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清楚,只要他不主动找她,就算是突然死这儿了,姜扶桑也不会过问一句。
他真的很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忍住的,能不能教教他。
整整一下午,姜扶桑也没有任何反应。
戎狄妥协了。
一下班他就驱车飞驰回家。
他停好车后开门下车,让他血压飙升的画面没有任何预兆地撞进眼底。
戎狄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骨节分明青筋暴起。
不远处,姜扶桑端着一盘糕点,正给保镖分着吃。
戎狄整张脸都黑成一块儿炭,感情一整天就他自己坐立不安还大老远跑去医院演了一出戏,结果只是气到了自己,姜扶桑压根跟没事人似的,甚至比以前更加更像个正常活人了。
他走过去就听见姜扶桑用轻柔温和的声音给保镖说:“辛苦了,这是我刚刚做好的糕点,做太多了浪费也不好,你们要尝尝吗?”
全身上下都刻着四个字:贤妻良母。
至少戎狄还从来没有过这待遇,姜扶桑不会做饭,不爱进厨房,不爱沾厨具,他一直是惯着的,不喜欢就不让碰。
现在倒好,会做饭了也不是给他吃,是给他花了钱雇来的保镖吃!
这算是什么道理。
保镖也是很震惊,没想到姜扶桑会给他们送东西吃,毕竟姜扶桑是主人,他们只是打工人。
然而这种震惊在感受到不远处寒冷刺人的眼刀时,转化为了惶恐。
其中一个保镖很有眼力见地连连摇头:“姜小姐,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我们毕竟只是……”
他没说完姜扶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打断他:“那我要求你们吃,吃完给我反馈,现在可以吃了么?”
哪儿敢啊!
一排保镖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动作,他们有强烈的预感,只要那些糕点一入口,下一秒,他们就得入戎狄的口。
“我雇他们来不是为了伺候他们的。”
姜扶桑不知道戎狄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的,所以他出声的时候,姜扶桑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盘子没端稳,掉在了地上。
“啪”得一声,盘子裂成几片,七八块儿椭圆形的糕点掉在了地上。
她没有看戎狄,而是讷讷地盯着地上那些为数不多做成功的糕点。姜扶桑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唇角压着一个低落的弧度。
戎狄也没预料到事态会向这个方向发展,他眯了眯眼睛,自责,开口时却变了味:“要吃也行,自便。”
早不说晚不说,非等糕点掉地上了弄脏了才说,简直无异于拱火。
姜扶桑神色清冷道:“叫人来打扫干净吧。”
她是给保镖说的,根本没搭理戎狄,径直往别墅里走。
戎狄盯着她离开的背影,眉心紧锁,不明白自己怎么又把事情搞砸了,他蹲下身,薄唇轻启:“去找个盘子来。”
“戎总,我们待会儿打扫就好。”
“我让你扫了?”戎狄蓦然提高了声线,保镖都噤声,按照他的要求去拿了盘子来,然后看着他一块儿一块儿把脏了的糕点捡起来,放进盘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