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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福宝文里愚孝男(六)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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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宿傲白肯定不能按照大的想法来。

“我娘、我娘她就是嘴巴凶了点, 她不可能把二娘卖去花楼的。”

他的声音是抖的。

“我娘也没有天天骂我是个吃白食的,糟蹋了里的银子粮食,是我自己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所以才想着去里帮忙, 绝对不是我娘想要废掉我的腿。”

到现在了, 他还在替李氏说好话。

人群里的宿有粮皱了皱眉头,他怎么觉得……二哥在故意说反话呢?

声声说着没有,落在耳朵里,不就是他娘确实做过这些事的意思吗?他二哥看上去是在替他娘说话,实际上却是坐实了他娘的罪证。

宿有粮的眼神落在了二哥老实巴交的张脸上, 然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果说这话的人是大哥, 肯定是算计他娘没跑了,但二哥没有这个心,也不可能有这样的头脑。

这个里, 若一定要选一个最他娘话的人, 不是最受娘疼爱的老四,也不是他, 反而是宿老二这个被他娘欺压最狠的继子,这是宿有粮宿友文兄弟俩的共识。

所以宿有粮的怀疑只存在了一瞬,很快就打消了。

连他这个李氏的亲儿子尚且此, 更别提外人了。

宿傲白刚刚的句话落在别人的耳朵里直接被过滤翻译了一遍。

我娘嘴巴很毒, 平日里经常用这些恶毒的话骂我我闺女!

我娘在我受伤天天在骂我是吃白食的,糟蹋了里的银子粮食, 还『逼』着我下去干活!

悍『妇』啊!毒娘啊!

所有人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李氏。

“奎山啊, 你该管管你这个媳『妇』了,老二多好的孩子啊,别让你儿子寒了心。”

说话的是宿的一个族亲。

“我们的事情干你屁事!”

李氏一句话就把他撅了回去, 自从儿子考中秀才,李氏就变得膨胀了,她觉得靠自己儿子的才华她孙女的福运,考中举人也是早晚的事情。

以他们肯定能跟着老四进城享福,当老爷太太,乡下的这些泥腿子们以伸手挨不着他们的边,这些总是倚老卖老的长辈,现在在她前吆五喝六,以求着他们办事的时候就有多低三下四。

宿有粮没想到他娘会这样冲动,想要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们现在日子过的不错,但是根基并不算稳,特别是老四,只是一个秀才而已,村里的秀才又不止他一个,就拿王来说,宗族里过的秀才已经有十位,还有一位举人老爷,虽说人已经搬到府城里去了,可根在老,嫡支还保持着亲密的联系,人想折腾你一个小小秀才,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还有他们宿,也不单单只有他弟这么一个秀才。

这次弟弟考中秀才的消息传来,在回镇上恩师同窗们庆贺之前,宿有文就叮嘱过宿有粮,让他盯着些老娘,别让她太过得意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

只不过因为老二腿上严重的缘故,宿有粮这个素来偷懒的人也不得不承担繁重的农活,导致他在亲娘身上花费的精力被占据了,不知道李氏这段时间干了么多糊涂事,名声也早就臭不可闻了。

在原本的轨迹里,原身发高热,二娘跪求着找来了大夫,早熬过来势汹汹的高烧,他的腿伤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两三天就忍痛下干活了。因为他的条腿没事,李氏在段时间里,也不像现在这样暴躁易怒。

过段时间,宿有文从镇上回来,无意间得知了老娘曾应了一些人的吹捧,抬高他,压低村长的子,当机立断就让他娘备上重礼去村长里道歉。

因为宿有文的态度十分诚恳,再加上李氏率先低头的缘故,两之间的罅隙并没有加深,也就没有了王马氏针对李氏这一好戏。

宿有粮还不知道这段隐秘的过节,只是在心里纳闷,为什么村长夫人对宿有牛的事情纳闷上心,难道真的只是仗义执言,看不惯宿老二受欺负不成?

除去这个疑『惑』不谈,有一点宿有粮是清楚的,就是他娘刚刚把宿的一位颇有威望的族老给得罪了。

他的头瞬间就大了,牛鬼蛇神各有道,可别小看这乡下不起眼的小宗族的力量,谁知道他娘随得罪的一个人,会不会给里招惹来麻烦。

“奎山,原来你们是女人当,你这个男人就是个摆设啊?”

被李氏言讽刺的族老脸青了,气呼呼,两边的胡须被用力吹去的气流给顶飞起来。

他不李氏这种泼『妇』说话,他就质宿奎山这个宿的男人。

“叔——”

宿奎山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啊,些人讥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就跟刀片剐他皮肉一样,宿奎山这人最好子了,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小儿子考中了秀才,就改变了他一直以来想要跟着大儿子养老的初衷。

他觉得今天的自己实在是丢人极了。

怪李氏吃相难看,老二这样了还让他下干活,更怨老二这个儿子太蠢,招惹来一群么不好惹的娘们儿,让全村人看了自己的丑事。

“诶,你别提李氏说话,我就你,你们老二你决定怎么管?他这条腿大概是废了,以干不了重活,嫁娶上也有题,现在他就二娘这个闺女,女娃子早晚也是要嫁去的,谁来给老二养老,趁着现在大伙儿在,你给个说法吧。”

个族老开了。

宿老二的媳『妇』已经过世近八年了,这八年的时间里,宿奎山两子一直没有给他再说门亲事的动静,以前没有,现在宿老二瘸了一条腿,就更不可能有了。

谁愿意嫁给一个残废的男人,当现成的娘不说,还要忍受李氏这样恶毒的继婆婆呢,除非给很多银子,些不疼爱闺女的人可能会看在银子的份上同意,但李氏呢?她愿意为宿老二这个继子花银子吗?

宿奎山了族叔的不满,虽然他的心里也怨怼这些人干涉他的务事,但明上,他还是得对这些长辈保持尊敬。

“管,肯定管,他个兄弟也会管他的。”

宿奎山哈哈打着圆场。

“呸!”

李氏又跳来了,宿有粮他媳『妇』小李氏两人拦不住她一个。

“要养让老大养,人这才是同一个娘生的亲兄弟呢,我算是看来了,就因为我是进门的媳『妇』,你们看我不顺眼,即便我生了样息的老四,你们看不起我。”

李氏就跟个炮仗一样,点火就着。

现今宿傲白就是个火引子,李氏本来就在为他这个累赘烦心呢,现在这些外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单单是让他们养着这个废物,还想让她的孙子照顾这个废物的晚年,李氏怎么能容忍呢。

她的儿子将来可是要飞黄腾达的,前头生的两个,不能沾她半点光。

索『性』说到这个份上了,李氏也不怕撕破脸,反正等她儿子考上举人,这些人还是会来巴结她的,现在他们能在这里唧唧歪歪,只是因为她儿子站的还不够高,要不然,她也不会受现在这样的委屈。

“分!既然你们觉得我这个娘歹毒,欺负老二他们,就干脆分吧,反正里最小的也快当爹了,再让他们凑在一块过日子,也不合适了。”

李氏语惊人,居然直接提到了分。

这些上门为宿老二头的,原本的目的是想要他们两子承诺以待老二好一些,要是分了,让一个瘸腿的男人带着一个小姑娘怎么生活呢,用腚眼子想想就知道,李氏绝对不会给老大老二分什么好东西。

而且现在宿老二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呢,也不知道续还要花多少钱,李氏现在提分,就是『逼』着宿老二去死啊。

好心办坏事,即便本身报着他目的而来的王马氏也懵了,下意识用愧疚的眼神看向宿傲白。

“不分,我不要分,娘啊,以前你可是说过的,你会对我很好,将来让我帮你养老的!”

宿傲白嗷一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齐流,似乎被分这句话给吓到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李氏啐了他一,自己有儿子,怎么可能需要这个继子养老。

边上的人也产生了同样的疑『惑』,但是很快大想明白了,这句话,或许是李氏在宿老二很小的时候说的。

李氏嫁进来的时候年龄也不算小了,在不知道能不能怀上的情况下,自然对尚且不太懂事的宿老二很好,因为要是她真的生不来,养熟了这个小的,将来亲生的也没什么区别。

她对这个孩子态度的转变,还是在她生下宿有粮,确定是个男孩以。

李氏也想起来了,自己在这个继子三岁前对他还算不错,可能自己个时候讲过类似的话吧,可有谁能把么小时候到的话记在心上,一记,就记了二十多年呢?

“反正今天必须分,我不想再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娘了,以大分开过日子,你们自在,我也松快,孩他爹你怎么说,这日子我过不下去了,你要是不同意分,我也要去镇上找有文,以我就在镇上他们俩子过。”

李氏言语中的威胁很明显了,不分,她就宿奎山分居。

这样大胆蛮横的女人,在场哪一个人见识过啊,谁婆娘敢大大咧咧说要自己男人分开过日子?这个李氏,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可他们气愤有什么用,宿奎山就是被这样的女人吃死死的呀。

他心里头明白,老四更亲李氏这个娘,李氏要是真的搬去了镇上老四一块生活,他老四的关系可就疏远了。

可是他最息的儿子啊,年纪轻轻就已经是秀才了,再过年,肯定能成举人老爷,等到个时候,村长见到他,也得喊他一声宿老爷子。

宿奎山在心中权衡利弊,然蹲下身,抱着头,一副自己也被『逼』的没办法,任由老太婆去的态度。

一旁的宿有田看着这样的老头,心里一沉。

以前他可以在这个里娘对着干的底气有两个,一是妻子的娘,二是他爹对他的重视。

可现在看来,在老四考中秀才,自己这个长子的位被他取了。

宿有田的脑子一瞬间清醒了,以前他还想娘死磕,里的田房子,他这个长子应该占大头,但是现在清醒的他反而开始思考,分,自己独立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会不会更好一些。

比起上辈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宿有田,这会儿就着老二残废一事,看清楚自己亲老子冷漠本『性』的宿有田走上了上一世截然不同的道路。

不过分了,老二怎么办呢?

宿有田对这个亲弟弟肯定是有感情的,但是并不深厚,毕竟这些年,这个弟弟一直站在娘一边。

他可以偶尔接济他,却不能养他,让宿有牛成为自己乃至自己儿子的负担。

“分吧,分了痛快!”

李氏看到老头子的态度,顿时心情大好,她赢了前头个女人,她的儿子也赢了个女人生的儿子。

“不能分啊!”

宿傲白的哭声更凄厉了,他甚至不顾腿伤直接跪在了上。

“二娘,你也跪下,你快跟爹一起跪下,求你『奶』『奶』不要分。”

他跪着四肢并用往前爬,不仅自己跪着,孩想要拉着二娘一块跪。

宿二娘眼底一小簇火苗彻底熄灭,她爹还是样……

“二娘,不能分,这个真的不能分啊。”

宿傲白的脸上满是惶恐,之前得知自己的腿可能要废掉的时候,他没有这么悲痛过。

“我、我不能生了,这辈子只能有二娘这么一个闺女,要是分了,二娘以就没有娘了,爹啊,娘啊,我干活,我努力干活,你要我这条命没关系,求你们千万别把我分去,没娘的姑娘嫁人过的是什么日子?我什么不要,就求求你们让二娘有一个依靠,让她些堂兄堂弟们护着二娘一些。”

他的这番话瞬间在众人耳朵里炸开了,就连原本已经绝望的宿二娘,瞬间瞪大了眼睛。

宿老二不能生了!

这件事,村里从来也没有什么风声传来啊,可宿老二即然这么说了,肯定不会有假,哪个男人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呢。

不过这样一来,他这些年愈发老实沉默的原因似乎也更加合理了。

因为只有宿二娘这么一个女儿,所以他必须努力干活,为这个多多付,让侄子们也感念他这个二叔/二伯。

除此之外,他还让闺女努力干活,不让她隔房的兄弟姐妹们争,也是为了让她些兄弟姐妹养成不错的情谊,将来事了,能拉拔她一把。

宿二娘生来就没有娘,这种闺女在谈婚论嫁的时候本来就会被挑剔,要是娘没有兄弟撑腰,更是会让人觉得她福薄命苦,好一点的人不愿意要她这样的媳『妇』。

一旦宿分了,宿老二闺女二娘就会单独立户,可要是不分,四房还是一人,堂兄堂弟自己兄弟也没多大区别。

更何况宿老四还是秀才呢,就为了秀才侄女这个名头,也有人愿意娶宿二娘这个闺女,这样一来,她在婚事上,就会顺利很多。

而且可能正是因为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的缘故,宿老二才从来没有对爹娘不给他续弦这件事有所异议,因为他的身体,即便续弦也没办法延续香火啊,还不老老实实只养着二娘一个闺女。

没人想到,宿老二这些年的隐忍,最大原因竟然是为了这个女儿,就连宿二娘没有想到。

她一直以为,她爹是不疼爱她的。

小姑娘捂着嘴,眼泪簌簌往下掉。

最冷血心肠的人要为这样的画心碎,怎么全天下最可怜的事,摊到这对父女身上了呢,要是真分了,他们爷俩该怎么活啊。

但李氏不会心软,相反,了宿老二的话,她分的态度更加坚定了。

之前就宿老二一个拖累,要是不分,还多宿二娘这个拖累不成?

她就说宿老二不是个老实的,原来是想要算计她老四做他个丧门星的靠山呢,这丫头生来克母,又克的她爹不能生育,可见她命之阴毒,绝对不能让这个丫头再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娘,你当真这么狠心?”

宿傲白已经磕到脑袋流血了,他也推搡着女儿磕头,但是因为心疼,并不怎么用力,宿二娘到现在也只是虚虚弯了下腰,并没有真的磕到。

从这些细节来看,也能发现他实骨子里,是疼这个闺女的。

这会儿的宿老二似乎已经激动到有些无法控制理智了,他仰起头,任由额头血流到自己的眼睛、鼻梁,嘴巴上,双手捏拳,呼吸的时候,脖子青筋凸起,快脸一样粗了。

“这个,分定了!”

李氏坚定说道,丝毫不为所动。

“哈哈哈,哈哈哈!”

宿傲白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间仰头大笑起来。

夭寿了,宿老二这是被『逼』疯了呀。

众人沉默,宿二娘紧紧攥着身旁爹爹的衣摆,汹涌的泪水遮盖了眼底的担忧。

她想说分吧,没事的,她可以照顾自己,可以照顾爹,她很能干的,会采野菜菌子,会割猪草熬猪食,她会砍柴劈柴升火……她还可以去帮别人干活,只要人给一点点粮食就好了……

果这样还不行,她爹一块饿死,也比在这个里开心。

因为她知道爹疼爱她,她也是有爹疼的孩子,即便死了,她也没有遗憾了。

宿傲白笑着笑着,笑到身边的人慌了。

他这才紧紧抱住一旁的闺女,然拖着条伤腿,艰难站起身,期间踉跄了好次差点因为伤腿摔倒,但因为周边人的搀扶,最还是站起来了。

“分吧,以我就带着二娘过日子,谢谢爹娘让我知道,原来我能靠的,只有我自己。”

宿傲白用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这才侧身低头看向闺女。

“以你就要跟爹过啦,你怕吗?”

“我不怕!”

宿二娘坚定的回答道。

“好孩子,好孩子,爹的好二娘啊。”

宿傲白小心翼翼用手揣『摸』着她的脑袋,这一幕画,叫在场的不少女人落泪。

二房父女太可怜!

李氏这个娘太造孽!

这是今天在场所有人的共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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