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祥点点头，毕恭毕敬地把手机递给戎狄：“已经发了，戎总，你看。”
戎狄掀起眼皮格外认真地看了会儿，一句简短的话和一张照片，他足足看了有十分钟，甚至还把照片放大看细节。
没有什么破绽。
但姜扶桑就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宋祥没有恋爱经历，看不懂戎狄的操作。
别人都是生怕对方误会，紧着慢着避嫌，必要的时候还要不得已瞒着，怎么到了戎狄这里，在明知道姜扶桑和陈允不对付的情况下，他还故意火上浇油……
照片是摆拍的，宋祥按照戎狄的吩咐发给姜扶桑的，至于那句话，是戎狄思考了半个小时的“杰作”。
这半个小时，对宋祥来说比熬夜写策划都痛苦，他把戎狄的话原封不动地转换成文字输在信息框里，戎狄前一秒让他发送，下一秒就突然道：“等等！先别发！改改再发。”
宋祥小心翼翼地挪开自己离手机屏幕只有不到一毫米的手。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三次之后，他长记性了，戎狄说发，他不动，等着老板反悔。
这句话，戎狄至少组织了二三十遍措辞，从用词到标点符号，拟合同都没见他这么严谨过。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终于在宋祥的忍耐极限，戎狄找到了最合他心意的方式。
宋祥默默腹诽：您发这一张照片就足够伤人了，还在乎那句话的语气，属实是有点儿多余了，大部分女人要是被这么刺激，肯定一秒都不犹豫地分手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提醒戎狄：“戎总，这样……真的不会让事态恶化吗？”
戎狄薄唇紧抿成锋利的弧度，声音里裹挟着嘲意：“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有恶化的空间么？反正她也不在乎我，不如破釜沉舟，搏一搏最后的可能性。”
宋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想到了什么似的：“戎总，你既然来都来了，真的不再进去看看陈小姐吗？她今天早上醒来之后就一直吵着要见你，夫人挺生气的。”
刚才那张照片，是戎狄趁着陈允睡着了拍的，她甚至不知道戎狄来过病房。
“那是他们的事，和我无关。”戎狄果断而绝情，“LK那边联系到了么？”
宋祥摇摇头，很无奈：“LK的盛流衣是出了名的随心所欲神出鬼没，并且他们有钱也不一定接受合作，都是看盛流衣的心情。”
戎狄眸色一深，他以为自己已经算是一顶一的纵脱狂妄了，没想到还有个叫盛流衣的天花板。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医院。
下午的会议，在场的人都能看出来戎狄开得心不在焉，他很焦灼，一直盯着手机看。
抱着侥幸心理，有人开始浑水摸鱼，以为戎狄不在状态他们的方案就能蒙混过关，却没想到汇报的最后，戎狄犀利地指出了每一个人存在的问题。
宋祥看戎狄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钦佩，戎狄是不可多见的天才。
戎狄也不清楚他和姜扶桑之间算不算是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