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凛颔首：“嗯。”
姜扶桑扯了扯唇角，笑得有些难看：“我怎么能确认，你不是和他串通好了来欺骗我。”她顿了顿，脑海中回想着过去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情，“毕竟我真的被骗了好多次，已经像个小丑了。”
戎凛剑眉紧皱着，姜扶桑眼神里的苍凉和清冽落入眼底，他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戎狄那么高傲的人，为什么从来都和他不对付，却依然会为了这件事低声下气地求他。
起初要给姜离找新的老师和学校，戎狄那个时候正在和戎光耀第一次明面上搞分裂，蓝海生物又陷入危机，他身边确实没什么能帮得上他忙的人，所以他才找到戎凛办这件事。
可这不只是唯一的原因，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预料到有一天这些事情会被姜扶桑知道，他做了两全的计划和准备，就算姜扶桑不相信他，至少也会相信戎凛。
“沈医生是我的一个朋友介绍过来的，她的身份和目的你都可以放心，姜离从来到这里到现在，病情的好转你是可以看到的。”
姜扶桑抿着朱唇，他说得确实没错，姜离现在的病情，要比之前在特殊教育学校的时候好得多。
几个老师照顾十几个孩子，效果总没有两个人专门照顾一个小孩的好。
“戎狄和姜离的事情我大概听说了，也知道你顾虑什么，扶桑，你可以相信我，嗯？”说着，戎凛上前一步，大掌在她肩膀上落了下来。
些许重量施加在她身上，让她悬着的心稍微沉下去了点。
姜扶桑知道，戎凛没有欺骗他的理由，他胸怀挺宽广的，但还没有宽广到为情敌说好话，同样的，他也不会为了一己私欲歪曲事实，尤其那个人是姜扶桑。
对她，他是绝对的忠诚。
沈昭适时开了口：“姜小姐，我以前说过，我曾经也和姜离一样，看过灰暗的世界，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
淋过雨的人，总是会为别人打伞。
沈昭就是这样，她知道听不见这个世界是一种怎么样的酷刑。
姜扶桑眸光粼粼，良久，才轻轻应了一声：“抱歉，今天是我太冲动了。”
“没关系，我们也有亲人，你的心情，我们都能理解。”说着，沈惟从办公室的抽屉里拿了几张纸出来，递给姜扶桑。
“这是最近一段时间姜离的治疗记录，他的情绪状态很明显有好转，如果情况好的话，最多一年的时间，他可以开始逐渐接触外面的生活。”
姜扶桑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上面大部分的数据她都不是很明白，不过沈惟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了，一切都表明，结果正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知道了他的心理抵触因素之后，我们可以对症下药，帮助姜离从那段阴暗的记忆中解脱出来，说起来还多亏了你提供的信息。”
姜扶桑忽而怔愣，手心慢慢紧了紧。
之前戎狄带她去见苏壬，苏壬给出的导向是刘润昊对姜离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