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宁咬咬牙,摇了摇头,“我不怕,既然选择了这一行,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彼时的韦宁颇有一番克己奉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气势。
“师傅,在受害者的口袋发现了半瓶绿色药水!”
我接过韦宁递过来的绿色玻璃瓶,正是绿天使无疑。
仔细环绕了四周,我并没有发现死者的魂魄。看来,死者的魂魄已经被绿天使侵蚀,魂飞魄散了。
“这是绿天使,把他交给李队吧。”
刚交代完韦宁,口袋里就传来剧烈的震动。
拿出手机一看,是尚诗雨打来的电话。
“喂,诗雨,怎么了?”
“你快到二楼213病房来一趟!”
“这就下去。”
尚诗雨的语气很急,我来不及多想,把手上的报告都交给韦宁后,便急忙跑到二楼。
尚诗雨看到我来了以后,急忙起身,“这个病人癫痫犯了,你能不能处理一下。”
我没有犹豫,立刻给躺在地上的患者采取仰卧位,面部朝地,解开身上的病号服,将他的头偏到另一侧。这样可以保持患者呼吸顺畅,也可以避免呕吐物被患者误吸入从而引起窒息。
不一会,患者就恢复了意识,尚诗雨也松了一口气。
“我刚下来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就撞见了这个老爷爷犯病了。看他口吐白沫的样子,应该是癫痫。不知道为什么,二楼一个医生护士都没有,情急之下我只能找你了。虽然你是法医,不过我觉得都是医生,医术都是相通的。”
尚诗雨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我笑了笑,“没事了,老爷爷再休息一会,就能恢复正常了。”
“那就好,看来我还是得和你学习一些急救措施。以后再遇到这种问题,也不至于像个无头苍蝇。”
“就按我刚才操作的步骤就可以了。对了,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暂时还没有其他发现。”
尚诗雨一边说,一边帮床上苏醒过来的老爷爷倒了一杯热水,“爷爷,您喝点水,感觉好点了吗?”
病床上的老爷爷微微颤颤地接过尚诗雨递过来的水,声音沙哑回答道,“好多了好多了,老毛病了,谢谢你了小姑娘。真是人民的好警察呀。”
爷爷毫不掩饰的夸奖让尚诗雨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客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似乎有人过来了。
我以为是照顾老爷爷的值班护士,赶忙上前一步把门打开,先入眼帘的确是韦画,她的手上拉着一个梳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正是高盈盈。
只见她奶声奶气地朝床上的病人喊道:“爷爷,我们来接你回家啦。”
很明显,韦画没有意识到会在这里碰到我们,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爸,我和盈盈来...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尚诗雨公事公办地回答道:“疯人院出事了,我们来办案。”
躺在病床上的老爷爷怜爱地摸着高盈盈的脑袋,一脸慈祥,爱不释手。
他看着我们,笑着解释道,“这是我的儿媳和孙女,来接我回家呢。”
“是呀是呀,妈妈说爷爷身体恢复了,要回家和我们一起生活了。盈盈又可以每天和爷爷一起玩捉迷藏啦~”
高盈盈纤长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天真和可爱,肉乎乎的小脸蛋白里透粉,一张樱桃小嘴此刻正上扬着,“爷爷,盈盈好想你呀。”
“爷爷也很想你呀。”老爷爷说完后,像是想起什么,从一旁的水果篮抽出一小盒车厘子,“今天的事情幸好有你们,不然我可就见不到我这可爱的小孙女咯~”
尚诗雨赶忙摆摆手,将车厘子又放回到水果篮里,“您的心意我们领啦,但是水果就不收下啦。”
“那怎么行,你们帮了我那么大一个忙,我一定要谢谢你们的。”
老爷爷依旧执着地把车厘子递给我们,尚诗雨无奈,向我递过眼神求助。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站在一旁的韦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爸,人家说不要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而且现在尚队长他们是在办案,哪有空吃水果,您就不要再添乱了。”
听到韦画这么说,老爷爷也不好再坚持,只好作罢。
由于老爷爷行动不便,且韦画还带着一个小孩,考虑到目前疯人院的特殊情况,我和尚诗雨决定送他们到楼下。
临走前,韦画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留下了一句话,“今天的事情谢谢你们了,晚上方便见一面吗?就在上次那个咖啡馆。”
晚上八点,我们如约来到上次的那个咖啡馆。
等我们到的时候,韦画似乎已经在那里等了有阵时间了,桌上的冰拿铁已经喝了一大半。
这次,韦画没有像之前那样热情地招呼我们点餐,只是在我们落座后,贴心地把菜单递到我们面前。
由于尚诗雨不喜欢喝饮料,我给她点了杯热开水,而我则是选择了一杯冰美式。
在等待上餐的过程,韦画朝我们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眼神也逐渐黯淡下来。
“我爸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们了。到家以后,他把情况都有和我们说了。”
“没事,举手之劳。你今天怎么会主动找我们?”
以前,我们提出要和韦画了解案情,她总是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拒绝我们。一直以来,她都十分排斥我们向她了解关于韦甜的事情,没想到今天她居然会主动约我们在咖啡馆见面。
她摆弄着被子里的勺子,一遍又一遍地搅拌剩下的咖啡,几分钟后才抬起头看我们,眼里一片绯红。
“这件事,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和你们说,也不知道和案件有没有关系。这么多年了,它一直压在我的胸口,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原本我是不想再提起这件事的,但是...算了,既然都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韦画语无伦次地说了一通话,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隐约觉得,接下来的这番话可能会和案子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