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说,如果不和云心复婚,就收回我在科盛的所有股份,如果不行,也会想办法架空我在公司的地位。”
这是给戎凛下的最后通牒。
半晌沉默之后,姜扶桑才淡淡哦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感。
戎凛掀起眼皮凝着她,夹在指尖的烟燃尽,他丢掉,抓起烟盒和打火机续上一根。
姜扶桑面色平静地看着,等他点燃那根烟,趁他毫无防备从他指尖捏走,风情万种地勾了勾唇角:“吸烟有什么意思?”
戎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而且别人都是事后抽,到你这里怎么事前抽?”
戎凛唇角浅浅地向上翘起,没说话。
在他炽热的目光中,女人将烟移到唇边,吸了一口然后丢掉,捧着戎凛的脸吻上去。
但她只是把口中的烟渡到他嘴里就退开来,像一只妖精一样欣赏着男人盈满了惊艳的黑眸:“吸烟有害健康,下次换接吻吧。”
半晌,他才低低笑出声:“你会抽烟?”
“会啊。”
“平时怎么不见你抽?”
“我这身体,经不住糟蹋的。”
戎凛黑眸深锁在她姣好的面容上,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个遥控器摁了下,扬了扬下颌,示意她往后看。
姜扶桑转身,看见不远处原本被棚顶覆盖着的一大片区域缓缓收起棚顶,火红的花被绿海衬着映入她的眼帘。
她愣了好一会儿,还是戎凛出声她才回过神。
“好看吗?”
“嗯,挺好看的,就是有点远看不清是什么花。”
戎凛答:“朱槿。”
“哦。”
“又叫扶桑。”
“我知道。”姜扶桑眸光微闪,声音很轻。
她下意识地把手插进口袋,却在里面摸到了什么东西,姜扶桑拿出来看了眼。
她也没想到会是一个钻戒,阳光下,5克拉的钻戒光彩熠熠,晃的她睁不开眼睛。
这衣服是戎凛的,她反应过来后看向他:“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就放浴袍口袋里,不怕丢了啊?”
戎凛反应很平静,俊脸上没有什么波澜:“没关系,反正现在要用。”
他的话让姜扶桑怔住,呆呆地望着他。
戎凛依旧云淡风轻,用最简单的语调说:“扶桑,科盛我不要了,戎家我也不要了,后天我们去趟民政局,然后顺便把姜离接到这里来,我会做饭会洗衣还会打扫卫生,你觉得怎么样?”
半晌,姜扶桑张了张樱唇:“可以给我几分钟冷静一下么?”
“可以。”
姜扶桑想从窗台上下去,但戎凛没让她如愿:“就在这里。”
看他没有妥协的意思,姜扶桑也没再坚持。
他分明说过和她这是玩玩,说过不会对她负责,可现在转头就是求婚,甚至是不惜一切代价的。
姜扶桑问他:“你在寻我开心么?”
戎凛摇头:“我不是小孩子,扶桑,我三十一岁了。”
言下之意,他不会开这种玩笑,这也不是什么恶作剧。
姜扶桑想了一会儿,唇角染上浅浅的笑意:“你是想和我结婚,还是想和纪云心的替身结婚?”
“你和云心不一样。”
“名字?”
“哪里都不一样。”戎凛神色认真,“她不会抽烟,也不会主动吻我。”
接下来又是一段冗长的沉默。
是姜扶桑先打破了寂静:“你叛逆期来的挺迟。”
“算是。”戎凛挑眉盯着她,“你呢,要不要和我一起叛逆?”
姜扶桑眉眼弯弯:“如果戒指大小合适的话。”
戎凛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不动声色地扬着唇角,从她手中拿过戒指给她戴上。
大小正好。
姜扶桑以为她的生活要安定下来了。
那天戎凛心情很好,他们开了一瓶红酒庆祝。
周六民政局不上班,戎凛说周日早上十点来接她。
要和戎凛领证的事情,姜扶桑和他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告诉任何人,两个被生活困在牢笼中的人,试图打破束缚。
周日早上十点。
姜扶桑站在小区门口等戎凛,黑色的卡宴车掐着点到达,但从车上下来的不是戎凛,是他的助手。
“请问是姜小姐吗?”
男人一开口姜扶桑右眼皮就开始跳了,她愣了几秒才点了点头。
“您好,我是戎先生的助理魏来,戎先生让我转告您,他答应你的事情要失约了,稍后会亲自登门致歉。”
那几秒姜扶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扯开一道口子,没有办法正常的思考。
“请问……他为什么不自己来和我说?”姜扶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戎先生最近都会比较忙,还请姜小姐见谅。”
魏来说完这句便转身上车离开。
直到车子从她的视线中消失,姜扶桑才想起来呼吸,她动作略显呆滞地给戎凛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姜扶桑释然只用了从小区门口到家里的一段距离。
那天戎凛求婚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太真实,现在想来一切都是两个人的冲动,荷尔蒙上头的时候确实会疯魔,冷静下来还是要回到正常生活的。
姜扶桑的生活中再没出现过戎凛这个人。
二号下午她联系了戎狄,问他明天有没有时间去看姜离,戎狄晚上才给了答复,说可以。
姜扶桑去商场给姜离买了新的玩具和一些小零食,第二天跟戎狄一起去了姜离的学校。
比起一个月前,姜离的状态好了很多,不过也不排除是因为见到了戎狄的原因。
胳膊肘往外拐的姜离只是看了姜扶桑一眼,拿到她手里的零食和玩具之后便当她是陌生人,只和戎狄咿咿呀呀地玩。
姜扶桑没打扰他们,走到窗子边双手插兜往后一靠,安静地看着姜离。
戎狄不动声色地用余光注视着她,觉得今天的姜扶桑比起以往身上的破碎感更强烈了。
戎狄走到姜扶桑身边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儿正缠着她学折纸。
为了方便小男孩儿看,姜扶桑半蹲在地上用手把他圈在怀里。
她注意力都在纸上没看着,但戎狄看得清清楚楚,那个小男孩儿从头至尾就没看过折纸,一直对着姜扶桑发花痴。
“看她脸就能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