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面对已经开了灵智的精怪,我们现在这点伤,确实已经算是轻微损耗了。
伍叔和我都是右手虎口炸裂,算是真正的皮外伤,只伤皮肉没有动筋骨,郎弘毅胸前被蛇牙划开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
两头只是皮层划开,少量出血,但是中间的位置伤口比较深,已经朝着两侧翻卷出来,血液把衣服粘连在伤口上,我是拿着碘酒,一边消毒,一边湿润着,小心的一点点揭开,才能给伤口上药。
“这个需要缝针不?”最属全须全尾的张伟在旁边看得一脸扭曲,简直比他身上受伤更难过的神情。
郎弘毅接过我手里的药棉花,又沾了些碘酒擦拭胸口上的血液,摇摇头,“不用,看着吓人其实也是在皮肤表面,下面有脂肪层顶着,不用缝针。”
我给自己的手上缠上纱布,用牙扯了一块橡皮膏固定好纱布边缘,才直起腰看着郎弘毅,“咱们这没有外人,疼就叫出来,没人笑你,不过也好在这条是蟒蛇,并没有毒性。”
伍叔也看了郎弘毅的伤口,“确实没有大碍,血已经止住了,小子不错,身体底子好就是不一样。”
张伟在一边开始大呼小叫,“你们有没有医学常识,这么大的伤口,还是用蛇牙划出来的,至少要去卫生院来一针破伤风好不,那小护士的手法……精准!”
“不用,他和三蔓都比较特殊,狂犬病和破伤风那样的事根本别想找上他俩。”伍叔好像看透了张伟的小心思,我也是在一边眯着眼看他。
这个张伟,大的坏心眼没有,但是那小心眼子可不太好使,自己被标枪专业的护士大姐残毒过,总想着叫别人也尝尝那滋味,只可惜幻想落空。
“别废话了,现在家里就你一个屁事没有的,滚去弄点吃的来,别在这碍眼,蒸腾一夜不饿啊!”伍叔又开始奴役张伟,换来张伟更大声的抱怨。
“大舅,我真的怀疑我娘是不是你亲妹子,我姥爷几个媳妇,不会是我娘的亲娘小三上位,你对我天生怀有敌意吧,不然你怎么总是一副恨我不死,劝我长生的节奏,今晚是这样,我胆都吓破了,你看看我这返青的脸色。
跟你说,这都是苦胆的颜色,你还奴役我。”
我和郎弘毅听完了轻声发笑,有时候还真是有点同情张伟,这孩子虽然伍叔说是傻人有傻福的那种命格,但是总这样被利用,有点怨言也是难免。
伍叔眉毛立了起来,作势起身又要动用家法,张伟求生欲极强的朝着门外窜去,“得得得……我去还不成吗,不过这东西还是留家里吧,给你们做个纪念。”
张伟甩手把一直没舍得放下的大炒勺丢在地面上,那颗被人蛇自己拽下来当武器的巨大蛇牙还在上面插着,叫郎弘毅不自觉又感到伤口隐隐作疼。
始终作壁上观,站在屋子一角没说话的棺材仔走了出来,捡起那个带着铁锅的蛇牙,“这东西我带走了。”
不是询问,只是通知,声音又恢复了平板无波。
伍叔点点头,“这些放我们手里没用,还有那黄龙木杖,接着放你那养着去。”
我拿了两瓶云南白药,拔开瓶口给郎弘毅的伤口撒上,用纱布一圈一圈的开始缠裹,避免药物和血液沾染到衣服上。
这人也还算配合,抬起了双手方便我施为。
真不是我接了什么广告植入,就这神药,简直是居家旅行,抓鬼杀蛇必备神器,没有它不能治的病!
棺材仔走了,他没等张伟的早餐,我给郎弘毅绑好了纱布,才想起问问他有事没事,一路小跑的追出去,却只看到一个沿着墙根行走的背影。
“棺材仔,你穿着大袍子也看不清,你受伤没有?”
今天要不是棺材仔,我们绝对不能这么顺利的解决孙家闹大蛇的事情,关键时刻他多次犯险出手相救,给我们的进攻起到了很大的辅助作用。
棺材仔明显听到了我这一嗓子,头也没回,只是抬起手,挥了挥,就转到了另外一条小路上看不到身形。
看来应该是没事,我也放下心。
回屋的时候,伍叔已经把屋里那些带血的药棉花什么的收拾好,装药瓶的小箱子放回了茶几下面,坐着和郎弘毅聊天。
我这才想起一件大事,“伍叔,你这伤是不是早好了?”
“不然呢,肋骨还断着你以为我能和你们一块胡闹去!”伍叔说的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合着这几天我们照顾的病号,和张伟一样!
都只是精神还存在创伤,心灵需要抚慰的内科患者……
我也是大无语……
“伍叔,棺材仔那黄龙木杖可真是好东西,今天我算是知道那东西的威力了,可是怎么还需要养着啊?”
伍叔一只手缠着纱布,用没有受伤的左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郎弘毅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好茶已经深得他老人家的喜爱。
“你倒是不傻,那当然是好东西,没想到棺材仔对你倒是挺另眼相待,你个小丫头倒是命好,能得那样的怪人特别对待。”
我和郎弘毅知道伍叔这是又准备透露点什么内情给我们知道,都摆出乖乖听讲的状态,看向他。
这位老人家,滋溜的吸了一口手里的茶水,享受的回味舌尖上的香气变化,摆足了谱子才开口,“想知道我为啥这样说?更想问问那黄龙木杖的事是不?
黄龙木杖也许不出名,但是我说一个故事你们就应该知道它的来历,历史上王莽这个人物不陌生吧?”
虽然我偏科很严重,但是这样的人还是有所知晓,“刘邦斩了条大蛇,白蛇投胎的主,篡了汉室江山那位?”
伍叔摇头晃脑的继续解答,“对,没错!传说是用的宝剑,我跟你说那都是扯淡,当年那位用的就是这黄龙木杖,所以你说这东西是不是了不得,不过这黄龙木杖和你们俩手上的短剑都是冥器,在阴地养着最好,所以放在棺材仔那才是最佳选择。”
我低头看看放在一边的那把短剑,剑身上寒光闪闪,丝毫没有腐蚀迹象,这是冥器?叫我有点不敢相信。
但上面散发出来丝丝缕缕的阴冷感觉,又叫我想不到别的可能。
“你们既然得了这短剑也是好事,我就说积德行善没亏吃,虽然昨晚是惊险了点,好在没有大碍,这短剑以后对付尸怪或者精怪都是好东西,你们妥善使用就好。”
我现在也是有武器库的人了不是,屋里大衣柜空着的隔间里面放着之前用过的桃木钉和木槌,现在又添进去了一把短剑,还有不少的铜钱在里面。
说实话这些东西越多,我是越不嫌多的,这都是安全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