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那支烟燃烬,烟灰落了一地。
年冽倾身,将烟蒂摁灭,锐利的眸杀向那一群人。
“没人来跟我说说,你们一大群人,拦不住一个下毒的。”
陆追首先站出来,低头认错:“少爷,是我疏忽大意,导致少夫人出了这样的事,请您惩罚我。”
惩罚?
年冽的戾气更盛,将烟灰缸猛地掷在地上,碎裂的声音伴随怒吼,响彻整个倾园上下。
“她现在躺在床上,连带老子的孩子差点没了,你他妈现在跟我说惩罚!你说,我他妈要怎么惩罚你!”
“……”
客厅里,陷入一片死寂。
鸦雀无声。
男人几番克制,那怒火和惊慌依旧不停地在心口翻腾、燃烧。
他愤愤地扯开领带,解了领口的两颗纽扣,烦躁并未得到缓解。
这时,一名佣人从楼上下来,年冽充满杀戮的目光射过来,她急匆匆地刹住脚步,“先生,夫人醒了!在叫您的名字!”
年冽眼里的冰川融了些,立刻起了身。
经过陆追身边时,他顿住身形,阴冷下令:
“去查。”
陆追抬头,听见他恶狠狠地道:“立刻去查那个男人是谁!如果查不到,你跟他们一样,马上给我滚蛋!”
陆追浑身一凛,“是!”
年冽不再看他,匆忙上了楼,走到卧室门口,深深缓了缓语气,才推门而入。
宁倾睁着眼睛,很是虚弱,“年冽……”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顺势坐在她身边,“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宁倾急得要从床上起来,被他按住身子,“你不能起来,需要好好休息。”
“可是孩子……”
“孩子没事。”
宁倾松了口气,刚才佣人跟她说,她以为她们是在安慰她,听到他的话,她才能确定孩子还安安稳稳地在她肚子里。
她握着年冽的手,要他扶她坐起来,年冽搀着她起身,拿过枕头,放在她腰后。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宁倾打量着他的神色,“你怎么不问我?”
年冽掀眸,眼里充斥着柔光,“你想我问你什么。”
“问我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会这么回来,还有今天为什么不听你的话。”
年冽替她掖好被角,握紧她的手,眼神悄无声息地发暗,“你想告诉我吗。”
宁倾听得出他动了气,怕是楼下刚才也不安生,于是赶紧交代:“我是去逛了街,但恰好遇到了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跟他在旁边的咖啡厅单独聊了几句之后,我就回来了。”
年冽黑眸深沉,“没发生别的事?”
事到如今,宁倾想隐瞒也不能隐瞒了,而且她刚才问了佣人,说是她吃了落胎的药才会导致肚子痛。
年冽对她有多重视根本不必说,尤其是她怀孕之后,整个倾园都拿她跟佛一样供着,食物更是经过层层检验,不可能出问题。
而她今天出去,冰淇淋没吃成,唯一经过她嘴巴的,只有咖啡厅的那杯水。
宁倾的睫毛颤动,闭上眼睛,“我今天在外面只喝过一杯水,和对方聊完之后,你给我打了电话,在下楼梯的时候,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的……有个服务员撞了我一下,我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