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人？”戎狄声线隐隐颤抖着吐出三个字。
姜扶桑点点头：“嗯，你也是？”
他想问她，接谁？
但这个问题都不用他问，很快就有人给他答案了。
“妈妈！”
稚嫩清亮的声音响起，那一瞬间，姜扶桑眼睛都亮了起来。
小丸子说话的时候，很多字还是咬的不清楚，唯独叫爸爸妈妈的时候，发音比新闻主持人都标准。
戎狄一颗心都沉到了底，他侧首垂眸，看见一个小不点蹬着小腿向他和姜扶桑所在的方向跑过来。
准确的说，是向姜扶桑跑过来，她蹲下身，小丸子端端准准地扑倒她怀里，亲昵地蹭着她的脸。
“妈妈！小丸子好想你！”说着，小丸子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巴“啵啵”地在姜扶桑脸上亲起来。
姜扶桑笑靥如花地盯着小丸子，声线清婉：“妈妈也好想你，坐飞机累不累？”
小丸子摇头，突然看见站在姜扶桑身后的男人，眼含探究意味地盯着戎狄看。
姜扶桑此刻也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她敛了敛唇边的笑意，抱着小丸子站起身，看向戎狄：“小丸子，叫叔叔好。”
“苏苏好！”
戎狄一瞬不瞬地盯着小丸子看，一个大胆的想法跳进他的脑海。
眼前的小孩看起来和小菠萝年龄差不多大，有没有可能，他就是他和姜扶桑的孩子……
然下一秒，一个男声让他心里燃起的那点儿火苗被无情地熄灭。
“遇到朋友了？”
一个穿着衬衫西裤的男人出现在姜扶桑身后，说话的同时抬手揽上姜扶桑的肩膀，动作熟练而自然。
戎狄凛眸，似乎听见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姜扶桑回头看了陆砚西一眼，道：“嗯，这是戎狄，我的……朋友。”
陆砚西面上携着低笑，向戎狄点头示意。
姜扶桑顿了顿，又给戎狄介绍：“陆砚西。”
戎狄刚准备颔首，就听陆砚西开口道：“我见不得人？来了这边打算让我转地下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把他们的关系暗示得够明显了，或者说，足够戎狄听懂了。
后者眼中划过几不可见的悲凉和绝望，薄唇间吐出两个字。
“你好。”
陆砚西勾起唇角算是打了招呼，从姜扶桑怀里接过小丸子：“车已经到了，我带小丸子先去车上，早上到现在他还没吃东西，你们慢聊。”
几乎是她话音落下的瞬间姜扶桑连就阴沉了下去：“小丸子还没喝奶？”
“嗯，早上走的急，我们爷俩都起迟了。”
“不行，这样会很伤胃！”姜扶桑神色严肃，“你赶快……”
“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有空请你们吃饭。”姜扶桑话还没说完，戎狄就出声打断。
她下意识地看了陆砚西一眼，后者启唇，不紧不慢道：“戎先生客气了。”
“远道而来，应该的。”
说完这句，戎狄眸色一深，转身没入了人群中。
他走后，陆砚西的声音突然在姜扶桑耳边响起：“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