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李宇和小青的影响,此刻我的脑海里都是尚诗雨的身影。
送苏静雯回家的路上,她和我说了好几次话,我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我的车停在了尚诗雨的小区楼下,我才有了一丝丝的清醒。
晚风吹动小区楼下的木棉花,一股淡淡的的桂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旷神怡。
我在小区楼下呆了很久,也想了很多,最终却还是将车掉头,一个人回到了住所。
我尊重诗雨的选择,等到她同意的那一天,我再开口也不迟。
当天夜里,我就被手机震醒了。
“睡了吗?”
“没睡着。”
其实我已经睡着了,但是看到是尚诗雨发来的消息,我一下就没了困意。
“今天晚上我在小区楼下看到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那就是我,我去了你小区一趟。”
“是你?”
“嗯,是我。”
消息就在这里断了,我又连发了好几句,尚诗雨也没有回消息。
直到我放下手机,准备睡觉的时候,消息又响了起来。
“本来今天我很生你的气的,小青说在饭店撞见了你。”
“是的,我和苏静雯一起去吃晚饭了。”
消息再次断开。
这次我等到了天亮,也没等到尚诗雨的回复。
由于前一天晚上没睡好,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总感觉不在状态。
李宇喊了我两次名字,我才反应过来,“怎么了?”
“你没事吧?黑眼圈怎么那么重?你昨天不会一夜没睡。和那谁在一起吧?”
我生怕尚诗雨听到误会。赶紧堵住他的嘴,“你别胡说,我和苏静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发小,那么多年没见了,一起吃个饭聚一聚而已。”
“没有最好,你不知道昨天你走后,尚诗雨的脸拉得那么长!”
说着,李宇做出了一个夸张的拉面动作。
“她怎么了?”
“你不知道?你和苏静雯在一起,你还好意思问我。”
“都说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我不管咯。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DNA结果出来了!你猜怎么着?丁小芳和韦甜的DNA百分百吻合!丁小芳是韦甜的亲生女儿!”
李宇的消息让我激动地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没想到真的被我猜对了!”
“是的,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现在,我们可以再次会一会这个韦甜了。”我把李宇递给我的报告重新收回文件夹里,原本混浊的脑子听到这个好消息后,立马变得精神抖擞。
“天明哥!有情况!”
小罗挂断电话,匆忙朝我跑来,“疯人院又有人死了!”
“什么?”李宇正打算去找韦甜谈话,却也被小罗一把拉了回来,“男的女的,现场情况如何?”
“女的,现场情况比较负责。现在是疯人院的保安在控制场面,需要我们尽快过去。”
我提上侦察箱,边走边说道,“让在附近的便衣先过去帮忙,我们马上就到。”
连续两天发生命案,疯人院人心惶惶。
看到我们来了以后,疯人院院长一下就迎了上来,“你们可算是来了,今早芳芳查房,发现了这一幕,我们就赶紧报警了。”
目击证人是医院的护士,全名叫张芳芳,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人。由于芳芳的胆子比较小,直接被吓晕了过去,现在正在第一中心医院就诊。
我推开案发现场的房门,一股浓重的香气扑面而来,熏得我连连咳嗽。
这个香味,我很熟悉,正是绿天使的味道。
死者是一名中年妇女,死状十分惨烈。
整个人被挂在吊扇上,半颗脑袋连着身体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来。脖子处裸露的食管,正往外流着绿色的汁液,看样子生前应该服用过绿天使。
眼球被插满了密密麻麻的针头,鼻子连着氧气瓶,嘴巴似乎被异物强行撑开过,嘴唇两边的肌肉已经完全被拉伤。
“根据伤口的形态,死者的嘴巴被人塞过直径为十厘米的硬物。”
我拿出笔对比了一下,“应该是圆柱形的,初步怀疑是这个保温杯。”
桌子上,放着一个直径大约为十厘米的304不锈钢保温杯,底部还沾着血液。我将它收好,需要带回局里进一步检测瓶身上是否有受害者的唾液。
“四肢骨折,应该是死前活活被人掰断的。尾椎骨断裂,应该是钝物敲击所致。胸前两个**被切除,需要尽快找到丢失的尸块。”
“受害者的手指盖和脚趾盖均有被针头扎过的痕迹,针眼和眼球的基本符合。”
李宇围着尸体转了两圈,“这是把古代的十大酷刑都给用上了,凶手太残暴了。”
“能把一个中年女性的肢体扭曲成这样的人,应该是一个力量比较大的人,根据地上的脚血印可以初步判断,应该是鞋码在41-42左右,身高应该在175上下,应该是个男性。”
“地上有非常明显的争执痕迹,应该是死者死前受到酷刑拼命挣扎的痕迹。床底下有抓痕,和受害者的吻合。”
“窗户没有打开的痕迹,凶手应该是杀完人以后,从门口逃走的。”
“死亡时间不到二十四小时,根据地上的血迹判断,具体的死亡时间应该在凌晨三点。”
新来的助手韦宁有些吃力地记着笔记,虽然有些跟不上,但是却还是一脸认真。看到他手忙脚乱的模样,我放慢了语速。
“死者死后被挂到吊扇上,凶手打开了吊扇才走的。但是由于绑着尸体,吊扇没有正常运作。”
说完,我走到床头,关掉了吊扇。
“师傅,每次凶杀案都这么残忍吗?”
韦宁是上周刚调过来协助办案的助手,这是他第一次跟着我们到案发现场,所以有些不习惯。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他下意识打了个冷颤,“好吧,那我知道了。”
“慢慢你就习惯了,有时候人确实比魔鬼还要可怕。”我拍了拍韦宁的肩膀,“继续工作吧,如果实在受不了,可以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