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婳终究没喊出男人的名字。
只因,她被男人强势地困在了床上,堵住了她的唇,惩罚般重重地吻着她,欺负着她。
“唔……”
唯有嘤咛声从嘴角漏出。
池婳意图挣扎,然而尽管她有身手,但终究男女体力悬殊,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始终被他死死压制无法动弹。
男人吻着她,是带着怒意的。
上下其手。
只是吻着吻着,身下人不动了。
再无反抗。
吻暂停,男人睁开幽深的双眼。
就见池婳冷冷地看着他。
“睡了其他女人再来碰我,不觉得恶心?”一字一顿,毫无感情,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池婳冷笑,最后吐出一字,“滚。”
厌恶十足。
男人却是笑了,薄唇微微勾起,类似于轻佻的笑容溢出。
“池婳,你吃醋了。”他肯定地说,指腹抚上了她眉眼,在她意图否认之前幽幽再说,“你的眼睛红了,需要我我抱你到镜子前看清楚?”
“你……”
“你的心跳很快,这里起伏得也明显。”男人低笑着,掌心覆上她胸口,断绝了她想说的否认。
视线下移,他瞥了眼。
“池婳,”他低头,深情的吻落在她眉眼,最后在她唇上轻轻厮磨,“我很开心,你是在意我的,别否认。”
“没有其他女人,”他边吻边说,“没有睡了其他女人再来找你,只是来之前见了个朋友,也是我的病人,聊了两句而已。”
“池婳,你在意我了,是不是?”低低的,他蛊惑。
“你……”池婳抬腿就想踹。
“唔!”
唇再度被强势地堵住。
“没有其他人,只有你,池婳,从始至终,我只有你。”男人吻着她。
和以往的强势不同,今晚的男人格外温柔,偏偏就是这种温柔让池婳难以接受,被折磨得不上不下之际,她的指甲在男人背上划出道道痕迹。
甚至,她还在他肩膀上重重咬了口!
……
欢爱结束。
男人亲吻池婳光洁圆润的肩膀,餍足后的嗓音格外沙哑:“一起洗?”
每次结束池婳必然要洗澡,无论多晚。
他亦是。
池婳闭着眼没有睁开:“你出去。”
被折腾惨了,她的声音听着让人怜惜。
她的语调是强势的,不容置喙。
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眉眼间浮起笑:“好,我去客卧洗,洗完再来找你。”
看似温柔的一句,实在强势分明。
池婳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洗完之后他还会回来和她同床共枕,她也可以拒绝,只要他们一起洗,而一起洗最后会演变成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滚。”池婳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男人低笑了声,起身离开前还故意攫住了她红唇厮磨。
门被带上的声音终于响起。
池婳掀开被子,光着脚走进了卫生间。
淋浴打开,温度适宜的水流过她肌肤。
她的脸上再没有了面对男人时的愤怒或是他以为的在意,而是平静寡淡。
欢爱时她沉沦,如今她清醒。
回想着男人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香水味,池婳涂抹沐浴露的动作一怔。
那不是时欢会用的香水。
一年多年前在北城,时欢参加自己的婚礼,她们说过话,她记得清楚,时欢爱用的香水儿不是现在这款。
不一样的。
可是……
任由水冲刷着自己身体,池婳内心那股预感依然强烈——
他一定和时欢有所牵扯。
她必须想办法再探究竟,经过今晚之后男人应该更相信她了,她必须抓住机会。
她必须……
找到证据,亲手将手铐拷在他手上。
念头清晰且坚定,手上动作微顿后再次继续,池婳闭上了眼。
……
书房。
洗完澡后男人便离开了基本没人住的客卧去了书房。
他点了支烟。
手机忽而振动。
“Boss,我们查到的行踪,厉憬衍今早的航班前往海外分公司处理相关事宜,另外,他和慕时欢离婚的消息如今江城上流圈已人尽皆知。”
男人漫不经心地问:“厉氏如何?”
手下如实汇报:“厉憬衍自从一年前慕时欢出事后清理了厉氏大换血,如今虽然还是有人对他的婚姻有怨言,但没有掀起什么风浪,离婚的消息对厉氏是有影响,但不大。”
男人一点也不意外。
烟圈缓缓吐出,他笑了笑:“不愧是厉憬衍。还有呢?”
“打探到的消息,两人离婚时很平静,没有闹出不愉快,厉憬衍也如无事人一样。”
手下顿了顿:“Boss,需要把流言传出去吗?”
“一切按计划。”
“是。”
书房灯光笼罩,男人抽着烟,似想到什么,低笑了声:“事情的展越来越有趣了。”
汇报的手下是他的心腹。
闻言,他问:“Boss,怎么说?”
男人修长手指弹了弹烟灰:“慕时欢对当初的事仍然一无所知。”
手下灵机一动:“假设厉憬衍恢复了当初记忆,您说过,他不可能告诉慕时欢,否则慕时欢只会恨他两人再无可能。”
“继续。”
“所以,如果慕时欢‘知晓’了当初厉憬衍也就是陆邺的背叛,厉憬衍将腹背受敌,那时是我们最好的机会。而如果他没有恢复,依然也是我们的机会,他的软肋。”
男人嘴角扬起笑意,懒懒散散:“说的不错。”
“Boss,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
挂了电话,烟燃了一半。
脑中闪过什么,男人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订两张机票。”
烟抽完,又等了等,男人才重新回到主卧。
池婳刚从卫生间出来,头半湿,但她浑不在意,掀开被子就要上床睡觉。
“等等。”男人低声说。
池婳没理,自顾自上床闭了眼。
然而很快,被子被掀开,男人有力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拉了起来。
池婳睁眼:“你……”
话音戛然而止。
却见男人手里拿了毛巾和吹风机。
男人将她的神色看在眼底,低低笑了笑:“吹干再睡,否则容易感冒。”
说完,他不由分说拿起毛巾将她半湿的头包裹起来轻轻擦拭。
池婳朱唇紧抿。
男人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伺候女人的事,很不熟练,力道忽轻忽重。
池婳想要阻止,男人却扔掉了毛巾,打开了吹风机。
声
音被淹没。
池婳能感觉到自己的头被他捧了起来,还有他的手指插入她的丝里。
一颗心,竟是加速地跳了跳。
全然不受控制。
池婳攥紧了手指,身体紧绷。
男人察觉到了。
他只是勾了勾唇,一言不替她吹干了头。
吹完,他二话不说直接搂着她重新躺下。
他的手轻抚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在她耳畔意味不明地低笑:“心跳变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的掌心无误地覆在了她胸口。
池婳骤然回神。
“你吃错药了吗?”她毫不客气地嘲讽,语气冷淡。
不料最后一个字说完,男人竟是翻身压在了她身上!
池婳竟是根本来不及反应。
“你……”
“还是在我身下的时候说的话好听,”男人手指拂过她脸蛋,低下头轻咬着她耳畔说,“特别是,我们做喜欢做的时候,那时才乖。”
话落,他径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所有可能说的话。
“唔……”
攻势猛烈。
池婳想要抵抗,但手脚皆被男人桎梏。
直到呼吸急促差点窒息才看放开。
四目相对。
男人眼中似乎盛满着深情。
“池婳,”他轻啄她唇,哑声说,“不是一直想去J国?后天我陪你去,好不好?”
一声好不好,勾人无比,像是再深情温柔不过。
池婳有短暂一秒的怔愣。
可她知道,这个男人看似温雅的外表下是一颗多狠戾的心!
……
慕时欢一整晚并没有能安睡很久,脑子乱,心中藏着事,加之身体原因,她很早就醒了。
没想到小星星更是很早地救等在了她门口,就怕醒来看不到她,又怕吵到她睡觉,所以不出声就乖巧在门口等着。
慕时欢听着保姆阿姨说的话,内心波动不已。
“小星星,我们下楼吃早餐啦,好不好?”她把小星星抱了起来。
小星星立即眉开眼笑,开心地在她脸上亲了口。
慕时欢也笑,恰好黎烟也从客房里出来了。
“走吧,我们一起下楼。”她温柔地说。
小星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又对黎烟开心地笑。
黎烟看了慕时欢一眼,看出了她的脸色其实不是很好,有点担心,但到底还有其他人在,她没有说什么。
三人下楼,保姆阿姨跟在身后。
早餐已另有阿姨摆上桌。
正要入座,玄关处传来声响。
接着是一声——
“先生。”
没一会儿,一身西装的郁临商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小星星看到爸爸自然开心得不得了。
慕时欢却是想到了昨晚的事,心有尴尬,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罢了。
她把小星星放了下来,小星星立即跑到郁临商面前。
郁临商蹲下将她抱起来,而后视线看向慕时欢,朝她微微颔:“早。”
很平静,和以往无异,仿佛昨晚什么也没生。
于是慕时欢同样平常地打了招呼。
“早。”
郁临商笑了笑,又看向黎烟打了招呼。
黎烟微微颔,正要收回视线,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