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书在你床底下是事实。”陶院长再一次问薛庭远,“你怎么看?”
薛庭远扫了一眼那几本书。
郭鸣道:“庭远兄,若非魏然他们及时找到,这宝贝书恐怕就……你可不能善罢甘休呀,否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肯定还会出现同样的情况。”
薛庭远直直看着他,“刚才进门的时候,我们俩都不知道书案上放的是什么,你为什么那么笃定这书就是我的?”
“我……”郭鸣面上僵了一下,“我当时只是听魏然说他们刚好发现了一套书,所以就自动带入你丢了的那套……”
“那如果这书不是我的呢,你岂不是骂错了人?”
郭鸣反驳道:“庭远兄,我只是关心则乱,你应该能感受到的。”
薛庭远走到魏然跟前,问他,“你说这书是你在宋清床底下发现的?”
莫名袭来的一股威压,让魏然心下一咯噔,但面上还是尽量保持镇定,“对,是我先发现的,因为今天轮到我打扫。”
“那你为什么不先问过宋清就直接带着人来找院长了?”
魏然急眼道:“谁不知道宋清家境贫寒,就他那条件,怎么可能有得起这种书,要知道那上面可是……”
薛庭远打断他的话,“因为你一早就知道,这书必须带来找院长。”
魏然神色变了变,后退一步,“薛庭远,你别胡说八道!”
薛庭远转过头,目光嘲讽地在郭鸣身上绕了一圈,“你刚好撺掇我来上报院长丢书的事儿,书就刚好被送来了,天底下应该没有比这更巧的了吧?”
“庭远兄,你……”郭鸣一脸受伤,“我只是想帮你,你竟然怀疑我?”
“帮我什么?帮我证明书就是宋清偷的,好助我顺利拿到明年保送国子监的名额,还是想看我们大打出手两败俱伤,你好站出来坐收渔翁之利?若是我没记错,上次旬考你就排在第五,也是有希望争取国子监名额的,对么?”
郭鸣捏着拳头,怒目咬牙,“薛庭远!这么多年的兄弟,你当我是什么?”
薛庭远冷笑,“如此拙劣的伎俩,你都把我当傻子,还指望我把你当成人看么?”
话完,没再看郭鸣,薛庭远对着陶院长拱了拱手,“院长,既然书找回来了,那我就带走了,至于是谁偷的,相信您心里已经有数了,学生只希望,书院能严格按照规矩办事,不冤枉好人,也不包庇任何一个心思歹毒之人。”
陶院长满意地笑了笑,“你能如此敏锐发现问题所在,老夫很是欣慰。”
“都是院长教导的好。”
“行了。”陶院长摆摆手,“郭鸣,念在你平时读书用功鲜少犯错的份上,老夫给够你体面,你自己申请退学吧,其他几人有帮凶之嫌,各降一级。”
郭鸣整个人僵住,下一刻,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院长,学生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
其他几人也是没想到,薛庭远竟然会一改往日的性子冷静到这个地步并且在第一时间发现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