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而在一旁, 恢复五岁外貌的童童正穿着童装棉服，裹得像个粽子，嘎吱嘎吱地吃薯片。
她把自己跟小皇帝的年龄相貌都调整到谢玟离开那一天, 为此, 她的能量也消耗许多，不能再给他们开什么金手指，不过补一个余生、补一个一辈子, 似乎比什么金手指要好用得多。
童童擦擦嘴，看着谢玟突然停止反抗, 深深地叹气, 心皇帝陛下、我的亲爹，你老婆再晚回来一天，咱俩都要去睡大街。走时带的东西不多, 怀玉他家周边也没什么酒店，唯一的一个住起来还贵得离谱, 要不是金店还收金子……感谢贵金属硬通货, 让我们孤寡夫活下来。
“行行, 可以可以。”童童催促道，“你就光看你男人吧, 再看一会我要被冻得钻回他脑子里。”
谢玟听到熟悉的声音, 他虽然情绪复杂沉浓、难以压抑, 但却明白这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 便捡起地上的资料把两人带回去。
萧玄谦在他身乖乖拎箱子, 紧随其一步也不落。上楼，屋里的灯自然而然地打开。谢玟脱掉外套，先倒一杯温水，然才在沙发上坐下来, 一边看着萧玄谦，一边难以琢磨地用指尖敲着桌子。
童童扯着萧玄谦袖子，小声道：“你必须把你老婆搞定，咱俩穷得剩下传国玉玺。”
萧玄谦沉默一瞬，道：“能卖吗？”
童童更小声地道：“卖能送你一副银手镯，倒卖文物，官家饭，能吃二十年。”
萧玄谦立即意识到情的严重『性』，他转头看向老师，正好跟谢玟的目光相对。对方看起来明明没有变化，但外貌却鲜嫩许多，被啃咬『舔』.舐到红肿的唇瓣在灯光下泛起诱/人的『色』泽，乎蒙上一层似有若无的水光。
他没说出话，不争气地滚动一下喉结。
谢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他先是仔细观摩一下两人的外貌，童童还是这样，五岁，得很像自己，红头绳俩小辫，一点也没有史书上启朝君的模样，这时候一边不知道嘀咕什么，一边扯张湿巾擦手。而另一个——
萧玄谦跟他临走那一天没有任何变化，有眉宇眼能看出一点岁月打磨的痕迹……他的忍耐力强得多，甚至经不被自己的渴望『操』纵，也不自己的欲/望为敌，有一种纯粹的、返璞归真的感觉，乎让谢玟起对方赤诚真挚的十八岁。
谢玟的指尖停一下，道：“你们，有身份证吗？”
“有。”萧玄谦道，他看向童童，童童会意地把自己身上背着的小挎包解下来，打开一层、两层、层拉锁，然又展开一个古代包着食物的油纸，把里面整整齐齐码一排的卡拿出来。
两个人的卡分开，用小皮筋扎在一起。谢玟被这阵仗震一下，童童就当着他的面，按照类把卡摆满桌子。
“出生证明，户本，身份证，学生证，社保卡，银行卡，学历证明……”童童挺胸抬头，“应有尽有。”
谢玟盯着这二十多张卡，一下，道：“办假/证会被抓起来的。”
童童睁大眼睛，道：“你知道我为办假/证……不是，你知道我为创造身份费多少能量吗？你凭什么说我办假/证，我也是负责过现代任务的！”
谢玟拿起两人的户本，看一眼上面的父关系，道：“你们……怎么过来的。”
于是童童话短说，给他讲一下默认绑定位面主角、装载新任务系统的，讲得干舌燥，才发现谢玟虽然在听，但大部分心思都落到萧玄谦身上，她喝水，吐槽道：“你俩情侣的光芒闪到我。”
谢玟假装没听见，抬手伸过去，对方便百依百顺地靠过来，好似一刻钟前把他按在怀里强吻的是另一个人。他『摸』一下萧玄谦的发，勾着发尾问道：“这头发剪吗？”
萧玄谦忍不住拥抱他，有些不安地把他纳入怀中，维持这种过度亲近的距离：“不能留着么？”
被童童补习那么多年的现代知识，小皇帝早就从一张白纸蜕变，的不说，至少义务教育内容完成得比谢玟还好，说不定英语还能及格。但剪头发这种习惯上的问题，一夕乍变，还是需要适应。
“留着吧。”谢玟亲亲指间的发梢，“我喜欢。”
萧玄谦盯着他看半晌，像是一个很少吃糖的人突然被塞庞大绵软的棉花糖，一时间都有些回不过，甚至心跳过速，有点诡异的不好意思，他忍不住低头又蹭他，一边蹭一边亲，亲好下，又贴着对方的耳畔叫“老师”。
谢玟的耳根一向敏感，被熏得热意上涨，他抬手捂住耳下微红的肌肤，却稍微抬头由着他磨蹭，直到萧玄谦把他按倒在沙发上。
对方的发滑下来，还浮着淡淡酒店香薰和洗发『露』的味道。谢玟能猜到他们俩估计就住在旁边，但不知道住多久，他由着笨蛋狗勾在脖颈间『乱』亲、还细碎地瞎蹭好一会，他的手没入到对方的发间，轻声问：“在旁边住天？”
萧玄谦摩挲着他的唇瓣，低低地道：“一个月。”
谢玟去一趟当南自治区，来回大概花快两个月的工夫，结果他心心念念的小皇帝就在家门旁边等着，每天领着童童守那根笔直笔直的路灯，幸好他没什么邻居，要是有的话，这场景实在是太……难以解释。
谢玟一边着，一边忍不住唇边的笑，沙发上的灯从顶部压下来，柔和明亮，并不晃眼睛，但他注视对方太久，还是有些眼眶发热，心软成一片，自言自语似的道：“我以为……”
“你以为见不到我。”萧玄谦帮他补充，他的眼眸乌黑纯澈，根本不像是一个冷酷的、不近人情的掌权者，但嗓音还是有点沙哑，可见在看到谢玟以前都不太讲话，“你这个无情无义的……”
他斟酌一下：“……负心汉。”
谢玟抬手攀着他的肩膀，附和道：“啊，好严重的指责。”
萧玄谦专注地、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除找到你以外，我什么都不要，如果老师不喜欢我，不愿意看见我，我就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说得再惨都没用，你反悔也回不去。”谢玟道，“明天跟我一起去医院，给你做个检查。”
小皇帝顷刻破功，他低头压着谢玟的颈窝，声音发闷地道：“我没病。”
谢玟道：“精病都说自己没病。”
“我一看见你就好。”萧玄谦道。
谢玟伸手轻轻捧过他的脸，弯起眼睛笑眯眯地道：“不行，你得听我的，皇帝陛下。”
一个养尊处优、在上的九五之尊，抛弃手翻云覆雨的权势，居然跑到这么个打破他界观的地方来。
在谢玟面前，萧玄谦倒没有什么皇帝的恶习，但眼看着从怀玉这薄薄的唇瓣里再度冒出这个字，却仿佛点燃一把火，烧得人干舌燥。
萧玄谦追着他亲一下，深深地呼吸一气，脑海里不知道到什么，有些起身，然而谢玟却勾住他滑下来的发丝，弯曲的发稍稍绷直，缠绕在他白皙修的指节上，乎有一种隐秘的暗示。
谢玟问：“很累吗？”
他的膝盖贴着男人的腰，抵在胯骨的一侧，小腿修笔直，被布料包裹得严严实实，连脚踝都没『露』出来。这样密不透风的、一寸肌肤都不『露』的严密之下，萧玄谦却感觉到对方似有若无地蹭蹭自己的身侧。
……不太像错觉。
从临前夜开始，怀玉便放下很多曾经刻到骨子里的隐忍矜持，像是补偿似的一点点还给他、安抚他。
然而萧玄谦此时却不需要这样的安抚和补偿，他看看对方的脸『色』，一把握住谢玟的小腿拉到身前放好，又俯下身故作凶恶地捏住他的下颔，怀玉脆弱瘦削的颔骨无比温顺地依从在他掌中。
他冷峻地警告道：“累的是你，不许再折腾。”
谢玟确实是一身疲惫，不凝的时候头疼得要命，但他没到这居然明显到能让对方一眼看出，还能让小皇帝克制住自己亲密的愿望。他顿顿，忽然道：“可是你水都流下来。”
“我哪……”
谢玟抬指擦擦他的唇角。
轻柔、温文、还暧昧得惊人。
“……有。”萧玄谦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他沉默一会，低下头道：“再『摸』一下。”
谢玟不仅没『摸』，还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在对方的耳畔嘀咕道：“困死，你一说我就困得头疼，门把手往右拧，自动锁不用关门，主卧在左边……”
萧玄谦轻松地把他抱起来，还按照自己很多年前的手感称一下，这次不是错觉、而是实打实地感觉轻——不说养起来的两斤肉掉，而且还赔进去不少。
他把谢怀玉放到床上，更加不熟练地给他解衣服，但那些扣子比繁复的袍好脱多，对方却困得太过头，在极度的安宁之下不予配合，还拉着他的手贴到脸颊，含糊地道：“动。”
谢玟蹭到他怀里，闭上眼喃喃地道：“不要动，等我醒再睡你……”
萧玄谦：“……”
可惜他还没太弄懂那个叫手机的东西，不然一定要把这话给录下来，到时候再狠狠跟谢怀玉讨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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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玟睡整整十个小时，勉强补足濒临崩溃的精，他睁开眼望着头顶的吊灯，大梦初醒地呆一会，然心里咯噔一声，猛地伸手『摸』向旁边。
他的手被另一人的握住，熟悉地摩挲碾动下。谢玟的心瞬间落回原地，慢慢缓气，明明那么担心那么在意，问出的却是：“……你饿不饿？”
没等萧玄谦回答，自觉睡到次卧去的童童就扳开房门，探进个头：“他不饿，我饿。”
谢玟：“系统不用吃饭。”
“我需要。”童童坚持，“你知道我加班得有多辛苦吗？你根本不懂，我听你们昨天说还要去医院，我自己留在家里多可怜啊，没饭吃会死机的。”
谢玟一下：“我手机在沙发上，锁屏密码是1234，支付密码是我生日，你直接点外卖吧。”
“好嘞。”童童得到允许，刚把头闪出去没多一会，忽然又举着手机冒出来，“怀玉，这个叫莫泓维的人是谁啊，他说他和朋友要来看看你，带你出去吃个饭散散心，大概十点半到。”
她低头看一下屏幕，补充到：“哦，现在十点二十五。”
谢玟先是不咸不淡地“嗯”一声，然蓦地僵硬住，看看童童跟自己得很像的一张脸，然又转头看向自己身旁一米九一、发及腰、八块腹肌的二十六岁成年男『性』。
荆桂那天“男嫂子”个字深深地刻入他脑海，伴随着门铃声，在此刻格外隆重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