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宁倾淡淡地回,素净的脸上是麻木的镇静。
她说:“我知道的,妈妈,我没有怪爸爸。”
宁母摇头,表情悲切,“妈不是不让你怪他,妈是希望你能理解,妈妈知道……你才是这些事里最痛苦的那个人……”
母亲这般悲痛,唤起了宁倾眼底的波澜。
可只有短短一瞬,她抿了抿唇,语气似有似无。
“我没有怪谁,这些事,能怪的只有我自己。”
宁母双眼含泪,“倾倾……”
“我没什么事的。”
她看向一边的宴司辰,目光寡淡。
“司辰哥,谢谢你今天送我来医院,我感觉现在挺好的,麻烦你帮我办一下出院手续吧。”
宁母不同意,“倾倾,你这身体还没好,而且医生说了你这……你……”
眼看宁母就要把她自残的事说出来,宴司辰适时插进话去。
“倾倾,宁姨的意思是说,你这个月里休息得不好,医生说最好是再疗养一段时间,否则对你以后不好。”
宁倾晃神,嘴上说着:“我觉得我现在很好。”
“……”
“我想出院。”
宴司辰心乱如麻,不知如何面对她的固执。
还是宁母端出了架子,故意严肃道:“医生说了住院观察,你就不要再多说这些话了,好好听医生的。”
宁倾皱眉,“我不想……”
“没什么不想的,这是司辰家的医院,能趁着这个机会,把你身体调养好是最好的,倾倾,你不要跟妈妈倔。”
女人低下头,神态不清,却明显让人感觉到了她的不愿。
宁母知道她语气重了,换成柔弱,“倾倾,妈妈只有你了,你不要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啊。”
宁倾生出无力,她确实不想呆在医院里,那会让她想起不好的事。
可宁母这样乞求她,她无法拒绝,只能答应下来。
“那就好,好孩子,你要好好配合医生,不要任性,妈妈不希望你继续这样作贱自己的身体了,妈会心痛的。”
“我知道了,妈。”
“……”
两母女抱在一起的画面很温情,宴司辰暗自松了一口气。
晚间,宁父还是没有来。
宴司辰和宁母商量了一下,叫了一个心理医生去跟宁倾谈话。
很不幸的是,医生确定她患上了重度抑郁,会有自杀倾向。
如果没办法过她自己心里那一关,最后的结果,大家都可想而知。
自此之后,宁母便是一步也不敢离开宁倾身边,生怕她想不开做傻事。
宴司辰这边也给医生下了命令,务必要帮助宁倾,助她早日恢复。
时间就这么过了一周。
宁倾的情况很稳定,并未出现什么自残或者伤人的情况。
然而,谁也想不到,意外来得那么快。
“……”
宁倾在宁母的陪同下,到楼下散步。
期间,宁倾说想喝水,宁母便去给她拿水去了。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像个没有精神和思想的娃娃,再不复从前的灵动与活泼。
她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突然,一抹身影从她眼前一晃而过。
“……”
宁倾眼中有了色彩,随即全身颤抖,惊慌到不敢置信。
下一秒,她起身便奔着那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