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耳坠,衬的二妹妹皮肤更加粉嫩白皙。收着吧,很适合你。”
轻轻的笑声拉回秦柔的思绪,说实在的,这耳坠,她欢喜的紧,很想拥有它。
可到底是谢小公子送给大小姐的,平白无故到了她这,心里有些不安。
“大姐,我今日来云院,并未带东西给你,怎好意思拿了你的?”
话这样说,仍时不时瞅着铜镜,手也不自觉的摸了上去,当真是碧绿通透。
“我说话向来算数,给你就是你的了。”
秦云舒淡淡一笑,随即吩咐柳意从小厨房端新鲜红果来,和上次给秦蝉的一样。
秦柔在云院呆了一会,对这红果,她倒喜欢吃,酸甜可口。
直到快到午膳,她才起身。虽她渴望好生活,但她一直活的卑微,十分识趣。
秦云舒自然没留,唤柳意拿了一袋红果,叫她一并拿去。
秦柔并未拒绝,有礼温婉的道了声谢,随即跟着丫鬟出了云院,朝自个儿院中走。
来这一趟,不但见了大姐,还得了上等首饰。之前她很怕,现在释然了。谢小公子给了大姐,就是大姐的东西,怎样处置,谢小公子就管不着了,也赖不到她身上来。
秦柔满心欢喜,步子也越发轻盈,二夫人看她不顺眼,可现在是秦府,凡事大姐说了算。这样的粗大腿,她必须使劲抱住了!
二小姐去云院的事,很快在二房悄然传开。不稍片刻,二夫人就知道了。
那些个庶女,平常就心思攒动,那个叫秦柔的,母亲勾栏院的,即便清妓,也是乌烟瘴气地方出来的。
所以,得知秦柔第一个动歪心思,二夫人一点都不意外。
但她惊讶的是,竟得了一副上等翡翠耳坠!
“二夫人,也不知大小姐是什么心思?口口声声说三小姐是她最亲的妹妹,转眼给了二小姐耳坠,看着比三小姐那对还要珍贵。”
刘嬷嬷絮絮叨叨着,一脸的不满,想到那红果,更有话了,“御赐的红果,也分了二小姐。在她眼里,嫡出的妹妹比不上庶女呢!”
二夫人听的火大至极,“她这是看不起我,对庄姨娘比对我这个嫡亲婶母都要好!秦柔那小贱人,也看上谢公子了吧?凭她,也配?”
说着,她右手狠狠拍着桌子,就要起身去找大哥。
然走了几步,她又停下了,“我进府到现在,周嬷嬷怎还不来见我?平日我给她的东西不少。”
秦云舒身边的周嬷嬷,她到现在都没见到,怎回事,告老还乡了?若真如此,她那些东西不就白给了。
“夫人您有所不知,您没回京之前,周嬷嬷在外犯事被大小姐知道,处理了。”
二夫人眼睛一瞪,简直不可思议,“将她从小带大的老嬷嬷,处置了?”
“是啊,一开始我也不信呢!拉了大院一个丫鬟问,确实打了一顿逐出府,叫牙婆子给发卖了。”
说到这,刘嬷嬷声音都低了,“可怜的,辛苦伺候半辈子,到老都没个安生。”
发卖能有什么好日子,说不定这会死了,又没有子嗣,连个墓都没有。
二夫人又惊又恨,惊的是秦云舒处置起来心肠贼狠,恨的是,好不容易收买了一个在云院有地位的婆子,给了不少银两,就这么没了!
这下好了,一时半会收买不起来,也不知哪一个。
“你好好守住蝉儿,她的心性比不上秦云舒,时常在旁提点。”
刘嬷嬷低声说是,随即又道,“刚到云院那会,三小姐说大小姐好,还和老奴挣了几句。不过一会,她就不说了,知道不好相处。”
“我这般做,为她好。有些人,瞧着面上不错,谁知道内里什么心思?她就没心眼,吃点亏长记性。”
说到这,眸里多了丝光彩,得意的说道,“只需她改了性子,想要什么男子没有?谢小公子,得抓住了。”
刘嬷嬷连忙应是,说了好些讨喜的话,引得二夫人笑声不断。过了好一会,她才出了二院。
等回了云院,略略朝大小姐居住的主院看去,安静非常,两个五大三粗的守院丫头笔挺的站立两旁。
她也就观察一小会,就往偏院去了。
而此时,秦云舒已经到了秦府书房,和往常一样,给父亲泡茶按揉两肩。
秦太傅知她所谓何事,故意晾着她,只顾着看书。今日谢煜进府,说的都是朝堂事,而这些,姑娘家的少知道为好。
秦云舒等啊等,揉的手腕都酸了,父亲却迟迟不说,摆明了避开。
索性不掩饰了,放下手来,“父亲,谢小公子今日谈的不是谢老夫人寿辰吧?”
秦太傅头都没抬,书倒是翻了一页,沉声道,“嗯。”
问了一句,就回答一个字,秦云舒干脆直来直往了,“说了什么?难道他那位小叔叔任命阁老了?”
这才是重点,关乎事态发展进程,一旦谢凛官职变动,很多事都会发生变化。
这一次,秦太傅抬头了,仔细的看了女儿一眼,“你这小脑袋,转的挺快,哪得来的消息?”
秦云舒的心咯噔一跳,这个时间点上,真成阁老了?
见她惊讶的样子,秦太傅也不卖关子了,“现在还不是,不过快了。前任阁老呈了折子,举荐了他,其余内阁要员也无异议。之前还有人反对,如今一点声都没了。”
秦太傅话到此处,虽未点明,秦云舒也清楚了。哪可能几夜之间,丝毫反对都没了。定暗地做了手脚,不是抓人家把柄,就是利诱。
她记的,前世萧瑾言和谢凛前后做了大官,在朝堂分庭抗礼,谢凛即将成为阁老,瑾言呢?
“谢凛做阁老,并不意外。楚郡王立下功劳,封了有实权的官职,倒令众臣刮目相看。原本要回京述职,现下又闹洪灾了。朝廷派了要员过去,说来这人你也知道,萧校尉。”
秦云舒心中一凛,瑾言要被派到偏远乡县,协助楚连城一同抗洪灾。
“征战一把手,治理洪灾,不见得好。这事办好了,回京定有赏。办不好,往重了说,掉脑袋。”
秦云舒知道,父亲不是吓唬她,自古以来,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做的好,皆大欢喜。办的不行,确实脑袋搬家。
她相信瑾言的能力,相信他能领功回来。即便前方不是千军万马,而是肆虐洪水,她依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