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高云的特护?”
“啊,高爷爷吗?哦,是是是,我是高爷爷的特护,高爷爷怎么了?不会是…出…出事了…吧…”
听到李宇提到高云,季倾心变得越来越紧张,说话也不太流利。
尚诗雨对她温柔地笑了笑,耐心解释道,“没有,高爷爷好得很,很健康。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问你一些常规的问题,你正常回答就好啦。”
季倾心这才舒了一口气,因为害怕不自觉发抖的身体也逐渐平复,“那就好,那就好。”
窗帘后的白色小猫似乎察觉到了主人不安的情绪,鼓起勇气小步走到季倾心面前,跃到她的怀里,把头埋到季倾心的胳膊里。
尚诗雨忍不住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小猫居然抬起头蹭了蹭她的手掌,模样十分可爱。
“喵喵~”
小猫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软乎乎的身子紧紧贴着季倾心。
李宇笑道,“你放心,我们是警察,不会伤害你的主人的。”
小猫似乎好像是真的听懂了李宇的话,朝着李宇又是“喵喵”两声,
季倾心也被小猫逗笑了,此前的局促不安也一扫而光。
李宇趁机问道,“你有没有收到高云,也就是高爷爷送给你的水果?”
“水果?没有呀?不过我倒是记得,高爷爷出院前一天,他的儿子送了他一个超级大的果篮。”
李宇点了点了,“我们要问的就是那个果篮,你还记得那个果篮有什么水果吗?”
季倾心回忆道,“记得,因为那个果篮真的很大。虽然偶尔也有一些病人会收到大果篮,但是毕竟是少数,所以我印象深刻一些。不过说来着奇怪,那个果篮虽然大,但是篮子里只有一盒车厘子和几个苹果和梨。”
听到季倾心那么说,我们几个人都精神了,尚诗雨忍不住说道,“你确定果篮里只有一盒车厘子和梨吗?”
“是的,当时高爷爷儿子给他送果篮的时候,我就在旁边,当时刚好是高爷爷做康复训练的时间。所以,我绝对不会看错。”
“好的,那我们知道了,谢谢你的配合。”听完季倾心的话,李宇心满意足地合上笔记本,
季倾心不解道,“这就结束了吗?没有其他问题了吗?”
我调侃她道,“你不紧张了?”
她摸了摸怀里的小猫,脸上露出一抹羞涩,“不紧张了。”
“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了,有的话我们再联系你。”
临走前,尚诗雨又和小猫玩了好一会,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季倾心的家。
半个小时后,我们再次来到了韦画家中。
这次,韦画没有拒绝我们的到访。看到我们以后,她只犹豫了片刻,就将我们迎进了家门。
相对于上次见面,韦画就好像变了个人,整个人憔悴不堪,眼睛浮肿,眼皮底下挂着厚重的黑眼圈,一向柔顺的短发也显得杂乱无章。
她身穿一身黑色连衣裙,身上没有半点修饰,家里也有些乱糟糟的,看起来好像有阵子没有收拾了。
唯独客厅角落里的儿童区域,依旧整齐有序地摆放着儿童玩具,以及一些儿童乐器和一些早教书籍。
客厅正中央插着三根香,香的上面摆放着一张韦甜的黑白照。
“不好意思,家里的热水没有了,你们先喝点矿泉水吧。”
韦画给我们每个人一人递上一瓶矿泉水,声音沙哑。
我们靠着茶几附近的沙发坐了下来,她拿出一根皮筋将凌乱的短发扎成一个小揪,由于头发不够长,有很多碎发依旧散落在皮筋外侧,她也不太在乎。
“你还好吧?”尚诗雨看着脸色白得吓人的韦画,不免有些担心。
“我没事,只是我妹妹走得有些突然,这几天忙着操办她的丧事,可能有些累了吧。”她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继续说道,“原以为我不会难过的。以前她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吵架我经常说,即便是她死了我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没想到…”
说着说着,韦画又红了眼眶。
我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女人,把茶几上的湿纸巾往她面前推了推。
韦画抽了两张纸巾,掩面痛哭。
我们谁也没有打断她,或许,我们心里都明白,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需要一个宣泄处。
哭了好一会,韦画才止住哭声,哽咽地向我们询问此行的目的,她以为我们是来调查韦甜死亡的案子的。
在听到我们是来找她老公高风的时候,她沉默了很久,最后好像认命一般说道,“他和我公公带盈盈出门一起买菜了,一会就回来,你们再等等吧。”
李宇看了眼手表,又看了看我和尚诗雨,似乎在征询我们两个人的意见。
我和尚诗雨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尚诗雨轻抚韦画的后背,帮她擦拭眼角的泪花,“好,你也别太难过了,逝者安息,活着的人也要好好生活。”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虽然我恨她,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以这种方式离开我。尚队长,我真的好难过,不只是因为我妹妹死了,可是我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这种痛苦疯狂地折磨着我,我好累好累。”
说完,韦画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尚诗雨,用近乎祈求的声音说道,“尚队长,我能抱抱你吗?”
尚诗雨没有犹豫,一把抱住了蓬头垢面不知所措的韦画,她就好像哄小孩一样,有节奏轻轻拍打着韦画后背。
渐渐地,韦画居然止住了哭声,靠在尚诗雨的肩膀上睡着了。
直到敲门声响起,韦画这才迷迷糊糊地从尚诗雨肩膀醒过来,半睁着眼。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红了脸,低下头整理了下头发,腼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没想到我居然睡着了。”
“没事,你也才睡了几分钟。应该是你老公和公公回来了,先去开门吧。”尚诗雨揉了揉肩膀,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嘴角温柔地上扬,露出浅浅的酒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