摸着脖子,松弛着刚才的紧致感。
这时,年冽狠厉道:“你最好别让我听见你对任何人说这些话!”
宴司辰顿了下,男人已经转身离去,带动风衣的衣角翻飞,更显他整个人的冷硬和拒人靠近。
他松了松领口,摆了摆头,侧脸痛到麻木。
真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
他还真差点把他掐死。
就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宴司辰颇为担忧地望了那人离开的方向一眼,低下头,想起什么,又自嘲地一笑。
也是。
他们的事,轮不到他过度操心。
在原地缓过了神,宴司辰才离开了医院。
年冽急步走到病房门口,却是不敢推门进去。
宴司辰的话犹如魔咒,一直在他耳边回想。
他想着那些遥远的过去,就像有把刀子在刮捅自己的心脏。
他尚且如此,她如何承受?
可说出一切,她还会同他在一起吗?
如今,年冽就像站在独木桥上,左右摇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竟是头一次失去了方向!
“……”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硬生生逼退了那点疼痛,才推门而入。
他看向病床,下意识地开口:“爸,妈……”
三人的目光追了过来。
其中也包括宁倾的。
年冽怔住,欣喜道:“你醒了!”
宁倾刚醒过来,手上有麻药,感觉不到一点痛。
她刚才看着自己爸妈关切的模样,一点想哭的意思都没有,可看着那般欣喜的他,不知怎的,眼泪就盈满了眼眶。
“倾倾刚醒,还在问你去哪儿了……哎,倾倾,怎么哭了?”
宁母手忙脚乱,要拿纸巾替她擦眼泪,可压根儿比不上年冽的速度。
他闪身来到病床前,用衣袖擦着她的眼泪,话里藏着惊慌,“别哭,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