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挑了有十几分钟针,说得她口干舌躁,简灵溪却无动于衷。
简灵溪的波澜不惊让半夏自觉像个小丑,眼底怒气氲氤,唇角却微微上扬:“看来,你对阿萧一点都不上心。”
被她说了半天,简灵溪着实有些烦了,忍不住呛回去:“半夏小姐,没人请你来做客,是你自己求着要来的。我大度让你进来了,你还在那里挑三拣四,这就是你所谓客人的礼貌吗?真是抱歉,我看不懂。”
“你……”简灵溪每一个字都在打她的脸,半夏从没有受到过这样的羞辱,气得七窍生烟。
“有话请讲吧,没事的话,我要去休息了。”简灵溪淡淡地说,她知道半夏是来找茬的。
但她不会如她所愿,站在这里乖乖接受她的批评。
她又不是她妈,有什么资格教育她?
只因为她的喜欢,她就要退让吗?
她是谁啊?
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自己的愤怒。半夏恢复了自己一贯高傲的表情:“明人不说暗话,你的丑事已经在大宅里传开了,你还有什么脸在这呆下去?简灵溪,你还是自己卷铺盖走人吧,免得丢人现眼。”
“我做了什么了?”简灵溪反问。
“你真要我说出来吗?”半夏挑了挑眉,一副她给她留了面子的施恩样。
简灵溪没有说话,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你都不怕丢人,我还怕你难堪不成?你和陈遽上床,被当场抓住,你还有脸留下来
?”半夏满脸不屑,眼底全是鄙夷。
“半夏小姐,你的消息也太置后了吧?还是你找的探子不够专业,只给你一半消息?”简灵溪不怒反问,眼里甚至带着一丝同情她的余光。
半夏一怔:“你什么意思?”
“这件事我是被人陷害的,南宫萧谨已经亲自查明,还我清白了。连大夫人都不敢说什么了,真不知道你打哪听到的十八手消息。”简灵溪振振有词怼回去。
半夏瞪大双眼,看着眼前一点都不觉得难堪的简灵溪。
“这就是你想说的事?那你已经说完了,请吧。”简灵溪下逐客令。
半夏气不过,板起脸来:“简灵溪,你也太嚣张了吧?做了这等丑事,还敢这么猖狂?听说你会医术,肯定是你给阿萧下了什么药,他才会失去判断能力,相信你。你都和别的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了,阿萧怎么能忍得下这口气?”
不想和半夏再扯下去,简灵溪直接转身往里走。
见她走了,半夏忙追上去,伸手去抓她,一把揪住简灵溪的肩膀,将她扳过来:“简灵溪,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半夏,请注意你的身份。”简灵溪真的怒了,这个半夏像条疯狗一样,见着了她就咬,简直莫名其妙。
“今天我就替阿萧好好教训教训你。”气不过,扬起手,一巴掌朝简灵溪扇过去。
一年的地狱生活,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简灵溪早练
就了一份本能的反应,她身子一蹲,轻易躲开半夏的巴掌。
倒是半夏失去重心往前扑,她反手一巴掌打在她白皙无瑕的脸上。
“啪”地一声巨响,半夏呆若木鸡。
脸上的疼痛漫延开来,热辣辣一路往心底灼烧。
捂着疼痛的脸,半夏双眼绽出噬人的寒光:“简灵溪,你敢打我?”
“是你先动的手,我又不是泥人,做不到不还手。”简灵溪寸步不让,在监狱里她明白了一件事,你越是忍让,别人越当你懦弱好欺负。
“你……”半夏再度被怼得哑口无言,今天的简灵溪战斗力好强。半夏气得抓狂,不顾形象,像泼妇一般冲上去厮打简灵溪。
“住手。”她还没有碰到简灵溪,门口传来一声大喝。
半夏满脸扭曲,缓缓转过头,只见南宫萧谨戴着半边面具,操控着轮椅快速而来。
电动轮椅被他当成了车开,一眨眼就来到了她面前。
“放开她。”冷凝的声音似裹了千年寒霜,直戳人心深处。
半夏心一惊,忙松了手,泣然欲泣蹲下来,声音委曲极了:“阿萧,她打我。”
“是吗?”冷冷淡淡的两个字,分不出情绪。
“你看我的脸,就是她打的。”半夏继续告状,她演了这么多戏,这样的桥段最是驾轻就熟。
“你打的?”南宫萧谨看向简灵溪。
“是。”简灵溪勇敢与南宫萧谨对视,他想要偏袒半夏这个绿茶?
她不相信南宫萧谨看不出来半
夏对他有意?
“手疼吗?”南宫萧谨此话一出,半夏惊得一屁股跌坐在地,连自己此时该有的表情都忘了。
他的话如同一记重拳,砸在她心头,砸出一个巨坑:“阿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怎么会……”
“沐冰,给她看。”随着南宫萧谨声音落下,沐冰进来,手上拿着一个平板电脑,递到半夏面前。
里面是客厅的监控,将她主动招惹简灵溪,辱骂她,还要打她的事全拍得明明白白。
半夏面如死灰,南宫萧谨一向最注重隐私,他怎么会在自己家里装监控?
“阿萧,我……不是……”
南审萧谨截断了她的话:“不是你主动找茬?不是你恼羞成怒?不是你先动的手?”
“……”半夏捂着被打红的半边脸,无话可说。
他说得对,是她主动挑事,但她也是为了他好,他已经被这个简灵溪下了药,失去了理智和判断力。
“是,你说的都是事实,但我都是为了你好。阿萧,你不要再被她蒙蔽了,她不是你看到的这般善良无害。她……”
“她和陈遽的事,是你一手设计的。”南宫萧谨话如雷,轰得半夏后退好几步,简灵溪亦是一脸震惊。
“我都不在大宅,怎么设计她?”半夏想笑,嘴唇却像是有千斤重,怎么都撑不起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南宫萧谨每一个字都直戳半夏要害。
半夏恼羞成怒,大声吼:“南宫萧谨,我没想到我们从
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抵不上简灵溪的几句离间,我对你太失望了。”
用指责来转移问题,也是剧本里常有一段。
“把阮沁凡带上来。”南宫萧谨不想跟她多废话,他摆出的都是证据。
几天不见阮沁凡,她身上没有严刑拷问的痕迹。只是被关了几天,饱受惊吓,更加清瘦憔悴。
“你说。”南宫萧谨坐在轮椅上,如同王者。
阮沁凡看了半夏一眼,随即垂下头,一副十分心虚的样子。
“她是谁啊?”半夏先发制人。
南宫萧谨冷凝的目光射向阮沁凡,心一抽,阮沁凡忙说:“半夏小姐,对不起,我不能再替你背锅了,二少全都知道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半夏仰起头,气势十足。
“半夏小姐,这是你给我的存折,我还给你。”阮沁凡慢慢走近半夏,将存折双手递给她。
半夏接过来,一把撕掉,将碎片狠狠砸向阮沁凡:“你收了谁的好处?要这样陷害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
知道半夏不会承认,阮沁凡拿出手机,调出一段录音。
里面是半夏的声音:“你只要让阿萧看到简灵溪跟别的男人在床上醒来,我就给你一百万。”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简灵溪是你的邻居,她对你没有设防,你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记住,要是事情败露,你就自己担下,否则,你爸爸……”未说出口的话谁都知道是
威胁。
录音一出,半夏脚步踉跄,面如死灰又极度不甘心:“你个贱人,什么时候偷偷录了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