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医生来了,将针头取下之后,叮嘱了些注意事项。
宁倾点头,“谢谢您,辛苦了。”
医生摇头,经过年冽身边时顿住。
男人精神恍惚,脸色很糟糕。
医生犹豫了两秒,“先生,我看您的脸色很差,定是今天淋雨受凉,您最好是用些药,跟这位小姐一样好生卧床养病,否则很容易引起肺部感染的。”
年冽懒懒的,眉头都没动一下。
宁倾还没躺下去,侧身说:“麻烦您给他开些药吧。”
年冽浑身一震,殷切地看着她。
宁倾不与他对视,跟医生说:“好好诊治一下,我没什么问题了。”
医生点头,“先生,跟我来吧。”
“……”
年冽动了动唇,宁倾已经躺了下去,不准备理人。
他的眼眸黯了下去,但还是听话地跟着医生离开。
“……”
床上,宁倾背对着门,眼底的波澜泛滥而起。
她沉沉叹息后,疲惫不堪,闭上了眼睛。
“……”
门口,顾南浔一身睡衣,双手抱臂,脸上没什么表情。
医生跟他打了个招呼,他颔首表示听见,不冷不热地睨着年冽。
男人没看他。
他语气不阴不阳的,“你最好还是赶紧看看病,别在我顾家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让人来找我算账。”
年冽顿了脚步,斜眸看了他一眼,就跟着医生下了楼。
“先生,Ning小姐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女佣如是回禀。
顾南浔收回停在男人背影上的目光,语气沉稳,“守好她,注意她晚上的情况。”
“是。”
顾南浔神情难黯,折身回了去。
楼下,医生给年冽检查完了之后,要求他卧床挂点滴。
然而,年冽不同意,只让他开药。
医生看他就不好惹,没敢多做要求。
年冽在楼下问人要了杯冷水,就着它把药吞了,慢腾腾上了二楼。
经过宁倾房门口,他想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神态不清。
佣人有些忐忑,他已经站了快五分钟了,就在她要上前询问时,男人哑声说:“麻烦多注意一下她夜里的情况,有事就叫我。”
佣人战战兢兢,“好的。”
年冽移动脚步,进了隔壁的房间。
漆黑的房间里,他没有开灯。
一路凭借着记忆,脚步凌乱地到了床边,跌在了床上,没盖被子,或者说是没力气盖。
刚和宁倾说话时,他情绪太激动,没感觉自己哪里不对。
现在安静下来,年冽才发现自己头脑发热,额头和周身都烫得厉害,喉咙快被火烧穿了。
“……”
他艰难地翻过身,手臂挡在眼前,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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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冽病了。
病得很严重,比宁倾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不想接受治疗,被顾南浔领着人按在床上,冷言冷语地嘲讽了半天,年冽才放弃挣扎。
事实上,他头一次这么虚弱,挣扎也毫无意义。
“你一个大男人,病成这样就算了,怎么,你是看她病情好多了,所以想再传染她一次?”
“……”
顾南浔看着病得半死不活的男人,冷笑着说:“也不是不行,反正不是我老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