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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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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说原谅、也像说不计较,嘴里多卑微,眼底多傲慢。

她拂去他的手,厌烦疲倦:“随你。”

说着转身下楼,声音很低:“我不想跟你牵扯上,就像之前做的,继续吧。”

说的是林清荷推她下楼流产被按灭在老宅的事情,说的也是在卞山当做不认识的事情。

闫筝没说话,转身跟着下楼,只是下颚线绷的又锋利又难看。

店里没什么收拾的。

杨夏兴冲冲的,说要给闫筝接风洗尘,因为接下来会在卞山呆好长时间。

闫筝手机戳戳戳,扶起了温子恒惊掉的下巴,因为他就开车在门口。

温子恒看着一行四人步行出门。

身体和大脑分了家,脑子里在苦恼到底是这女人阴魂不散,还是自己主子在不要脸的死缠烂打,身体驱车,谨遵圣旨去拿闫筝被安置在酒店的行李。

唐浅这几天在卞山没少逛,接近影视基地的一家火锅是最爱。

因为生意很好,烟火气很足,一个人像是在吃万家灯火。

闫筝明显没这种闲情逸致,亦步亦趋,却板着脸。

杨夏和唐浅咬耳朵:“你没和严琦在一起吧。”

方才只是唐浅下意识的权宜之计,现在想来是不太合适,于是摇头否认,还觉得有些歉疚。

因为闫筝的敌意很明显,若有如无扎在严琦身上的目光,像刀子。

唐浅不得不承认,闫筝似乎是有点在意自己的。

但是这在意察觉出的有些晚了。

两人之间横插的东西太多,孩子、欺骗、林清荷、老宅、说不清的误会、另一个孩子,最重要的是双方的不信任,还有唐浅自己。

杨夏没看明白她晦涩难明的表情什么意思,却听明白了,没和严琦在一起。

于是兴高采烈的做起了红娘。

闫筝和唐浅坐一起,她和严琦坐一起。

杨夏出去打电话,严琦问了句:“都能吃辣吗?”

问完没等回答就递出了菜单:“红油锅底。”

闫筝和唐浅没应,杨夏回来睨了眼闫筝,也没说话。

随后借着倒苦水的名声,间接的和唐浅介绍自己的哥哥。

“我八岁那年来卞山,我哥都住两年了,木愣愣一个人,连个小狗都不跟他玩。”

唐浅一边去除红油锅底的浮沫,一边不走心的听。

没人感兴趣,杨夏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因为他蠢呗,狗最开始跟他玩,他嫌脏,心里喜欢也不跟人家玩,人家不理他了,他又巴巴的去给人家洗干净,小孩子手脚重,狗不喜欢,挠他,他就生气,又不跟它玩了,反反复复到后面,狗子是我的了。”

唐浅愣了一下,只是没想到闫筝小时候是住在卞山。

杨夏还在说:“我跟狗子玩的时候,他就看着,还拿棍戳人家,直男癌属性,蠢。”

闫筝的坐姿很端正,像上学时代认真听讲的三好学生,他冷酷点评:“是它三心二意。”

杨夏捞了一块牛肚放在他碗里,敷衍:“既然它三心二意,那它死的时候你偷哭什么,多少年都不愿意再养狗,幼稚。”

闫筝哼了一声,耳尖有点红,傲慢的像个二哈:“你懂什么!”

杨夏耸肩,示意成年人的世界她的确不懂,例如闫筝,也例如方想年。

眼底暗了点,随后又是满眼阳光。

神秘的冲唐浅眨眼。

唐浅没接收到她的信号,桌子下的脚被踢了一下。

于是她回想了下杨夏所说的事情经过,默默吐出一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碗筷碰撞的声音停住,气氛一瞬间冷凝。

唐浅像是一无所觉,拿起料碗盛了很多白糖。

又重复了一句:“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杨夏隐约觉得像是在隐喻什么,却摸不着头脑,就见严琦开口说话了:“我们小时候见过,闫筝。”

闫筝嗯了一声:“是。”

杨夏眨眼,越加迷糊:“你们见过?为什么我没见过?他在这长到十好几呢。”

闫筝打断她的话:“更小的时候。”

那的确是没杨夏什么事。

严琦笑眯眯的:“是在医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妈是你的主治医生。”

气氛再次冷凝,闫筝笑了笑,没温度:“你记性不错。”

“不是我记性好,是那时候,你的确太特殊了。”

杨夏从没听严琦说过这段,满脸的好奇:“什么时候啊,你妈妈是治什么的。”

严琦第一次在机场去接的时候,只觉得眼熟,还以为是这人长得像明星的缘故。

想起来就是刚才在唐浅的店里,全身鸡皮疙瘩,触目惊心熟悉的彻骨。

于是他试探的看闫筝,不知道该不该说。

闫筝的眼睛无疑是好看的,上挑的凤眼微眯起来,除了好看便是危险。

于是他恹恹的闭嘴,因为年幼几面之缘的小伙伴,不仅不想叙旧,还很烦他。

至于烦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唐浅。

严琦看看他们,在犹豫是不是要直接放弃,毕竟成年人之间的交往,讲究个你情我愿,但是吧……毕竟还没挑明。

他微微思忖,觉得关系没明了,便还是有机会。

唐浅却顿了顿,这段时间严琦没少来店里打转,说是事务所不忙,唐浅建议他去西北法援历练,严琦就跟她打岔,聊年纪、聊理想、聊终身大事。

三两句自己把全身家底交代清楚。

父亲是老师,母亲是医生,妹妹是公司员工,诸如此类。

还有……母亲是心理医生。

唐浅敛了眉眼,不发一言。

闫筝也不说话,只是对面前的红油锅底不太适应,他不会吃辣。

他瞥了眼唐浅。

唇角红艳艳的,不知道是辣的,还是原本就是这个样子。

于是他伸手拿过唐浅的料碗,倒了很多白糖的那个。

将自己的空碗递给她。

严琦沉迷思绪没看见,杨夏眼睛瞧见了,心里暗喜也暗叹,要说会,还是我哥会。

这句话今天出现了两次。

她觉得好像有点和闫筝不搭,因为闫筝很高冷,也很高傲。

第一次见面吃别人的料碗不是他的风格。

KTV的寥寥数语钻进脑袋。

那句“四个月前刚离婚。”在脑子中放大,和今天那句“好久不见,前妻”融合在一起。

“咳咳咳咳。”

杨夏咳得脸红脖子粗,一半是被辣的,一半是被口水呛的。

“你你你你你……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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