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男不跟女斗!”
山金光眼泪汪汪的看着一旁看戏的仓梦诛,她挑挑眉,完全没有要上手帮忙的意思。
“仓谷主,一会儿你在梨花楼所有花销都算在我头上……帮帮忙啊!”
“药王谷—仓梦诛?”
孙召男上下打量面前的娘子,一身棉布襦裙,头上单髻,外面还罩了件黑色大氅。
在汴梁娘子争奇斗艳的氛围下,不得不说仓梦诛就是仗美行凶,完全不考虑衣服、发饰的美观与搭配,看得她这叫一个难受!
“天香巧手—孙召男?”
仓梦诛也打量了她一番,头饰、衣裙繁复,层层叠叠的穿戴,看着都累。
两个女人见面的第一回合,彼此都觉得对方衣品不行。
“简哥哥~”
张文碧见到简稀眼睛一亮,小跑到他身边,整张小脸儿洋溢着春天的气息。
“张六娘,好久不见!”
简稀对过分热情的张文碧点点头,脚步轻移,站到仓梦诛身边,一副名草有主的模样。
“我堂妹跟你招呼,你躲什么啊?”
张回不满简稀的态度,尖声斥责,等他走近才发现,陈阳华也在,顿时收了泼妇骂街的做派。
“三郎,好久不见!你身体好些了吗?”他半蹲在陈阳华的轮椅旁,“我几次给你送拜帖,你都说身体不适……是不是这个庸医误你?”
“啪!”
简稀打掉张回指向仓梦诛的手,将人拉到身后,“张回说话客气点儿!”
“我就不客气怎么了?青天白日的,你还能……啊!”
一根银针插入张回的印堂,他身体突然僵硬,直挺挺的往后倒。
“张回,你怎么了?”
张文耀不想淌浑水,没急着上前,结果听见张回尖叫,人倒在地上,他才跑过来看看情况。
张回是堂叔家的独苗,张文碧是小妾生的孩子。
今天张回嚷着没衣服要他陪,张文碧也跟着凑热闹,他才不得不跟出来。
“太呱噪!”
仓梦诛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回。
“死不了,拔针后,六个时辰恢复正常。”
“这位娘子出手是否重了些?”
张文耀伸手拔掉张回脑门儿上的银针,他依旧像个僵尸一样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他骂我是‘庸医’,用手指着我的时候……你怎么没说他?”仓梦诛冷笑一声,“你该庆幸这里是汴梁,不然他那根手指就祭天了。”
“你……子安,你就这样看着吗?”
张回今天还要参加长公主宴会,堂叔要是见儿子没去,回头还是要找他的麻烦。
“二郎,仓仓对他算是手下留情了。”简稀夹在好友与她之间左右为难,“上一个这么和她说话的人已经被摔成了肉泥。你快带着张回走吧!”
“没听过这样的道理,天子脚下岂容她一手遮天?”
张文耀气得要上前与仓梦诛理论,被简稀死死拦住。
“好烦啊!”仓梦诛满脸不耐,“你愿意找李承告状就去,别在这跟驴一样‘昂昂’的叫,一样的呱噪。”
“仓谷主,请!”
孙召男早就听闻药王谷谷主年岁不大,脾气不小,今日可算是见到活的了。
江湖儿女就该如此!
“给我挑写简单的衣裙、发饰。”
仓梦诛走在前,山金光揉着脖子跟在后,陈阳华招呼陈思跟上,简稀留下处理一地鸡毛。
“子安,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兄弟?”
张文耀急的眼睛都红了。
今天的事要没个说法,堂叔能生吞了他。
“我是兄弟才拦着你!”简稀在他耳边低声说,“皇上见了仓仓都矮一头,你堂弟不过是个官二代,有什么资本在她面前叫嚣?”
“怎……怎会如此?”
“不然你以为我家里的赏赐是怎么来?我父亲又是怎么被封王的?你觉得皇上会给简家这么大的权利吗?”
简家有如今的名望和地位,多半都是靠仓仓推了一把。
皇上一直对简家的兵权虎视眈眈,每回赏赐给的都是最差的。
父亲能成为大魏第一个异姓王……仓仓功不可没。
“她跟皇上什么关系?”
张文耀冷静下来,整了整衣衫,不死心的想问个究竟。
“二郎,这不是我们该知道的!”
简稀现在也不知道皇上怕仓仓什么?
她没跟他说过,他也从来不问。
皇上或许不能将她如何,但对简家不会手软。
桂丹给祖母下毒,背后的人没问出来,什么线索都没有。
不过分析谁能从中得利,多半是皇家利益最多。
“那现在怎么办?”
张文耀看着地上的张回,旁边被吓得不敢出声的张文碧,太阳穴嗡嗡的疼。
“你先送他们回家吧!”简稀长叹一声,“等你到了长公主宴会上,观察一下长公主对仓仓的态度就知道我没骗你。”
“真糟心!”
张文耀一甩袖,招呼车夫把人抬上马车,见张文碧还眼泪汪汪的对着简稀卖惨,气得他扯着她的手腕塞进马车。
简稀目送好友离开,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随后一拍脑门儿。
仓仓在里面换衣,他怎么能在外面混这么久?
他进门问到她上了三楼,一步两梯的上去找人。
“仓仓,这件紫色更衬你。”
陈阳华满意的点头,紫色交领襦裙,雪缎腰带,脚下一双白色缎面小靴,衬得她华贵又利落。
“行!”
仓梦诛干脆定下这件,随手挑了一顶白玉莲花冠,簪子上的垂链她嫌罗嗦,让孙召男换一个普通的莲花簪子就成。
“女款的簪子没有你要的,男款的行吗?”
孙召男被仓梦诛搞的没脾气。
明明张了一张美艳灵动又可爱的脸,愣是对她挑的大袖裙、坦领裙看都不看一眼。
这条紫色襦裙是好看,但衬不出仓梦诛样貌中的美艳,不能一出场就亮瞎所有人的眼……那去宴会还有什么搞头?
“行!”
“你等等我!”
孙召男出门正好与简稀撞上,她指了指身后的门,长吁短叹的走了。
“仓谷主,你不用替我省钱,可以买些贵重的衣裙首饰的。”
山金光已经做好被放血的准备,没想到仓梦诛就挑了一件二十两的衣裙,三十两的玉冠,听到报价,他嘴角差点没裂到耳后去。
“虚伪!”
孙召男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根白玉簪子,与玉冠材质相同。
“现在男人戴簪子都要两根儿?”仓梦诛虚心请教,“不沉吗?”
“男人精致起来就没咱女人的事儿了。”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