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冽被她逗笑,“我是不想你烦心。”
宁倾看着他,眼神幽怨,“事实证明,你这么做后,我更烦了。”
年冽顿时哑口无言。
“今天的事,是因为我相信你,就算你背着我去跟她见面,她把照片甩我脸上,我都不会相信,可以后就说不准了,万一哪天出点其他事,我没时间深究,也许我们之间的感情就会受到破坏。”
年冽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同时也觉得歉意,又有几分为她骄傲的自豪感。
她毕竟,不是以前的她了。
现在的她依旧依赖他,可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和辨别是非的能力。
她也不会因为旁人的挑拨就怀疑他,即使生气,她也知道给他机会解释。
按理说,这是件好事。
可年冽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与惶恐。
“年冽,我信任你,你也信任我,我们比从前更相爱,但这并不表示我们的感情无坚不摧。”
年冽听到这里,周身冰冷,“你说什么?”
宁倾也感觉自己表达的意思有歧义,赶紧握住他的手安抚。
“我的意思是,现在的环境和事情很复杂,危险无处不在,我被你保护得再好,总有一天也要露面,等我暴露在人前,你还能保护好我吗?”
年冽猛地用力,面容沉肃,“我当然会!”
宁倾笑,“我知道你会尽力,但有的事说不准……我不需要你倾尽心力来保护我,我想,你应该对我更坦诚一些。”
“……”
“与其让别人来保护我,为什么不让我了解清楚状况,相信我能更好地保护我自己?”
年冽黑眸深沉,眼底的情绪天翻地覆,惊涛骇浪。
“阿宁,你不相信我?”
宁倾摇头,好无奈,说了半天,原来他根本不懂她。
“我是觉得,我应该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男人紧紧抿唇,风雨欲来。
宁倾有些失望,“算了,没什么,你最近压力太大,我让厨房炖了补品,我们早点下去吃好不好?”
好一会儿,年冽才回:“好。”
她牵着他起身,要往外走。
年冽拉住她,看向没有熄灭的平板屏幕,“这个已经画好了吗?”
宁倾愣了下,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她莞尔一笑,“还没有,我是最近没什么事,正好手恢复得还不错,就试着画画看,目前感觉……还行。”
“……”
“你呢,喜欢吗?”
“把它给我。”
这句话有些突兀,宁倾差点没追上他的脑回路。
她说:“可是图还没画完。”
年冽盯着她,眼神深邃,犹如海底,让人无法看清。
“我要它。”
宁倾疑惑他的莫名执拗,他转过头,那抹奇怪的情绪已然消失,剩下的是他平日里的温吞矜雅。
“不是你说想早点套牢我?这枚戒指迟了七年,到现在你都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
宁倾觉得好笑,“我是想着在婚礼前设计好了制出来,到时候用作婚戒,你要是不嫌弃它不够完美,完全可以拿去。”
年冽又一次抱住她,这次隔着孕肚,动作有些别扭。
他贴近她的耳朵,温声软语:“我怎么会嫌弃?你给我的就是最好的。”
宁倾整个人被幸福充满,连带刚才那点疑惑也消失了。
“我一会儿把图发给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