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手下招了招手,两人放开了钳制年冽的手。
年冽躺在床上,极速喘息,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
他不挣扎了。
顾南浔哼声,差点翻了个白眼,“好好呆着吧你,小爷我刚正不阿,没心思趁人之危。”
说完,他转身要离开。
“顾南浔。”
喑哑到有些难听的声音叫住他。
他没好气地转身,语气有点冲,“干嘛?”
他们两夫妻闹矛盾,还得拉上他一起是吧?
年冽烧得全身发烫,黑眸泛红。
顾南浔等得不耐烦了,要立马走人,又听见他说:“你帮我照顾她几天。”
“……”
绕是顾南浔,都被他这态度惊住了。
他高高在上,睥睨着他,“你这是在求我?”
年冽生着病,但眼里的厉色更甚,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他咬着牙,呼吸让胸膛泛起尖锐的刺痛。
“……她怕闷,又生着病,定然是想出去的,但不能放她出去,吹了风会对她身体不好,你有空……就去房间多陪陪她。”
“……”
顾南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样脆弱地跟他交代关于宁倾的事,他都觉得有些惊悚。
不过……
他病得半死不活,顾南浔懒得为难他。
“我做事,还用得着你教,管好你自己吧。”
年冽想起身,奈何身上真的没有力气。
他闭眼,像是百般忍耐后才呼出滚烫的吐息。
“她信任你。”
“……”
“在这里,她只信你。”
说了这几句话,就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年冽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别让其他人接近她,她会不安。”
“……”
啧啧。
这人真是烦死了。
到了现在,还要跟他炫耀一波他对宁倾的了解。
顾南浔想给他一拳来着,但发觉他是认真的之后,他板着脸,“我最讨厌别人教我做事,尤其是你。”
“……”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年冽看着他消失在门口,松了全身的劲,心底终于放松了些。
可没多久,他的表情逐渐失控,疼得胸膛起伏。
接下来的一周,年冽与宁倾隔着一道墙,接受着治疗。
宁倾没问起过年冽的境况,她以为他是听了她的话,不敢再来打扰她。
她也趁着治疗的时间,好好整理心情。
她病得不算严重,治疗也及时,一周的时间就好得七七八八。
只是,心受过的伤,愈合还需要时间。
某天晚上,这栋宅子的某一个阴暗处,窗上映出一道纤细的身影。
在暗淡的夜色下,显得诡异。
“你还要躲多久?”
漆黑的走廊上,走出来一个人。
是端着酒杯的顾南浔。
靠在窗沿的女人姿态随意,一只纤手捏着星火,吞吐着白烟。
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楼鸢!
面对他的提问,她不答,只雅淡地说:“她病好了就行。”
顾南浔说:“你都在我这里躲了几个月了,楼家那边再来人,我可藏不住你了。”
楼鸢那张漂亮的脸还是只有冷漠,“随你。”
顾南浔不喜欢她的性子,冷清得过了头。
“所有人都在找你。”
“……”
“包括现在住在这里的她。”
楼鸢听了,眉眼冷淡,望着漆黑的夜色,庄园里,有人举着手电筒来回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