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先生，我，我没有……”
“解药呢？”厉靖宗陡然抬高话音，几乎咬牙切齿。
阿湘震惊抬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又飞快地低下头。
“厉先生，这是我的主意。”便在这时，程冉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下一秒，他便被厉靖宗一拳砸倒在地，头磕在沙发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程冉一声不吭，默默爬起来，还没站起来，厉靖宗一把将他抓起来，“谁允许你这么做！”
“厉先生，我们也是为您着想。”
“为我着想，呵，好一个为我着想！”厉靖宗猛的用力将他扔出去，厉声道:“为我着想，你还真是菩萨心肠，程冉，你怎么敢！”
厉靖宗整个人完全浸透在极端愤怒之中，脸色却更加苍白，呼吸也越来越不稳。
甚至，在一阵剧烈的呼吸之后，他竟吐出一口鲜血。
程冉跟阿湘大惊失色，“厉先生！”两人异口同声。
厉靖宗瘫在地上，表情非常痛苦。
医护人员很快将他带走，做基本的救护，可他并不愿意，挣扎着从担架上下来，抓起程冉的衣领，质问他解药到底在哪儿。
等桑若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她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越来越想念陆征，脑子里却都是那些迤逦的思想。
她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勉强让自己清醒起来，又将窗户打开，屋子里空气流通起来之后，她比之前好受多了。
可这种境况并没有维持太久，五六分钟之后，她再一次头昏脑涨，不自觉的想脱掉使自己暴热的外衣。
便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桑若咬了咬舌头，恢复一丝理智。
从猫眼里看到面目扭曲的厉靖宗，她直接没管。
可敲门声不断响起，消耗着她的耐心跟意志力，桑若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烦躁，恨不得用脑袋撞墙。
“若若，我来给你送药。”厉靖宗莫名其妙的话语在门外响起，桑若浑身一震，当即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简直卑鄙无耻！
“若若，相信我。”隔着一道门，他的声音沙哑又无力，似乎说出这句话，便是用尽他全部力气。
桑若不想搭理他，可架不住身上越来越难受，只能把门打开一条缝。
厉靖宗递来一个墨绿色的小瓷瓶，与此同时桑若还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她不相信厉靖宗，更不敢相信这个药。
“你到底，想干什么？”桑若烦躁极了，可说出来的话却软绵绵的，还带着一丝说不上来的祈求。
下一秒，房门被人猛地推开，厉靖宗冲了进来，抓住桑若的手腕，连拖带拽试图将她往沙发上带。
他原本，可以忍耐。
可她声音太过娇弱，只在一瞬之间，便勾起他心中的渴念。
可惜，就算实力悬殊，他也没能撼动桑若。
后者比他速度更快，力气更大，毕竟在这种危急关头，人的爆发力是惊人的。
桑若狠狠推开他，并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剧痛使她终于恢复一丝理智，这还不够。
她抓起茶几上的大肚子玉瓶，猛然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你疯了，我可没疯！”
接着，她捡起一个尖锐的碎片指向厉靖宗，“滚，给我滚开！”
她眼中的愤怒与厌恶肉眼可见。
厉靖宗有气无力地瘫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刚刚桑若用力推他的那一下，击碎了他心里所有的绮念。
深深的自我厌恶感油然而生。
厉靖宗闭上眼睛，整个人身上弥漫着一股悲哀的气息。
那个小小的瓷瓶也已经不知所踪，满室狼藉。
“厉靖宗，别逼我杀了你。”桑若声音颤抖，身体也在颤抖。
口腔里蔓延着浓烈的血腥味儿，桑若几乎失去理智，三两步走到厉靖宗面前，用力抓起他的胳膊往出走。
厉靖宗用另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还没等开口，便被她嫌恶地打开。
“你不走，我走！”
这天夜里，桑若在风雨交加的甲板上待了一夜。
幸好天降大雨，冲刷干净了她身上的热度与心里的热度，总算总算，不用再忍受那种痛苦。
可第二天早上，她就生病了。
高烧不断，嘴里说着胡话，一度分不清楚梦境还是现实。
与此同时，程冉也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惩罚。
他被吊在轮船尾部，在风雨中飘摇摆舞，已经有一个多小时。
阿湘跪在地上，膝行到厉靖宗面前苦苦求饶，可后者不仅不动容，反而，放话出来，再求情一句，她也会落得跟程冉一样的下场。
“厉先生，再这么下去，程冉就没命了。”