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阿宁浅笑一下,语调平缓,“顾客退货的时候,我是生气的。”
“可是你现在为什么不生气?”
“顾客退货,是会影响到塑料坊的声誉,这关乎塑料坊中所有人的利益,所以我生气,可是她们,只是针对我而已,没什么好生气的。”
赵阿宁抬眼遇上乔娘疑问的眼神,口气冷淡地说道,“等她们能真的针对到我的时候,我在生气也不迟。
“娘子真是跟常人不同。”乔娘见她一脸淡然,只能感概一句她的与众不同。
“乔娘,我能看出你是一个真诚的人,塑料坊是一个为女人们提供机会的地方,希望你可以在这里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赵阿宁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乔娘看得有些呆,深深将她的话记在了心里。
刘员外第二批的订单期限快要到了,赵阿宁原本想着铺子里的人手是够的,不需要大家在辛苦加班。
但是没想到近日除了刘员外以外的订单开始变得多了,这样一来就有可能又出现需要大家加紧赶工的情况了。
眼下新人还是不能直接顶上,赵阿宁接连几日都是早出晚归的。
今日也是月亮升空了她才踏进家门。
在堂屋看了一圈,傅诺行不在,就先去了孩子们的房间。
阿乔和阿勋正熟睡着,她轻轻帮阿乔擦了擦口水,不禁笑出声。
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连睡觉都在做梦吃好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们都想你了。”傅诺行低沉着声音站在门口。
赵阿宁回眸瞧了一眼丈夫,回手给孩子们掖好了被角,悄悄牵着傅诺行退出了房间。
刚进了里屋,赵阿宁就被大力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傅诺行将脸埋入她的颈肩。
鼻尖都是她清淡的木兰香味,傅诺行才觉得心中安定了些。
“相公。”
“我也想你了。”
赵阿宁心中一动,整个人变得柔软,与平时在铺子里雷厉风行的样子判若两人。
最近一直在忙生意的事情,一早出门,回家倒头就睡,确实很久没有好好地和傅诺行说说话了。
“我也想相公了。”赵阿宁轻声说道。
傅诺行在她的肩颈间闷笑出声,“娘子此话不老实。”
赵阿宁闻言挣脱开他的怀抱,瞪圆了杏眼,“我怎么不老实了。”
傅诺行背着手绕过她坐在椅子上,“娘子忙的头脚倒悬,哪里有时间想起为夫。”
“相公可是生我的气了。”赵阿宁有些愧疚地走过去,贴近傅诺行抓着衣袖甩了甩。
傅诺行虽然面上不说,心里很吃她撒娇那一套。
他拽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进怀里,坐在腿上,“我没有生气,我就是担心你的身体,怕你又累坏了。”
赵阿宁捧起傅诺行俊俏的脸吧唧亲上一口。
“相公最好了,我也记得相公会担心,所以我不会逞强的。”
“有时候看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么高兴,我也为你开心,有时候看你又累的回来倒头就睡,又担心你。”
赵阿宁嘻嘻一笑,“那是不是就是那种,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又怕化了!”
傅诺行被她逗的开心,宠溺着用鼻子蹭了蹭她的鼻尖,“你这个小机灵!”
“嘿嘿……”
眼看着刘员外交货日期就要到了,赵阿宁一直在铺子里忙碌着。
“哎呀,这里的生意可真是好啊!”
赵阿宁正跟刘掌柜商讨赶工计划,闻声望去,走进来的正是刘员外,身边跟着几位没见过的男子。
看着穿着打扮,相比也都是富商。
“刘老爷!”赵阿宁扬起微笑赶紧迎了上去。
“赵娘子,不请自来,没有打扰你吧!”
赵阿宁转头吩咐刘掌柜泡茶,“怎么会,你来,我这蓬荜生辉。”
“哈哈哈哈,赵娘子还是那么风趣。”刘员外又看了看身边的男子,“这两位是我的朋友,听说你塑料布的生意,都十分感兴趣,特地让我带他们来引荐给你。”
赵阿宁摆摆手,“可不敢当引荐二字,我不过是个做生意的,二位如果感兴趣,有什么问题随便问。”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傅诺行中午带着做好的糯米丸子来给赵阿宁送饭,刚走进塑料坊,就看见她还有刘员外三个老板正在谈笑风生。
剑眉微蹙,傅诺行将食盒递给刘掌柜,走到赵阿宁身边。
“娘子。”
赵阿宁回身看见傅诺行,笑着跟大家介绍,“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夫君,傅诺行。”
“傅老板!”
傅诺行拱手回礼,“客气。”
其中一男子说道,“傅老板气宇轩昂,气度不凡,难怪能娶到赵娘子这么好夫人。”
傅诺行浅笑一下以示回应,“不知刘老爷亲自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我今儿是来告诉赵娘子一声,第二批货不用那么着急啦!”
赵阿宁看来傅诺行一眼,心中有些疑惑,“不着急了,这是何意?”
刘员外笑着说道,“娘子不用担心,生意咱们照做,只不过是最近我们有些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暂时顾不是田地的事儿了。”
赵阿宁闻言轻轻松了口气,第二批货紧赶慢赶也快好了,这要是订单不要了,损失可就大了。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如此重要?”
重要到连未来一年的收成问题都可以先放一放,看来这是要比收成更大利益的事情。
刘员外扬起眉毛,眼睛放着亮光,“最近我所在的商会找到了我,要跟我做一笔大买卖。”
赵阿宁一阵心动,商会代表着一个商人的地位,有了入会资格的商人,就代表这不再是些小商小贩。
那也是她一直以来的一个目标。
“商会的买卖自然是大。”
“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我们商会就是想要一批塑料布,我这不带着商会的两个老板直接来找你了吗!”
赵阿宁眼睛瞬间一亮,高兴的有些激动,她抓紧了身边傅诺行的手,手心紧张的有些出汗。
“果真?”
刘员外理所当然地点点头,转眼又装作为难地说道,“当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