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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疯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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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头疼的很,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面都是莫久臣在自己耳边喋喋不休吵闹的很,又梦到自己飘起来自己赶紧抱紧一棵大树勉强保住性命。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生,总感觉会有危险的事情发生。

穆长萦翻了一个身,缓缓睁开眼睛恍惚间看到一张脸面向自己,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她立刻被吓的一个激灵向后退,才看清那是发出意味深长笑容的桃溪。

“小桃溪——”穆长萦耍赖似的将抱着的被子扔掉:“你吓死我了。”

不怪穆长萦会吓到。桃溪就是坐在地上,下巴直接搭在床上,乍一看只是一颗小脑袋在床上,谁见了都会吓一跳。

桃溪笑的时候露出闪亮的一排牙齿:“醒酒了?”

穆长萦还是接受不了桃溪这个角度跟自己说话:“你起来再说。”

桃溪站起来,摇头说:“你就是出去了一个时辰就喝的伶仃大醉,也不怕在王爷面前醉酒说漏了什么。”

穆长萦将桃溪的话过滤了一遍,猛的坐起来,后知后觉:“我在莫久臣面前喝醉了?”

桃溪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何止,你还是被王爷抱回来呢。”

穆长萦立刻爬到床边,左右看看确认是在朱雀榭的房间里。她回想自己的经历,好像是自己去喝高谦庸送来的酒,多喝了几杯,然后就晕晕乎乎的。可是犯晕之前呢?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说过什么不该说的。

不行,她得找莫久臣试探试探。

“桃溪,走。”穆长萦立刻坐下来开始穿鞋:“我们去找王爷。”

“王爷不在。”

“他干什么去了?”

“还没上朝回来。”

“啊,还没上朝——”穆长萦停下提鞋的手震惊道:“什么?上朝!”

桃溪忍不住笑意说:“我的王妃,你这次醉酒可是严重。从昨日中午一直睡到今天早上。”

上天啊,赶紧投下个雷劈过来吧。

穆长萦来不及将鞋穿完,跑到床边推开窗子。气温有点低,日头还在东边,院子里还有打扫卫生的下人向她行礼,这分明就是每天早上的景象嘛。

“桃桃桃桃——溪。”穆长萦撑着窗子有点站不稳,一脸的无欲无求:“那壶酒呢?”

桃溪说:“丁官家送去酒窖了。王爷说了,王妃爱喝,等王妃什么时候想喝什么时候再去拿。”

穆长萦毫不犹豫的摇头,说:“现在,拿出来,扔掉,快点扔掉。”

“是你喜欢的葡萄酿,扔掉不可惜吗?”桃溪都有点舍不得了。

“必须扔!”穆长萦仰天长啸:“喝酒误事,喝酒误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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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依旧是歌舞升平,监尉司依旧是风声鹤唳。

莫久臣下朝直接过来,关于工部尚书姚毅贪污工程款项的案子终于准备开审,监尉司作为监审要在一个时辰之后前往大理寺旁听。

“大理寺顾大人已经送来通知,希望王爷能够准时到场。”南旧亭送来大理寺送过来的消息。

莫久臣脱下朝服换上放在监尉司的私服,说:“本王就不去了。你现在将西门祺从东宫禁军中调出来,你与他代本王去。从今以后,西门祺就留在监尉司。”

“王爷原本的意思不是要将西门公子安排进御史台吗?”

“御史台固然不错,是他晋升的正常途径。只是,监尉司缺文官,本王需要一个会武功的读书人。”

在监尉司当差的人大都是随着莫久臣在战场上刀尖舔血的将士,归朝后自愿以莫久臣马首是瞻故而进入监尉司。监尉司之所以能够在短短的一年之中成为闻风丧胆的存在,离不开这些人的努力。但是朝中风云变幻莫测,莫久臣不可能事事都依靠武力和威胁。

虽然华当宁与徐源时会时常来到监尉司帮忙,不过还是培养自己信得过的心腹来处理监尉司的事务更为方便。在此之前,莫久臣已经观察过这些新人很久,无论是先前的调查,练武场的表现还有这次的试炼,西门祺无疑是个不错的人选。有勇有谋能文能武,年纪不大适合从头开始培养,而且重要的是西门祺这孩子对他忠心,值得用一用。

莫久臣说:“不为难他。如果他不想进入监尉司,你大可不用让他陪你,等几天给他找个御史台的差事。”

“是。”南旧亭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代替王爷去旁边,按照经验会问一些细节:“王爷想让姚毅得到什么结果?”

“按南商律解决就可以。”

贪污工款,造成重大损失者及人命者,轻者削官流放,重者秋后问斩。

南旧亭说:“属下担心高国舅会保姚毅。”

“他不敢。顾合知是陛下的人,旁边还有监尉司,他不会使小动作。更何况,丢了工部保下户部,他算赚到了。”莫久臣说:“听审结束后,让御史台给本王拟份名单,挑一挑可以成为工部尚书的备选,监尉司这次对工部势在必得。”

“是。”南旧亭领命,时间不早,告退。

他刚走,监尉司的人就过来传话:“煦王爷,念珠郡主求见。”

莫念珠出嫁联姻在即,这个时候不顾监尉司危险的过来,八成是为了联姻的事。莫久臣给她最后的颜面:“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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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念珠?”

穆长萦换了那身白红骑马劲装正在落秋亭做饭后伸展运动,就看到玲碧夫人来访。玲碧夫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提出莫念珠要见她,这就不得不让穆长萦多留心。

“她要做什么?”穆长萦伸展着手臂问。

玲碧夫人说:“妾身就是过来传话的,其他一概不知。”

“你倒是与她经常联系啊。”

玲碧夫人垮了脸色:“偶尔见过。”

穆长萦轻笑一声:“就算是她想见我,那也应该是来王府见我,让我找她算什么事!”

玲碧夫人说:“念珠郡主怕惹王妃生气,所以不敢约在王府请王妃出去见面。”

穆长萦可不这么觉得,莫念珠自从被送去和亲之后,整个人就跟消失了一样非常老实,眼看着就要启程和亲,现在来这么一下子,绝对没有好事。她可相信,这位野蛮小郡主,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问:“去哪?”

玲碧夫人说:“监尉司。”

穆长萦收起手臂,叉着腰问道:“她约我监尉司?”

玲碧夫人不知:“反正妾身的话是带到了,其他的还是王妃自己问吧。怜霜,我们走。这朱雀榭的水汽太重。”

桃溪看着云梦轩的主仆二人潇洒离开,问道:“王妃,我们要去吗?”

“去。”穆长萦也想知道莫念珠搞什么鬼:“监尉司是王爷的地盘,她不敢怎么样。走。”

说罢,穆长萦拿起桌上的长鞭,带着桃溪去往监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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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莫念珠第二次来到监尉司。她刚入宫被太后抚养时候眼看着监尉司建起,那时候的她因为贪玩就缠着太后领她来看看,也就是这么一看,正好看到了煦王爷,少女懵懂的心就这么开始了。当时的煦王爷身上还带着从战场上带回来的杀伐气,现在的他早已敛起那股子血气,杀伐还有,只是深沉了。

她走进煦王的办公房间,那个男人屈腿坐在软垫上看着凭几扶额闭眼休息,即便一动不动还不曾看过来一眼,莫念珠都为之心动。她对莫久臣的喜欢最开始就是来自于崇拜,小女孩的崇拜之情一旦烙下痕迹就很难清除。

这一次,莫念珠没有兴高采烈的走过去,而是停下脚步端庄的行礼:“念珠拜见皇叔。”

莫久臣睁眼,看着站在原地的女子,道:“宫中礼数学的不错。”

莫念珠静静的说:“念珠是要去和亲之人,一言一行代表着南商的国威,到了鲁朝绝对不能给南商丢人。”

莫久臣对莫念珠的话略有诧异,短短数日她的性情变的太快,过于蹊跷。

“有什么话就说,本王时间有限。”

莫念珠顿了一下,说:“念珠只想知道,我之所以被送去联姻,只是因为陛下听信星司局认为我合适吗?”

“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陛下或是徐源时。”

莫念珠就知道自己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是不听到拒绝就会尚存一丝可能。现在这种可能性没有了,似乎也印证了自己能被送去联姻,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星司局的判断。

“皇叔同意我去,也是因为星司局吗?”

“本王不信这些。”

莫念珠尚存最有一丝希望:“那皇叔为何同意呢?”

莫久臣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说:“你既然姓了莫,就要为莫氏皇族做出贡献,才不枉你被太后照顾多年。”

“所以我真的只是个棋子对吗?”

“对,没了你还有别人,只是目前你是最恰当的人选。”

莫念珠被确定的说法震惊得身形摇晃,她本应该就是这么想的,只是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她骗自己不要相信。

“既然我已经是棋子,皇叔能告诉我,我是哪盘棋的棋子吗?”

“成为棋子就是成为下棋人手中的刀,哪盘棋重要吗?”

“重要!”莫念珠陡然提高音量。她装不下去了,现实狠狠的压在她的身上,她做不到伪装自己宽容大度。她撕开假面,几近疯狂的喊:“难道棋子不能选择吗?”

莫久臣微眯双眼,看着像疯子一样的女人。

莫念珠吼道:“我若是陛下的棋就是他插给鲁朝心脏的刀!凭什么南商想要与鲁朝结盟就要牺牲我!我不是皇族人,我姓周,我本名姓周啊!为什么要承担皇室的责任?”

“我若是你的刀,便是杀了我自己的刀!我纵马伤了柳扶月,你就立刻将我送去联姻,这当中不可能没有她的私怨!皇叔,你告诉我,是不是柳扶月让你这么做的?她对我怀恨在心,想将我送走?”

莫久臣觉得莫念珠的这个想法有些搞笑,反问:“你觉得本听别人的?”

莫念珠的神情更加的狰狞:“那就是皇叔想把我送走?为什么?为什么?”

“本王给过你机会。”莫久臣依旧神情自若不在乎面前的莫念珠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躁:“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明里暗里算计本王的王妃。本王告诉过你,柳扶月是煦王府的颜面,你却一再践踏。你觉得本王容忍的了你?”

莫念珠如梦初醒,魂魄仿佛被抽出一般,失去生机。她不相信他的话,问:“你是为了柳扶月?所以容不得我?”

确切的说是煦王妃这个位置,不过这个位置确实是柳扶月在坐,姑且算作是柳扶月吧。

莫久臣最后提醒她:“郡主,这是你最好的归宿,明白吗?”

莫念珠摇头大笑:“去那个人吃人鬼吃鬼的鲁朝王庭居然是最好的归宿!后宫两位公主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莫念珠指着门外:“我父亲为了先皇和太后付出了生命,可是他的女儿却又要为现在的帝王付出生命。我不同意,周家也不会同意!”

莫念珠收起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莫久臣大惊,问道:“你做什么?”

莫念珠脱掉了自己的外衫,咬紧牙说:“我不会嫁过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今天我成为皇叔的人,这样没人会将一个不是完璧的我送出去,也没人敢说皇叔一个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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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萦下马车伸了个懒腰,抱怨监尉司也太远了,马车都坐累了。她正准备和桃溪上台阶,就看到不远处也来了辆马车,等到马车停下,下来人的时候才看清来者是谁。

“不会这么巧吧。”穆长萦如临大敌:“莫声文和周来柔怎么一起来的?”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太子莫声文和准太子妃周来柔。一前一后下马车的人看见穿着劲装拿着马鞭的“柳扶月”皆是一愣,很快恢复神情。

穆长萦干笑着:“好巧。”

莫声文微笑:“好巧。”

穆长萦说:“你们怎么来了?”

莫声文回答:“收到信,是皇叔让我们过来的。”

“哦。”穆长萦应了一声,心里犯嘀咕,莫久臣请莫声文和周来柔来监尉司总感觉不太对劲儿。现在监尉司到了却不见莫念珠,就更不对劲儿了。

穆长萦说:“我先进去了,你们慢慢走。”

说完,穆长萦的预感越来越不好,抛下二人直接先冲上去。

门外守卫见到是煦王妃,纷纷行礼。穆长萦拉住其中一个问:“莫念珠呢?”

守卫回答:“去找王爷了。”

所以莫念珠不是约见自己,而是找了莫久臣。果然有猫腻。

穆长萦问:“多久了?”

守卫回答:“三刻钟时间。”

穆长萦回头看了一眼正往这么上台阶的莫声文和周来柔,对守卫说:“拦住太子和太子妃,有什么事我担着。”

说完,穆长萦就跑进监尉司。心里念叨着,莫久臣应该不能吃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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