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我试试!”
向华庭见李满向自己走过来,以为遇见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愣头青,站了起来威胁。
“小子!我劝你做事不要意气用事。”向金龙原本平淡的语气也有些急了。
李满伸手要拷,却被父子两人挣开:“你们敢袭警?”
李满的眯眯眼睁开,他抓着向华庭的手,自己的手又被向金龙按住。
曾辉文进退不得,他不是李满这个世子爷,不害怕得罪人。
他一家老小都在镇上,说实话,上面没有命令,他还真不敢动。
连曾辉文都这么想,更别提其他的警员了。
向金龙以为李满孤立无援,得意之际肩膀上覆盖了一双有力的大手,随即他的胳膊像是卸了劲似地从李满手上滑落。
向金龙转头看向背后,竟是那个叫楚迎雪的小姑娘身旁一直跟着的黑面煞神:“你不要多管闲事!”
沈衡没回答他,手却没松,和李满对视一眼,都第一次觉得对方顺眼了许多。
“咔嚓”一声,挣脱了向金龙的手,李满将向华庭给铐住,并且扬声道:“今儿你向华庭是我李满拷的,你有什么怨气尽管来找,我李满要是能被你动一根毫毛,我就跟你姓!”
李满提溜着向华庭起来,他这么说,其他警员就算是害怕向金龙,也不会拦着了,这下孤立无援的变成了这父子二人。
“拷起来!给我拷起来!”金杏英还在加油助威。
“你给我消停点!”楚继伟终于发了话,“把他拷了,我们曼红怎么办?”
“你还想让我们向家负责不成?”向金龙觉得楚继伟简直异想天开。
“你们毁了姑娘家清白,就该负责。我曼红一定要明媒正娶去你家。不然……”楚继伟说的也并不是那么有底气,看了眼李满,继续说道,“我们就告他流氓罪,让你儿子挨枪子去吧。”
楚继伟这么说,楚迎雪才觉得他这才像是为自己家姑娘考虑的样子。
楚曼红要是真能如愿嫁给向华庭,这怕是她自己都会喜出望外的结局。
楚迎雪悄悄在桌子底下捏了捏楚长乐的手,对主审警官说道:“我应该没什么留在这的必要了,你们想要如何商议就留下来,我和哥哥要回去了。”
主审警官脑子正嗡嗡的,楚迎雪要走他也管不了了,摆摆手表示随她去。
楚迎雪要走,沈衡放开向金龙,跟着她离开。
李满把手铐往桌子腿上一扣:“文哥,你叫我舅舅过来吧,就说是我把他扣这儿的。”
今天本来就不是他的班,他在这儿看着泼妇吵了一下午,头都大了,就为了能跟楚迎雪说几句话。
楚迎雪走了,他当然得跟上。
他还想打听打听楚迎雪心里那个人是不是他呢!
曾辉文看着往外走的李满,手足无措。
“同志,同志你别走呀!”
眼看着李满和曾辉文相继离开,金杏英像是没了主心骨似地喊着,却没人回应。
“迎雪,天这么晚,你穿这点回去冷不冷?”
李满追到警局院子,跟楚迎雪寒暄。
“不冷,我穿着外套呢。”楚迎雪摇摇头,她今天心情不算好,而且还十分疲惫,有些恹恹的。
“那……那个……”
李满终归是住镇上,工作还忙,不能天天看着楚迎雪。
有什么话,他得赶紧说了。
“什么?”
自从认识以来,楚迎雪还是第一次看李满这么吞吞吐吐的样子。
“就是,你来的时候说……”
“妹妹,你聊完了吗?咱们走吧。”
楚长乐和沈衡已经把车赶了过来,打断两人的谈话。
“没事,你们回家注意安全。”
楚长乐一来,李满就有点说不出口了。
当着人家哥哥的面,问你心里是不是有我?
这不是找抽呢吗?
李满没有妹妹,但是他堂妹去年结婚的时候,闹洞房他堂哥把他妹夫差点塞到炕洞里面去,还跟他说不解恨呢!
“走吧,我们回去。”沈衡深深看了李满一眼,又得意地邀请楚迎雪一起回家。
“那我们走了,小李警官,你以后有空过来到我们家里做客。”楚迎雪向李满挥挥手,跟着哥哥和沈衡走了。
现在天已经蒙蒙有些黑意,像是给人打了一层灰旧滤镜似的。
走到半路,楚迎雪就听沈衡问道:“你在公安局说心里有人,谁啊?”
“啊?我,没有,我瞎说的。”
楚迎雪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有点慌乱。
“瞎说的?”
沈衡可不是李满,他就是一个直球选手。
关于他喜欢楚迎雪这件事,早就跟楚长乐挑了明,他可不喜欢藏着掖着。
今天楚迎雪要是说她心里的人是李满,沈衡就甘愿退居二线,再也不提这事。
“我二婶她要给我说亲事,但是向家不是什么好人家,我也不想嫁人,就推拒了。但是二婶想强硬拉我相看,坏我名声,我只能先假意答应,然后用计让她自己家吃亏。谁能想到……”
楚迎雪叹了口气。
心里也是觉得惊险的。
沈衡脸越听越黑。
这么说,不管主使是金杏英还是向华庭,今天楚曼红的结局,原本都是冲着楚迎雪来的。
“你放心,有我在,只要你不想嫁,谁也不能逼你嫁人。向家也一样。”
沈衡将自行车的把手握紧,咬着后槽牙说了这话。
楚迎雪笑着点点头,对她这个野生的哥哥很是感激。
三人迎着风走,也没人多说话,就连一向话痨的楚长乐都避免张口喝了这阴冷的西北风。
三人静静往回赶,走到半路,村口外面的田埂上面,底下是秋玉米没来得及砍倒的玉米杆地,里面传来了若有似无的求救声。
“救……放开我……滚……救命!唔……不要!放开我!!”
声音时而尖锐时而憋闷,是一个女声。
楚长乐“嗤——”地就将车刹停了,往玉米地里钻。
楚迎雪马上跳下车跟着楚长乐走,沈衡紧紧跟着楚迎雪:“你走我后面,这玉米杆子扎人。”
“谢谢衡哥。”
那声音不小,楚长乐循着响动像一条蛇一样在玉米地里直钻。
李绣绣今天去姥姥家送鸡蛋,因为姥姥留了饭回来的就晚了,但是自己村的路,她也没觉得害怕。
谁知道路过这片玉米地,就被一双手拖了进来,她看着压着自己的二栓子,不由流下了绝望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