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黄毛把水中的录像设备弄了上来,那不是一个录像机,而是藏在盒子里的,至于黄毛是怎么发觉的,黄毛说:“直觉,哪里有相机,我一眼就能瞧出来。” 我心说黄毛这个技能真他妈牛! 录像机是藏在盒子里的,盒子原本就存在,是用胡杨木雕刻出来的,上面刻有狼头,因为在回里泡得时间长了,颜色发黑,看起来像石头。 瞎子没动,还在盯着桌子上的十六个证件发呆。 赛美丽过来帮忙,把盒子抬了过来,盒子非常的重,在水里倒是轻一些,赛美丽过来的时候,看见黄毛呼哧呼哧的不知道在拖着什么,一瞧才知道是盒子。 狼头盒子没有锁,采用的是胶合式盖子。 黄毛看了一眼盖子,问我:“这上面的黑点是什么意思?” 我看了看,上面的黑点的确有很多,但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是砂水结合点出来的装饰点,没什么特别的作用,但砂水结合之后,倒是和我看见的大山有点相似。 砂水结合,叫作山原相扶,风水之中,砂水是不同的二者,高一寸为砂,低一寸为水,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而胡杨木盒子盖子上的小点,分阳点和阴点,阳点突出,阴点凹陷,能够区分出砂和水。 我让赛美丽记下来,赛美丽看了一眼,说:“记住了。” 我很好奇:“全都记下来了吗?” 赛美丽认真地点头:“全都记下来了!不信我画给你看。” 我说不用,然后和黄毛把盒子抬到桌子上,咣当一声扔下,把瞎子吓了一跳。 “干什么?哪来的?” 两个问题,我们在干什么,这盒子是哪来的。我让黄毛解释一下,我来到门外看了看,那道黑墙还在,消失的守灵人已经去向了远方,他们可能就是考古队员。 也有可能他们不是,而是来到这里的另一批人,身份不明,我想了很久,抽了几支烟,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西风萧杀,南面的墙可能会消失,它的出现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守灵人只是在等待这个时机。 我从那些文件上看出了一些端倪,图上画的那些符号和线条,证明着他们就在在戈壁滩上计算时间,从时间上推算,他们计算了将近70年。 这是一个漫长的岁月。 他们到底在找什么? 他们到底在等什么? 有什么东西,是人还是事,是值得他们如此耗费时间去寻找的? “哥,来一下。”黄毛叫我。 盒子打不开。 内部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吸力,把盒子的盖子和盒子本身吸在了一起,还有一种可能是盒子是内嵌式锁扣,外面看不出任何痕迹,但里面锁得死。 我问黄毛:“有招吗?” “有两个办法,一个是直接砸开,我看这盒子是木头做的,只要用蛮力,就没有打不开的,大力出奇迹。” “第二个呢?”我问。 黄毛说:“火烧。但可能会破坏里面的东西。” 我说:“交给你,半小时,能整开不?” 黄毛点头:“差不多。” 盒子长不到一米,八十公分左右,高有三十厘米,是个长方形,看起来像是小型的棺材,我对这盒子的印象不是很好。 但上面刻有狼头,证明这盒子的来历比好特殊。 我发现黄毛还是有优点的,至少他在捣鼓这些小玩意方面有着一定的天赋,而赛美丽的记忆力可能比较惊人。 半个小时过去,黄毛喊我:“哥,打开了。” 我过去看了看,的确打开了。 盒子里不是录像机,而是许多光盘。 光盘数量很多,大概有一千多张,每一张上面都有编号,我发现编号数字最大的是1798,就是说,这里有1798张光盘,整齐地码放在盒子里。 我和赛美丽等人把光盘整理了一下,从编号上看,的确是有1798张,但缺少了43号,从42号直接跳到了44号,43号不见了。 我也很好奇黄毛到底是怎么打开这个盒子的。我问黄毛:“怎么打开的?” 黄毛拿出了他的看家本事,用的是掏耳勺。 好工夫。 黄毛不去做贼可惜了这个人才。 盒子的内部锁是鲁班锁,采用了八锁芯结构,锁在四个角,而不是在中间位置,黄毛能在半小时之内打开,证明黄毛是个难得的撬锁天才。 重点是在光盘上。 我问瞎子:“你看证件看出什么来了吗?” 瞎子摇头。 我又问黄毛:“有没有看见播放机?” 黄毛摇头。 这些人就喜欢摇头,我又想去问赛美丽,但赛美丽却站在了沙地摩托和越野车前,我走过去问:“你看出什么了吗?” 赛美丽还没说话,瞎子忽然开口:“沙地摩托和越野车不是用来开的。” 我一愣,似乎他说得对,沙地摩托和越野车不是用来开的,从这个位置看,沙地摩托和越野车的摆放位置,很奇特,在前面有一处能够容纳十来个人坐下来的空白区域,地面上有几个石头,按照停放规则来说,车辆要想出去,必须得挪动这几个石头。 “越野车和沙地摩托是用来发电的。”我说。 瞎子点头:“对,是用来发电的,但没有看见发电机。” 我想了想,我们来的时候的确没有见到过发电机,但黄毛却说:“我知道在哪。” “什么?” 黄毛说:“我知道播放设备在哪。” 我还没问,突然也想到了,越野车上面就有光盘的播放设备,就在越野车的中控台上,我立即进去看,果然,里面有,而且,里面还有一张光盘。 43号。 我把车辆打着,运气好,钥匙就在车里,发动机启动,中控台的播放设备开始发出蓝色的光,很柔和,随后跳出来几个字:曲目一。 然后,喇叭里开始发出滋滋啦啦的声音,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声音,似乎是在调制设备,然后有人说话,听不懂到底是什么语言,应该是某个地方的方言,属于北方地区,更让我惊奇的是,我竟然听到了一句英文。 我不懂英文,但赛美丽懂。 我立即问赛美丽那一句突然出现的英文是什么意思,赛美丽说:“大概是问有没有准备好的意思。” 我们都围了过来,瞎子站在门前,黄毛坐在副驾驶,赛美丽站在黄毛的身后,我们凝神静气,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声音。 长时间的滋滋啦啦声之后,终于,里面安静了下来。 然后是一个男人奇怪的声音:罗山考古队第43次录像开始。 声音很奇怪,是压着嗓子说的,好像怕惊动什么。 我们屏住呼吸。 没有声音,很静,静得可怕。 比起之前的滋滋啦啦声,这种安静让人窒息,我开始想念之前的嗞嗞声。 “是不是声音调太小了?”黄毛开始动手扭动转钮,声音调到了最大,但还是很安静。 我刚想说点什么,突然!喇叭里传来传来巨大的像是风声一样的呼呼声,非常非常的大,震得我们耳朵都疼,我赶紧把声音关小,随后,这种刮风的是声音音量降到了我们能够接受的范围。 接下来,长达两个小时,都是呼呼的风声。 发动机还在轰鸣,怠速状态下的发动机油耗损耗很小,但越野车的油耗比起轿车要大很多,两个小时过去,什么都没有听到,只有风声,但油表已经指针已经开始下降了一点点。 虽然不多,但在我们现在的环境下,汽油属于不可再生资源。 我把发动机关了,问大家:“有什么意见?听出什么来了吗?” “风声。”黄毛第一个发表意见,他想在赛美丽面前表现一下。 我说:“对,有可能是风声,但也不一定。” 瞎子没有说话,又来到了桌子前坐下,继续看着那些证件,好像证件里的人有他媳妇似的。 我又问赛美丽:“你呢,听出什么来了吗?” “没有,只听到了风声。” 瞎子换过头来,说:“是风声,应该没错,考古队在测量风速,在计算天气,他们在等待着某一个关键的时刻,才能找到那堵高墙。” 我说:“那高墙已经出现了,是靠风带来的吗?不对,我们没有条件去看那堵高墙,但我们可以从这些光盘里寻找到我们想要的信息,但一千多张光盘,要想全部听完,不现实,车里的油不够。汽油耗完了,我们就得被困在在这里,从这里到柳园有三百五十公里,人走过去,腿磨没了,也走不到,而且戈壁滩里很危险,盐壳很容易陷下去。” 黄毛点头:“要不,我们开车先去柳园,拿补给,多带点汽油过来,弄上一大桶,慢慢的看,慢慢的听。” 我说:“都到了柳园了,还需要再回来,不如买个CD,躺在沙发上喝着小酒慢慢的听多好?” 黄毛有点尴尬。 他们都说刚才听到的是风声,那他们为什么要录下风声?而且他说的是录像,不是录音,就是说这些光盘是有图像的,但是条件有限,他们只能在这里听。 他们不知道听了多久,可能把1798张光盘全都听完了,最终得出了一个我们不知道的结论。我突然想到高墙下面看一看。 我提出了我的想法,正好现在天也快亮了,高墙还在,可是我出来一看,高墙已经变成了半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