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倾被送进了医院,一番检查下来,医生的表情凝重极了。
“病人流产之后受了凉,身子一直恢复得不好,气血两虚,最严重的是,她怕是心理上伤得更重。”
宁母眼泪汪汪,“医生,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生看着女人,“您是她母亲吗?”
“对!我是!”
医生叹了口气,宴司辰看不下去,急忙问:“到底怎么回事?”
医生说:“宴先生,这位病人有严重的自残倾向,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
她掀开宁倾的长袖,狰狞的伤口遍布,有新的,也有旧的,新的还在渗血。
宁母和宴司辰惊住了。
“她这些伤口新旧交加,最新的这道像是今天才伤的,旧的应该是大半个月前。”
“……”
“看她的情况,应该是失去孩子之后,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一直自我压抑着,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又无法宣泄情绪,只能通过自我伤害的方式来表达内心的痛苦。”
“……”
“看这程度,怕是有严重的抑郁倾向,至于是轻度还是重度,现在不好说,但以我的经验来判断,应该是离重度也八九不离十了。”
宴司辰听得入神,不敢相信,宁母身形晃荡,“什么……”
他及时扶住了她,她才没有倒下去,“倾倾怎么会抑郁?造孽,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啊!”
宴司辰的心沉重,把医生和护士遣走之后,才问起宁母:“……宁姨,倾倾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曾经那样活泼开朗,怎么可能会抑郁?
而且,还有流产什么的,这和宁愫的死有关吗?是关于……那个男人的?
宁母低泣着,望着床上苍白的女儿,几番犹豫。
宴司辰心急如焚,“宁姨,您放心,我把您和宁叔一直当成亲人来看,我只是关心倾倾,我……不会把事情说出去的,您相信我。”
“……”
“这是我们宴家旗下的医院,不会泄露任何消息,倾倾是这样的情况,我想帮她。”
宁母眼里越过仓惶和悲哀,在这无人依靠之时,她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把事情向宴司辰和盘托出。
病房外,宴司辰坐在无人的座椅上,不知过了多久。
他低垂着眉眼,清俊的脸上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痛苦。
然而,他是宴家的孩子,从小便不允许随意外露情绪。
即便他此刻心如刀绞,也只能露出一丝丝的隐痛。
“司辰,司辰!倾倾醒了!”
男人猛地起身,走进病房。
床上,宁倾望了他一眼,沙哑道:“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宴司辰走到床边,担心道:“不早说这样的话,倾倾,你现在感觉如何?哪里不舒服吗?”
宁倾垂落眼帘,心底空荡荡的。
她保持缄默,然后摇头。
宁母快哭了,握住她的手。
“倾倾,你不要这样,妈妈知道你心里藏了事,也知道你姐姐和孩子的事都不是你的错,你爸生气只是因为他也伤心,没有地方发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