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起愣住：“你怎么知道？”
“她今天和那个男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了。”戎狄回想起来姜扶桑那时的轻快语气，“我很久没见过那样的她了，整个人都很放松，没有紧绷着，和在我身边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顿了顿，说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既然她留在我身边除了痛苦还是痛苦，还不如放手，让她高高兴兴地活着，两年都这么过来了，二十年，五十年……也不是不能熬。”
只不过是亲眼看着她和另一个男人甜蜜温存，总比连她的音讯都没有的好。
陈起一脸惊愕，没想到戎狄竟然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这和他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你没事儿吧？搁这玩自我感动那一套呢？”
戎狄眯眸扫了陈起一眼。
“不是，你都没调查，这件事情也不一定就板上钉钉了啊？万一她是故意这么说给你听的？”陈起此刻颇有一种戎狄这摊烂泥扶不上墙的感觉。
闻言戎狄眉心竖了起来。
陈起继续给他分析：“你换位思考一下，两年前，你焦急地等着一个男人去救自己的弟弟，但是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失联了，没办法，你最终只能自己赴约，为此失去了孩子，戎狄，如果是你，你会怪那个男人吗？”
戎狄默不作声。
“好好想想吧。”
陈起走了，但他的话不断在戎狄脑海中重复。
故意的？
他黑眸中闪过几分期冀。
……
翌日。
姜扶桑早上起床吃过早餐就打车去了机场，路过一家玩具店，她还给小丸子买了新的玩具。
她没注意到，她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一直有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跟着。
姜扶桑在手机上看了航班的实时信息，航班状态刚更改为“落地”，她就接到了陆砚西打来的电话。
男人声线慵懒地问：“到机场了？”
“到了，小丸子呢？”
“你只关心你儿子啊？”
“是的呢，毕竟小丸子那么可爱。”姜扶桑语气轻快，“我在C口等你们。”
不知道陆砚西又说了些什么，她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回应了句：“见面再说吧。”
挂断电话，姜扶桑把手机放进包里，转身的一瞬间毫无预兆地撞进一个炽热的胸膛。
额头精准地垫在衬衫纽扣上，痛的她拧起了细眉，姜扶桑抬头，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整个人都怔住。
她设想过无数种和他再遇的场景和方式，唯独没想到这一种。
比之往昔，他眉眼间少了些意气风发，变得更加成熟内敛，戎狄紧抿着唇，良久，才发出声音：“好久不见。”
千言万语涌在喉间，出口时却只剩寡淡的四个字。
他低哑的音色让姜扶桑回过神，略显木讷道：“好久不见。”
过去似乎没有那么沉重，毕竟他们连打招呼都是这么平静。
“还好吗？”
“嗯，挺好的。”
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寒暄。
想到她刚才打电话时说的话，戎狄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可他还是出现在她面前了，或许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