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喊了好几遍,南宫萧谨吃了称砣铁了心,不出现就是不出现。
简灵溪奇怪极了,这里一定有密道。不然,她不会找遍了所有房间都找不到南宫萧谨。
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简灵溪感觉气温一直在下降,冷得瑟瑟发抖。
既然南宫萧谨不肯跟她回去,她还是不要勉强他了。
毕竟,有些伤痛是无法说给别人听的。
如今非常时期,大宅里的人随时可能出意外。她必须先保护好自己,才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予他们帮助。
简灵溪一瘸一拐出了诚宵楼,郭碧侠着急等在外面。
见她一个人出来,忙去搀扶她:“二少夫人,你的脚怎么了?”
“我没事,就是不小心葳了一下。”简灵溪扬起浅笑,出了楼,阳光暖暖照在身上,驱散了冰冷,她整个人感觉多了。
“二少夫人,你要当心点,我扶你回去吧。”郭碧侠小心翼翼扶着简灵溪,怕她摔着,磕着了。
简灵溪的脚真的有些疼,她不倔强,道了谢,任由郭碧侠搀扶着,一步步走向主屋。
沈兰刚好在客厅等待,一见简灵溪被郭碧侠搀扶着进来,忙迎上去,关心地问:“灵溪,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简灵溪扬起浅浅的笑,本来就是一点轻微的扭动,她们越是关注,她越是不安。
“你这额头又是怎么回事?”沈兰一开始只注意到她的脚了,抬头一看才发现她额头肿了个大包。
简灵溪尴尬笑了两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没事。”
“哎,你这孩子,照顾起别人来周到细心,体贴入微,轮到自己身体就这么马虎,真是愁人。”沈兰忍不住唠叨了两句。
“郭管家,这边我来照顾灵溪吧,麻烦你让厨房送些吃的过来,我听到她肚子在抗议了。”沈兰对郭碧侠说,简灵溪羞得双颊通红。
三婶婶的耳朵真尖,她以为只有她听到了。
“是,三夫人。”郭碧侠亦担心简灵溪,应了声,匆匆而去。
不想让沈兰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伤势上,简灵溪忙转移话题:“三婶婶,你来很久了吗?”
摇了摇头,沈兰在简灵溪身边坐下,发出长长的一声叹息:“没来多久,大嫂和玉盼这次要搬去诚宵楼住,阿萧心情一定很不好。我也不敢去看他,只能来这里等消息。”
为什么所有人都对诚宵楼讳莫如深?
真的只因为那里曾是南宫萧谨母亲住过的地方吗?她怎么总觉得没这么简单。
简灵溪想问沈兰,却不想为难她。
诚宵楼似乎是南宫大宅的禁忌,所有人都不敢多谈。
想了想,她还是没有问出来。
这件事是老爷子授意的,不然以大房现在的处境,他们不敢这样招惹南宫萧谨。
所以,问谁都没有用。
只有老爷子最清楚,她之前要求见他,他不肯,摆明了不想告诉她。
郭碧侠很快带着端着托盘的女佣,来到客厅,让她们将饭菜放在桌上。
简灵溪有些不好意思:“这样太麻烦了,我只是有点小葳伤,不碍事的。”
沈兰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拍了拍:“灵溪,是南宫家的二少夫人,不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再说,现在大家都需要你。”
郭碧侠接口说:“二少夫人,你有任何吩咐尽管提,千万别客气。”
“谢谢。”她们都这么说了,饭菜也送来了,她要是再推辞就觉得矫情了。
南宫萧谨一个人呆在诚宵楼里连吃的东西都没有,不行,要先吃饱了,去给他送饭。
简灵溪在吃之前对郭碧侠说:“郭管家,麻烦你再准备一份饭菜。”
郭碧侠一怔,话脱口而出:“二少夫人不够吃吗?”
“咳咳……”简灵溪被呛到,一连咳了好几声,沈兰忙递了一杯水给她。
简灵溪喝了几口才压下喉咙间的痒意,摆手说:“不是我要的。萧谨一个人呆了那么久,他肯定饿了,我给他送饭去。”
“是。”郭碧侠眼前一亮,垂首恭敬答。
沈兰笑呵呵给简灵溪夹了菜:“来,这道佛跳墙好吃,你多吃点。”
被沈兰看得很不好意思,简灵溪垂下头来,默默吃菜。
她说什么了吗?
好像没有吧。
见沈兰只看着自己吃不动筷子,简灵溪说:“三婶婶,现在都下午了,你也吃点吧。”
“我刚刚才吃过来,你吃吧。”沈兰笑得十分慈爱:“我到楼上去看看大嫂和玉盼。”
“嗯,好。”简灵溪重重点头,被人这么看着她真有些吃不下。
……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傅琴忙去开门。
此时她们住在主屋,不比在琴瑟楼,要处处小心谨慎,不能落人口食。否则,被老爷子赶出去,大房可就真的颜面无存了。
堆起满脸笑容,却在看到沈兰时消失无踪:“你来做什么?”
“大嫂,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身体还很不舒服?我帮你叫医生来看看吧。”沈兰忧心忡忡,丝毫不受傅琴的影响。
“你……”压不住的火气“蹭蹭”往上蹿,怒目瞪着沈兰:“你是嫉妒了吗?”
“啊?大嫂,你在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可嫉妒的?”沈兰一脸无辜,她三言两语,气得傅琴跳脚,怒气控制不住往头顶上冲。
“你……你……”傅琴怒指着她,话卡在喉咙里却说不出来。
沈兰靠近几分,伸手拍了拍傅琴的肩:“大嫂,你别这么生气,当心身子。我只是来看看你跟玉盼,并没有别的意思,你为什么要发这么大的火?”
她的手拍在她肩上,如同狠狠扇在她的尊严上。
傅琴感觉自己脸都肿了,她明明住进了大屋,胜了她一筹,却反像是矮了一截。
见傅琴气得不轻,沈兰暗自在心底冷哼,今天就到此为止,气死了她,老爷子会怪她的,她得不偿失。
趁傅琴捂着心脏,气得弯腰直喘粗气时,沈兰无视她杀人的目光,走进房里。
对南宫玉盼扬起笑:“玉盼,你现在的色气看上去好多了呢。”
“是啊,多亏有灵溪和三婶婶你帮忙。”南宫玉盼和傅琴不同,她情绪内敛,藏起锋芒。沈兰喜欢装柔弱,她也可以。
其实,她应该好好跟她讨教讨教,她是怎么做到这么虚伪而不被人发现的?
也不是没有发现,就是南宫萧谨和简灵溪吃他那一套。
沈兰大方走到南宫玉盼床边坐下,更近距离看着她:“灵溪说你中了很严重的毒,好几次都九死一生,快救不回来了。现在怎么看不出来了呢?”
她似自言自语,却惊得南宫玉盼心底发颤。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中毒是事实,连简灵溪都束手无策。
南宫玉盼内心震惊,脸上却不动声色,笑得有些虚弱和无助:“多亏了灵溪医术高明,否则,我早就没命了。三婶婶,我这身体现在这样也不知道能拖到什么时候。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求不求的。有什么话,你尽管说。”沈兰心底暗惊,没想到南宫玉盼的段位这么高。
她年纪轻轻,可比傅琴难应对多了。
“我妈妈一向心直口快,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如果她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替她向你道歉。”说着,南宫玉盼要起身给沈兰鞠躬,她忙阻止她。
满脸惶恐地说:“玉盼,你这是做什么啊?我和大嫂妯娌几十年了,能不清楚她的个性吗?她为人豪爽,心直口快,我怎么会怪她呢?你这么说,不是要陷我于不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