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腻歪歪的想亲她。
唐浅不让,散着的头发掉下来,刺刺囔囔的挤在闫筝的脸畔。
他喉咙滚动:“求你了,囡囡。”
方想年说的示弱,并不难做,而且好像有点成效。
最起码唐浅愣了愣,动作软化了下来。
却只是面上的。
手上动作却很快,挤进来半个,扇了闫筝一个小巴掌。
不疼,很痒,他抿抿唇,双手托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的亲了下去。
带着渴望、急切、和小心翼翼。
唐浅眨眨眼,扬起的巴掌无处可扇。
她拽闫筝的头发,比板寸长一点,粗硬的发质,拽住就能使劲。
闫筝吃痛的松开腻歪的嘴,眼底亮晶晶的,犹豫片刻,耳尖红扑扑的说:“囡囡真甜。”
唐浅彻底蒙圈。
蒙到极点,脑中一片空白。
因为闫筝嘴甜的像流氓附体,这种话,他以前从未说过,也不可能会说。
听在她耳朵里,又齁又难以明说。
闫筝又探身亲了几下,蜻蜓点水一样,慢腾腾的。
随后松开手,拉着自己半开的箱子,从一侧出去。
乖巧的弯腰去捡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认真的,板板正正的叠整齐,一脸严肃,眉梢又带点羞赫。
高大的背影给唐浅一种诡异的错觉。
他在害羞。
唐浅拍拍脸,觉得自己疯了,闫筝更疯了。
闫筝那边嘴角微翘,感觉老东西这么多年沾花惹草也不算没点收获,最起码嘴甜总结的很好。
他的囡囡都变乖了。
翘起的弧度在下一秒僵住。
因为身后传来砰一声响动,唐浅的房门上了锁,半点没留情面。
闫筝转动脖子看四周。
客厅只有一个躺椅,看着就不舒服的样子。
唐浅夜半睡得并不安生,因为外头还有一只狼。
总是轻飘飘在天上,眼底还带着不屑的畜生,乍一落了凡间,脸上带着两抹红,嘴巴流着哈喇子对她摇尾巴。
何止呆住,简直是惊悚。
她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就察觉身边多了个滚烫的人。
嘴巴的哈喇子转接到眼睛,视线炽热的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豁然睁眼,对上昏暗中闫筝亮晶晶的眼。
声音带上噩梦未醒的哑:“你……怎么进来的。”
闫筝不说话,牢牢的圈着她,脑袋磕在被窝里,留给她一个沉默的脑袋。
唐浅顶着突突狂跳的太阳穴,慢半拍的想起,闫筝有房东留下了的钥匙。
她深叹了口气:“我要去厕所。”
脑袋没动,连丝波澜都没有。
唐浅重复一句:“我要去厕所。”
这话带了警告。
圈着自己的手又紧了。
唐浅怀疑,心理疾病会连带着人将自尊都丢了吗?
闫筝往常不会这样。
这回声音冷成千尺寒潭:“我不想再说最后一次。”
良久后,声音闷闷的:“我抱你去。”
唐浅无语的想撞墙,还想骂脏话。
她横眉冷竖,眼底冒火光,从嘴里蹦出两个字:“滚开!”
声音引起的共振,最先在肢体蔓延,怒火传来的就是僵硬。
闫筝松手了,半坐起身,穿着睡衣,一副预谋良久,就是准备挤被窝的样子。
唐浅眼睛四处瞄了瞄。
起身披了棉服,居高临下的看他,眉眼犀利:“喜欢在这是吗?那你在这呆个够。”
说完抬脚走了出去,去完厕所就抱了个薄被窝进躺椅。
没大会,闫筝走了出来,还穿着单薄的睡衣。
屋子里没开暖气,他冻的有些哆嗦,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服:“起来,去睡觉。”
接连说了三四声,唐浅没理他,拿薄被罩住脑袋,耳不听不嫌烦。
半响后没动静了。
她漏出脑袋看,闫筝的脸磕在躺椅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眼神说不清楚,不是唐浅能总结出的词汇。
若说像,大约是狗子看主人。
尤其像柴犬,察觉到她在看,嘴角勾起,带着眉眼都在笑,这下更像了。
因为眼睛像星空,点点灿烂,绘制成银河光点。
本已死寂不动弹的心跳重新剧烈跳动起来。
唐浅不得不承认,闫筝的皮相无可挑剔,最起码……她还会想见色起意。
想法很危险,于是又拿起薄被蒙住头。
寻思着他自己冻着了就该回去睡了,但不安心,于是手掌死死的把住躺椅边,心慢慢安了下来。
到底还是睡不安生,因为很挤,还很热,她模糊的睁开眼。
发现自己还在躺椅上,但是连人带薄被被裹进闫筝怀里,十指被紧扣,热乎乎的来源是脖颈。
团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呼吸就在她脖颈处,安静到唐浅能听到自己和他的脉搏。
一下又一下。
她不困但是也困,疲乏无力还有些燥。
不知道应该拿他怎么办,因为他好像真的病的很重,已入膏肓,而自己的心会心烦会讨厌,还会无可奈何,唯独不起半分波澜。
她长吐口气,觉得躺椅该买再小一点,挤他。
想着想着再次闭上眼,沉沉的睡去。
隔天唐浅照常,拎起笔在墙上画来画去,彩绘却远远的脱离了设计图纸上的3D立体,越到后面越天马行空,乱七八糟。
左边画了一排路灯,像贫民窟那一排,出现的违和,却浅淡的照亮了半个夜空。
右边描出一副画卷,是A大小吃街的繁华和嘈杂。
她在上面画出了很多烟火。
形形色色的火柴人交相错应,其中有她。
画笔停住,画不下去了。
因为这不是下午茶店面的风格,不伦不类,不考虑整体风格,像随心所欲的乱作。
她低头看了眼被油彩覆盖的画裙,也是这样,五彩斑斓的黑,交相混杂,看着满是滑稽。
“唐小姐,总裁在吗?”
唐浅回头,是很久不见的温子恒。
还是那副样子,彬彬有礼,五大三粗。
她没说话,皱眉打量他。
温子恒无端的有些紧张,因为这眼神像是要掀他的衣服。
这联想过于大逆不道,他轻咳,又说了一遍:“总裁在吗?打电话没人接。”
唐浅手指了指二楼。
闫筝的确在二楼,跟着她吃了两顿外面的饭,降尊曲贵的闫筝不想吃了,自己在厨房捣鼓做饭,一下午都在砰砰砰,现下安静了,不知道还想作什么妖。
“那方便我上去吗?”
“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