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世家贵族现在最羡慕的是英国公府,怎么就让他家被皇家相中了呢?
乐阳公主不仅和当今皇帝一母同胞, 而且还极受宠爱, 不管是哪家尚公主,都是前程无限, 风光无两。
英国公府在京城很有名。
它是出了名的男人死得早、寡『妇』多, 世人皆以为英国公府没个顶梁柱的男人,将来注定会没落。结果英国公府的女人不认命, 生生将国公府顶起来, 还越发昌盛。
终于回过味的世家心中暗恨,先前的孔三郞和现在的陆世子都有个特点,那就是长相文雅, 且书读得好。早知道乐阳公主喜欢这一款的, 他们家也不缺啊。
京城的世家家大业大不错,可人也多, 分到人头上的东西就少了。
嫡长子之妻是宗『妇』, 公主不一定能胜任, 可嫡次子、嫡三子多得是,这驸马之位怎么就落到阴盛阳衰的英国公府了呢。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羡慕嫉妒恨, 英国公府就挂起缟素, 陆世子夭折了。
所有人:“……”
才定亲就嗝屁,这乐阳公主是锦州那边传过来的杀虫剂不成?
御书房里, 大齐身份最高的四位皇家人面面相觑。
“这……还要抄九族吗?”皇帝无语地问,他手中的玉玺墨汁还没干呢。
“先去打听清楚情况再说罢。”
太后『揉』着脑门,陆世子是断袖的事仿佛天下掉石头, 将她砸得晕头转向,直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郑皇后搂住小姑子,心疼地道:“乐阳,别伤心,咱们再重新找。”
其实乐阳公主并不伤心,她是伤自尊。
不是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吗?皇帝的姐妹也不愁嫁才对!但她堂堂公主之尊,第一次被个婢女打败了;现在又被个得痔疮的书童打败,她深深的怀疑,自己其实一点魅力都没有。
“以后一定要得彻查清楚再下旨。”太后咬牙切齿,“最好先让江白看看!”
两次给女儿相看人家,江白都能恰巧发现乐阳公主定亲对象的不对劲,这让太后已经心生『迷』信,觉得江白一定是乐阳的贵人。
要是婚后才发现丈夫是个断袖,乐阳岂不是得恶心死?
虽然现在就够恶心的了。
派出去的暗卫很快回来,带回来的消息让四个人再次愣住。
皇帝不由苦笑一笑,“这也太果断了,让朕想折腾他们都不好意思。”
**
江白并不知道什么是蝴蝶效应,他也很奇怪为什么事情和上辈子不同。
上辈子陆世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发现跟男人滚一起,乐阳公主失去的不只是未婚夫,还有皇家的脸面。
皇帝大发雷霆,一方面是为挽回皇室的面子,一方面是安慰受伤的妹妹。
他想将英国公府全杀了,但为这种事诛人家九族只会让乐阳公主更没脸,带着鲜血的皇室桃『色』新闻谁不好奇,谣言只会传更远。
甚至野史上都会留下一笔,皇帝因未来妹夫搞男人诛人全家……
英国公府彪悍的女人们在这种情况下,果断让陆世子“病逝”,保住皇家脸面。但他们婆媳两代人辛苦经营下,才有了起『色』的家业却渐渐沉寂下去。
可这已经让英公国府的满府之人心怀感激,这种事别说天家,普通世家都无法忍受,皇帝已经足够宽容。
这辈子的情况显然更佳,皇家的面子没被摁在地上摩擦,英国公府也没必要沉寂下去。
英国公府的婆媳俩互相搀扶着,离开皇宫。
看到的人同情不已,谁能想到天大的喜事却变成丧事。
守在宫门口的是陆世子的嫡亲弟弟,英俊的少年看到祖母和母亲时,赶紧从车里跳下来。
“祖母,娘,快上马车休息会儿。”
陆老太太喝了一大杯蜜水才缓过来。
她沉声道:“这事已经过去,皇上和太后的意思是,就此了结,不会再怪罪英国公府。只是日后英国公府的路会更难走,但咱们比孔家好多了,他们家注定要败落。”
除非改朝换代,只要现任皇帝还在那位子上,孔家注定没有出头之日,真当皇家的脸面那么好下的?
英国公夫人十分伤心,眼泪一直流。
她用帕子捂着脸,呜呜地道:“母亲,我不明白,言儿为何会变成这样 ?”
陆老太太也很伤心。
她是个谨慎的女人,和皇家定亲后,当然会更加注意孙子的举动,生怕他哪里不妥毁了这门上好的亲事,发现孙子和书童光天化日之下妖精打架,她差点没晕厥。
她是个果断的人,当下将孙子院子里伺候的人全处理掉,识字的心腹直接打杀,不识字的就割掉舌头发卖。
陆世子胆子都快要吓破,涕泪交流,跪下求陆老太太和母亲她们放过书童,发誓他以后一定全都听祖母的,只要她们放过自己心爱的人。
陆老太太十分失望,先前听说孔三郞脑子有『毛』病,她还耻笑孔家的教育出问题,结果自己孙子也是个脑子有坑的。
都快要被诛九族,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想着书童平安?
已经无『药』可救!好歹是请了名师教导的,为何会教出这种没宗族、没家人概念的货『色』?
回到府后,陆老太太道:“就让言儿病逝吧。”
陆老太太嘴里都是铁锈味,从小看着长大的嫡长孙子,她如何不心疼?可她心疼言儿,满府上下就得为他陪葬。
陆言惊恐之下,终于口不择言:“我为什么会爱上男人?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女人牝鸡司晨,可怕又冷血!乐阳公主和你们都是一丘之貉,我生平最厌恶像你们这样的女人,满心满眼只有权利,只有家族传承,像冷血的毒蛇……”
旁边的陆二郞气极,一脚踹在兄长胸口上,将他踹飞。
他赤红着脸,怒斥道:“那是因为陆家的男人顶不起陆家的天!你嫌弃祖母和母亲太过强势,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们不强势,受欺负的就是我们!你可以不喜欢强势的女人,但至少你要感恩!没有祖母和母亲护着,我们什么都不是!”
陆二郞一把抓住兄长的衣领,稚嫩的脸庞上青筋鼓胀,“你既然不喜欢乐阳公主,当时祖母征求你的意见时,你为何不说?你知不知道欺君的下场?”
陆言被弟弟一番话斥得失神,他喃喃地道:“我不敢,我害怕祖母生气……”他终于反应过来,顿时痛哭流涕,哀求道,“祖母,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
陆二郞一脸失望地放开他,转身跪下。
“祖母,请您去求太后吧!让大哥晚几个月再病逝,起码给他留个后……”
陆老太太擦去眼里的泪,陆家有二郞在,总算还有希望。
二郎明是非、懂感恩,陆家总算出现一个能顶门楣的男儿。
后来,江白知道陆二郞参军的事,不由暗自赞叹,除了脑子有坑的陆家长子,其余陆家人的脑子真的很清醒。
英国公府是拿陆二郞的命去赌,告诉皇家,这是他们的赎罪方式。
如果陆二郞从文,皇帝在朝堂上看到他的脸,可能会气不打一处来。但从武是拿命去拼的,军中又是只讲实力的地方,皇帝不会过多为难陆家。
上辈子,江白从乐阳公主和现在的郑皇后身上,学会了不会小看女人!但此刻的他依旧为女人的魄力和能力所震撼,为她们折服。
比如英国公府当家的两个寡『妇』,她们屡屡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识。
虽然被乐阳公主的事弄得心力交瘁,不过也有好事发生。
当江白收到管家呈上来的信时,脸上不由得『露』出微笑。
一路上多灾多难,半个月的路程生生走了一个多月的玉郎,终于就要抵达京城。
**
太后又喊头疼,在床上躺了几日,当然和天气太冷,不想下床也有关系。
贤惠的郑皇后天天过来伺疾,太后都不好意思再罚站,让人给她赐座。
郑皇后暗暗地捏着腰间的小肥肉,这大冬天的,锅子吃多了运动不足,又长肉了,她真的想一直站着的。
太后躺在床上,额上勒着石青『色』的抹额,一脸伤心之『色』,“哀家的乐阳怎地如此命苦?皇后,你说怎么就一次两次的,挑的都不是良人呢?”
郑皇后也很无奈,就像她无法解释,当初太后十分满意的群芳谱上的贵女,结果皇帝私下一查,竟然全是有毒的。
莫非这对兄妹遇上人渣的机率比其他人都高?
郑皇后只能安慰道:“母后,您也别太难过,咱们重新再找便是!民间有句粗俗的话很有道理,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
太后却是一脸惆怅,“两条腿的男人是好找,但又要长得够高,脸还要好看,文采还不能差,再加上还要有内涵的……实在太难了。”
男人太好『色』的脑子都是有病,被个小妖精哭几声就骗走;不好『色』的不代表人家不好女『色』,说不定是好男『色』……
这年头想嫁个女儿,咋就这么难呢?
“乐阳这孩子都伤心得去她的庄子散心,天寒地冻的,她宁可窝在庄子里,也不乐意回来看她可怜的母后。”太后更加哀怨,一边心疼女儿,一边又心疼被女儿抛弃的自己。
郑皇后听得嘴角直抽,估计现在小姑子其实玩得挺开心的吧。
“母后,乐阳不是不愿意回来,这不是撞上人贩子了吗?听说好些被拐的姑娘没家人认领,实在可怜。您也知道乐阳是个心软的,哪能见死不救,只得将这些姑娘都塞到她的庄子里,这天气实在太冷,这些被家人抛弃的姑娘说不定都会冻死。”
太后义愤填膺,“只是被拐而已,还没流落肮脏之地呢,她们家人就担心名声不佳要抛弃她们,这都什么父母!”如果是她的乐阳,即使真的遭了罪,名声不好,她也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带她回宫的。
太后越想越气,一骨碌地爬起身。
“来人,去查查她们的家人,如果是有官身的,直接和皇上说,他们连自家子女都不怜惜,当官肯定也不是什么好官。”
听到太后的话,宫人们忍笑应一声,可以想像,会有多少人倒霉。
不过心里很解气就是了。
**
一望无际的官道上,三十几辆装满货物的马车在寒冷的天气中行驶。
原本按他们的估算,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他们应该能到京城。
不过商队半点都不计较,他们只希望这路越长越好,距离跟神仙公子分开的时间到来,越久越好。
这一路上并不太平,问题是神仙公子总能找到解决之法。商队的人觉得,也许人生再也没有第二次这么精彩的经历了。
当然,他们不急的原因是兜里有钱。
老鹰涧的山贼们拦下他们的时候,当时天气非常冷,商队为能平安路过,纷纷交足过路费。
江河打量老鹰涧的山贼们身上穿的各『色』『毛』皮衣,好家伙,狐狸和狼的皮子就不说了,竟然连老虎皮的都有!
“你们身上的衣服料子非常好,但款式实在太差。”江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好好的皮子直接往身上一裹,什么款式都没有,简直暴殄天物!
即使有缝合起来的,但针线活实在太差,这儿一个洞、那里漏点风,肯定冷得不行。
这么糟蹋皮子,对得起动物们辛苦长出来抵御寒风的『毛』『毛』吗?
老鹰涧的山贼被江河的美貌震住,非但没有喊打喊杀,还向他请教,“不知公子有什么建议?”
江河示意商队将送往京城的货物拿出来。
南方的冬天不像北方这么冷,『毛』皮大衣之类的从南方运送到北方,转手就是几倍利润。
商队的领头之人将一件拉风的黑『色』熊『毛』披风拿出来,它是如此的霸气,如此的耀眼,不管谁穿上都是山寨里最靓的崽。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山贼们看得双眼发直,十分心动,顿觉自己穿上后,也能霸气侧漏。
“多少银子?”
江河面不改『色』的将它翻了十倍。
商队的领头之人嘴巴微张,正想说这价格太高了,山贼肯定不会买。
然而他低估山贼的有钱程度,人家天天收过路费,不差钱的!
于是你一件我一件,人手都买了一件。
其中一个长相丑陋的山贼买了一件还不罢休,他两眼放光地看着江河身上的兔子『毛』大氅,“这位公子身上这款有吗?”
其余几个山贼也顾不上白『色』沾血容易脏,他们纷纷在心里幻想,如果他们也穿上这样一款衣服,是不是也和这位公子一样,玉树临风、俊美不凡?
商队领头之人定睛一看,江河本就生得极好,穿上白兔『毛』大氅更显肤白貌美,长身玉立,怪不得人人想穿和他同款的衣服呢。
“有有有,多得是!”
兔子『毛』皮最不值钱,要老虎和红狐狸的可能会缺,但兔子『毛』的要多少有多少。
山贼们二话不说,纷纷抢购。
商队的人惊喜得快疯了,这种抢着买东西的盛景,他们在京城也没见过啊。
领队的人拿起一件虽然保暖、但『毛』『色』总被客人嫌弃不够细腻的狼『毛』大氅出来,一脸谄媚的让江河试穿一下,让山贼们看看效果。
江河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说道:“我可是要收模特费的。”
领队之人不懂什么是模特费,但他知道玉郎公子要分成呢,这当然没问题,他们现在卖的皮子大衣已经回本了。
人长得好看,就算是套麻袋都好看,更不用说商队唯恐卖不出去、款式特别讲究的狼『毛』大衣。
于是他们又卖出好几件。
这次不用商队的领头之人说,其余的商人纷纷排着队,拿着皮子让江河试穿给山贼们看效果。
买买买!谁都不能阻止我们剁手!
“等等,我没银子了。”
“我存来娶媳『妇』的钱也没了。”
“……”
山贼们将空『荡』『荡』的钱袋子倒出来,发现他们原本鼓鼓囊囊的钱袋子竟然空了,再看手上的皮『毛』大氅,可不是都用来换衣服了。
商队的人见状,亦是大惊失『色』。
完蛋,薅羊『毛』过于贪心,羊『毛』竟然被他们薅光了。
商人们下意识地看向江河,俨然真的将他当成神仙会庇佑他们,有事就赶紧找他。
只见江河不慌不忙地上前,“各位,你们身上穿的皮子卖不卖?既然你们都买了保暖又好看的大氅披风,何不换了你们身上穿的?不是我说,你们如今身上穿的皮子实在太差劲,哪里能配得上你们的气质和地位?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老鹰涧的英雄多穷呢,依小生看,不如卖掉算了?”
山贼们越听越觉得这像神仙似的美公子说得对,顿时一拍手,哎呀,他们卖掉身上的皮子后,不就有银子了?
山贼们朝商队的人问道:“你们怎么收?”
商队有人谨慎地报了个价格,同时有些提心吊胆,生怕山贼说太便宜。
然而山贼并不觉得便宜,相反他们纷纷大喜,“你们等着,山上的皮『毛』多得是。”
老鹰涧的山贼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收过路费,就算朝廷来人都能理直气壮?还不是因为方圆百里的猛兽全给他们收拾了,他们也算是变相地保护往来商队的安全,当然得收钱!
商队一边检查那些只是粗糙的硝过的『毛』皮,一边拿出算盘。
没想到这山寨的『毛』皮居然这么多。
听说这里有商队收皮子,山上的那些留守的山贼们也跑下来。
他们都想要一件款式新、针脚密,还不透风的皮子大衣。要知道,十个山贼九个半单身狗,剩下半个还不一定是贤妻良母,想要款式新、针脚密的大氅?你怎么不上天呢!
商队的人原本是麻木地看着差不多空完的马车,他们这是还没到京城呢,就将货物都卖完了,而且还卖出几倍的高价。
这后面收上来的『毛』皮都快要堆成小山,他们到京城后,只要请绣娘们将皮子重新硝制过再做成大衣,还能再多赚一笔。
想到这次赚到的钱,商人们心头火热,纷纷用炙热的眼神看向江河。
这位果然是神仙公子!
除了神仙一般的公子,谁还能帮他们和山贼做生商?
山贼们也很满意,虽然商队的大氅有点贵,可款式和保暖度都让他们挑不出『毛』病。
满意的山贼们对商队的人和蔼可亲,还特意烧起火堆,让他们烤个火、煮点东西吃。
江河已经和老鹰涧的几个当家的聊起来。
老天爷给的万人『迷』光环不但对女人有用,对颜控的男人同样有用,没过一会儿,老鹰涧的几个当家就恨不得拉着他去结拜,和他称兄道弟起来。
“江兄弟温和可亲,没想到居然是连中四元的才子。”大当家一脸崇拜,想当初他也想考科举的,奈何脑袋不够用,最后只能到老鹰涧当山贼。
“这都是运气。”江河十分谦虚,拿起酒和山贼们豪爽地干了一杯。
商队的人忙碌地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毛』皮,它们不知堆积在山洞里多久导致差点要发霉。整理完后,他们将之整齐地塞进马车里。
然后发现,居然还有两辆马车没塞满。
江河想了想,跑去问山贼们,“老鹰涧周围都是山,你们有山果什么的,也可以卖。”
爱吃点小零食的三当家当即一拍大腿,吩咐身边的山贼,“你们上山去,将我平日吃的山柿子还有核桃、山楂松子这些都提下来。”
很好,这下子所有的马车都塞满。
商队的领头之人心疼得不行,朝山贼们说:“核桃这些山货在京城可是非常受欢迎的,炒制出来的五香核桃,大户人家都喜欢。”
可他们的马车实在塞不下,不然真想多要一些。
老鹰涧的几个当家纷纷愣住。
他们一脸不可思议地问:“这玩意儿真的很值钱?咱们这几座山上到处都是。”他们都是拿来当柴火烧的,平时看都不看一眼。
“非常值钱!”江河肯定地说,“你们看,这玩意长得像人脑,读书人『迷』信吃了它可以补脑,在南方可是十分受欢迎。”
一旁伺候的正刚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家少爷,暗忖还不是因为少爷爱吃核桃,说这补脑,在他连中四元后,导致核桃在锦州就彻底大火,读书人都想让自己变得更聪明一些。
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江河能长成这般美貌,说不定和核桃有关系,他们多吃点,自己的脸就能长俊点?
老鹰涧的大当家十分心塞。
还要个屁过路费!他们天寒地冻的守这里,几个月的过路费都没今天卖的『毛』皮多。
“咱们山寨里有马儿,便宜卖给你们,你们在这里等上两天。”大当家十分热情地说,“咱们利用这两天给你们造些马车,山上的核桃还有很多呢。”
而且地上到处都是,捡起来就有了。
商队的人没想到老鹰涧的山贼这么好说话,自是满口答应。
几天后,商队拉着满满的货物朝京城而去。
他们实在自惭形秽,人家玉郎公子不但会读书,连做生意都做得比他们厉害!
老鹰涧的几个当家拿着江河给他们设计的商业图纸,在山下建了一条商业街。
这次他们卖给商队的『毛』皮和核桃,还有马儿的钱顶得上一年的过路费,还收个『毛』过路费啊,都去做生意,自己来当有钱人!
山贼们蹲在一起计算着。
“玉郎公子说了,山柿子可以做成柿饼,核桃山果可以卖,树木也可以卖,京城要打家具的人很多,还可以烧炭,烧炭之法玉郎公子也给了……”
“可以在山下弄间客栈,费用高点没关系,咱们老鹰涧是出了名的不伤人,住进咱们的客栈,保你方圆八百里的安全。”
几个当家越说越是美滋滋的。
“咱们山寨原来还是宝山呐!不说建客栈啥的,卖核桃都够咱们吃香喝辣的了。”
大当家深以为然,“日后见到玉郎公子,咱们要将他当成恩人供起来,日后咱们兄弟就不用再过刀口『舔』血的生活。”
旁边的几个当家们纷纷应是,对江河充满了感激。
离开时,江河一点都不心虚的从商队拿走两成的利润,商队还想多给点的,毕竟托江河的福,他们这次至少赚回十倍的利润,等同于跑了十趟!
不过江河却是拒绝了。
这一路上,商队的人将他伺候得像太上皇,再者他拿太多,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
商队快要抵达京城的时候,雪下已经下了好几场,路边都是小腿高的积雪。
“请问是锦州学子江河江公子?”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跺跺发麻的脚,他已经在这里等好几天。
正刚探头看他,问道:“我家公子正是锦州学子江少爷,不知阁下是……”
那管事顿时大喜,蹲了这么多天,终于将人蹲到,可真不容易,赶紧道:“小的主子是庆北侯,他让小的在此等候江公子大驾光临。”
庆北侯府派人过来接他们,江河也不客气,便和商队的人分开,同时也谢过他们这一路上的陪伴。
商队的人依依不舍,几乎都是眼睛含泪,纷纷向江河道别。
他们目送护院们护着江河的马车走远,直到看不到踪影,这才抹了把不舍的眼泪。
有人道:“听说玉郎公子的母亲也是个擅长经商的,日后我们可以找她多交流生意经。”
商队的人纷纷点头,以往他们看不起女商人,和女商人打交道时,可没那么好说话。
但玉郎公子的母亲肯定不一样,能养出玉郎公子这样神仙似的聪明人,他的母亲能是普通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